第69章 传承
作者:龙腾兔焱   七零小村姑社死逆袭,全球添堵最新章节     
    谢晚心里一咯噔。

    她已经知道了那套银针是明代大医徐春甫的。

    她肯定舍不得换回来啊。

    “同志,咱们已经完成了交易,你现在又说要换回来,这样不好吧?”

    小伙子快哭了:“同志,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若是不给换回来,我爸非打死我不可。”

    谢晚有些不悦:“你卖的时候,怎么没有想清楚?

    我当时还问了你是否能做主的。”

    小伙子哭丧着脸说:“这是我爷爷的遗物,平时也被束之高阁,我怎么想得到我爸会查看呢?”

    谢晚不想还,她故意说:“这针我已经送别人了,我也没办法。”

    小伙子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彻底的蔫了:“完了,完了……”

    谢晚有些于心不忍,但她实在是喜欢那套针。

    听这小伙子说,平时在他家也是被束之高阁,那么还不如给她用呢。

    就在这时,从中药堂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几岁的 男人。

    “徐怀仁,你不好好上班,跑外面去干嘛?”

    那个小伙子惊惶的又拉住了谢晚,指着谢晚对中年人说:

    “爸,就是这个女同志,换走了咱家的银针。”

    谢晚有些尴尬,但她又没偷,又没抢,正常交易,也犯不上心虚。

    中年人一听是谢晚换走了银针,立即快步走了过来,急切的说:“姑娘,麻烦你一定要将那套银针还给我们。”

    说完还深深的给谢晚鞠了一躬。

    “叔叔,你不用这样。”谢晚十分为难。

    中年人自我介绍道:“我叫徐杏白,是个中医。

    那套银针是我家祖上流传下来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卖。

    姑娘,我加二十块钱,你换回来给我们行吗?”

    谢晚还是舍不得,但她已经明白了,眼前这个中年人,怕就是徐春甫的后代子孙了。

    若是强留下人家的传家之宝,似乎也不太地道。

    谢晚犹豫着说:“徐叔叔,我想学针灸,好不容易才寻到这套银针。

    我实在不想再换回来。”

    徐杏白一听谢晚想学针灸,眼睛一亮。

    这些年西医盛行,如今想学中医的人,实在太少了。

    “姑娘,你学过中医?”

    “嗯,我一直在自学。”

    “我就是中医。姑娘,若是你不介意的话,能跟我回药堂聊一聊吗?”

    谢晚一直只是在空间看书,也积累了很多的问题,一听徐杏白如此说,当然乐意。

    回了药堂,两人坐在了看诊用的案台两侧。

    一些老街坊还是更相信中医,偶尔徐杏白会在这里看诊。

    “姑娘,那套银针的事咱们先不说,我能问问你自学到什么水平了吗?”

    谢晚将自己看过的书一一报了名目。

    徐杏白问了几个问题,确定她是真的看过这些书。

    “我方便问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习中医的?”

    谢晚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之前只学过兽医,是最近两个月,才找到这些书,便看入了迷。”

    徐杏白眼中的光彩更亮了。

    他试探性的问:“姑娘,你现在还是学生?你家是哪里的?”

    谢晚怕人家追着她讨要银针,不肯说。

    徐杏白见谢晚误会了,这才解释道:“姑娘,你别怕。

    我只是想问问你,想不想跟着我学中医?”

    谢晚张大了嘴,下巴都快错位了。

    还有这样的好事?

    她一直闭门造车,就缺个师傅指点,这师傅还自己毛遂自荐,砸到她面前来了?

    徐春甫的后代,肯定医术不会差,她不愿意才是有毛病。

    谢晚二话不说,手伸进了挎包,实际是从空间取出了那个针盒,双手奉上。

    “您要是肯收我为徒,教我中医,这套针盒,就完璧归赵。”

    徐杏白笑呵呵的说:“好,针盒你先拿着,免得你觉得我骗你。

    等我教了你真本事,你再还给我不迟。”

    谢晚突然觉得徐杏白这人,做事还真敞亮。

    她保证道:“师傅,我一定会保管好这套银针的。

    我现在想学针灸,先借来用用。

    等我寻到替代的了,我就还给您。”

    徐杏白也觉得谢晚这孩子不错。

    徐怀仁一直悄摸摸的在柜台那边偷听。

    听到这实在是忍不住了,跳了过来,指着谢晚说:“你这个骗子,你刚才还骗我说把银针送人了!”

    当面被人戳穿谎言,谢晚也有些尴尬。

    徐杏白却站了起来,一脚踹到了徐怀仁的膝盖上,骂道:“你个败家子,连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你都敢拿出去卖!

    若不是……咦,徒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师傅,我叫谢晚,你叫我小晚就行。”

    谢晚看徐怀仁被他爸踹得跪在了地上,正对着自己,一把将他扶了起来,客气的说:“师兄,哪能让您给我行这么大的礼呢?”

    徐怀仁拍掉了谢晚的手,怨念深重的啐道:“谁给你行礼了?别叫我师兄!”

    谢晚站直了去看徐杏白,徐杏白一脸嫌弃的又用脚尖踢了踢自己的儿子,骂道:

    “小晚有礼貌,叫你师兄,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配!”

    徐怀仁从地上爬了起来,溜到了一边,恼怒的说:“我怎么不配了?好歹我也跟着爷爷学了十几年,怎么着都比她有本事。”

    徐杏白指着徐怀仁说:“大言不惭。你居然说自己配,那你俩比比。

    《古今医统》是咱家先祖所做,你背来听听。”

    徐怀仁哑了,他背不出来。

    徐杏白看了眼谢晚,谢晚不厚道的开始朗声背了起来:

    “予尝谓造化者,万物之司命;君人者,三才之司命;典校者,文章之司命;将帅者,三军之司命;而医也者,又自天子以至庶人者之司命也……”

    幸好昨晚发现了那套银针是徐春甫所有后,谢晚就看了一夜《古今医统》。

    修炼了空间里的那些功法后,她的记性越来越好,基本能做到过目不忘。

    等她背完序言,徐杏白满意的颔首:“小晚,可以了。”

    徐怀仁脸色很难看,嘟囔道:“现在背这些书,还有什么用?”

    徐杏白气得又想揍人,对谢晚说:“小晚,你告诉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背这些书有什么用。”

    谢晚只说了两个字:“传承。”

    徐杏白突然就红了眼圈,哈哈大笑:“对,就是传承。

    小晚,你跟我进来。”

    谢晚跟着徐杏白去了后堂。

    “咱们这药堂,原来叫做春甫堂。

    解放后才改的名字。

    我们一家人都住在这后面的阁楼上。”

    谢晚跟着徐杏白,穿过了一个四合院,这里住着几十户人家,可能以前这些房子,都是徐家的。

    拐到最里面,爬上一个木质的楼梯,上了阁楼。

    这里才是徐家父子住的地方。

    “师傅,你们家……”

    谢晚觉得既然是公私合营,那 至少应该给徐家后人留足居住空间吧,真没想到徐家竟然会住阁楼。

    徐杏白惨淡一笑:“刚解放时还好,我家三代同堂,给留了两个厢房。

    前几年,你师爷被批斗,拉去下放,去年过世了。

    红卫兵来家里抄过几次,楼下也搬了人家进来,家里就剩我们爷俩了,挤挤也能住。”

    谢晚没敢问师娘呢。

    徐杏白指着墙上挂着的一张黑白照片说:“小晚,这就是你师爷。

    没有香烛,你给他鞠个躬吧。”

    谢晚抬头看见了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的照片,跟她想象中的大医风范,气质相当符合。

    她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徐杏白说:“我突然决定收你为徒,你肯定觉得奇怪。”

    谢晚点头,她确实觉得徐杏白的决定来得有点突然。

    她不相信仅仅是为了拿回那套银针。

    徐杏白眼中噙泪,望着老人的遗照说:

    “我爹临终前,给我写了一封信,托人转交给我。

    他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徐家的医术,断了传承。

    他甚至叮嘱我,可广收徒,外姓亦无妨。

    只有多几个传人,才不会让这治病救人的法门,毁在历史的动荡中。

    这也是他在农场最后的日子,日思夜念的事情。

    你师兄没有学医的天赋,也心不在此。

    小晚,你想学中医,而且你还很勤奋,自学两月,就能有所进益,正是我在找的传人。”

    谢晚的眼睛也红了。

    她来自后世,她深知在这一场运动中,断了多少的传统文化的传承。

    师爷的深谋远虑和拳拳之心,让谢晚动容,也为之心酸。

    她郑重的说:“师傅,师爷,你们放心,我一定好好学,一定将你们教我的医术发扬光大。”

    谢晚跟徐杏白约好了,以后每个星期四下午,学校不上课,都到这里来学习中医。

    等谢晚走后,徐怀仁一脸了悟的对徐杏白说:

    “爸,你真狡猾。

    你收她当徒弟,就能不花钱将咱家的银针要回来。

    高,实在是高!”

    徐杏白气得眉毛乱颤,骂道:“你个龟儿子,我徐家怎么会养出你这么个市侩小人?

    跟你明说,谁能继承徐家医术的衣钵,那套银针就会传给谁。

    小晚若是真的能成气候,将来那套针我就传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