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叶墨提前来到2号实验楼。这是一栋四层的建筑，主要用于基础研究。

    \&早啊，新来的。\&一个年轻研究员跟他打招呼，\&我是李明，也在基础研究组。昨天听说你解决了3号提纯设备的故障？\&

    \&运气好而已。\&叶墨谦虚道。

    \&别这么说，能看出能量共振的问题，说明你对能量理论很有研究。\&李明压低声音，\&实话说，我们组里真正懂能量理论的人不多，大部分都是在按部就班地做实验。\&

    走进205会议室，已经有十几个人在座。叶墨注意到，他们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没有一个是修炼者。

    \&这就是我们基础研究组的特点。\&李明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我们主要研究能量的科学原理，所以不要求有修炼背景。相比之一，隔壁的应用研究组就不一样了，那边清一色都是古武者。\&

    林主任走进会议室，会议正式开始。

    \&首先欢迎新成员加入。\&她简单介绍了叶墨，然后直入主题，\&最近总院下达了新的研究任务——提高能量提纯效率。现有的设备效率只有60%，而且杂质去除不够彻底。\&

    投影上显示出一张数据图表。叶墨仔细观察，发现这些数据记录的是能量在提纯过程中的各种变化。虽然使用的术语不同，但背后的物理原理与量子态变化有很多相似之处。

    \&叶墨。\&林主任突然点名，\&昨天你对能量共振现象的理解很独特。说说你的看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叶墨稍作思考，决定用量子物理的思路，但用这个世界的术语来解释。

    叶墨组织了一下语言：\&我认为，能量提纯效率低的原因可能在于我们对能量本质的理解还不够深入。\&

    他走到投影前，指着数据图表：\&从这些数据看，能量在提纯过程中会出现不稳定的波动。这种波动不是随机的，而是遵循某种规律。\&

    \&有意思，继续说。\&林主任示意他往下讲。

    \&比如这里，\&叶墨指着一组数据，\&当能量浓度达到3000EU\/m3时，波动频率会突然改变。这说明能量可能存在某种'量子化'的特性。\&

    \&量子化？\&有人问道。

    叶墨意识到自己用错了词，赶紧改口：\&我是说，能量可能以某种最小单位为基础进行变化，而不是连续变化的。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基本单位，就可能提高提纯效率。\&

    会议室里安静了几秒。这个观点在这个世界似乎很新颖。

    \&有道理。\&林主任若有所思，\&传统的提纯方法都是把能量当作连续体来处理。如果能证实你的理论，可能会有突破性的进展。\&

    \&我建议可以从能量波动的频率入手。\&叶墨继续说道，\&如果能精确测量不同浓度下的波动频率，也许能发现其中的规律。\&

    \&好，那这个课题就由你来负责。\&林主任做出决定，\&李明会协助你，需要什么设备可以直接申请。\&

    散会后，李明兴奋地拉住叶墨：\&太厉害了！你这个理论完全颠覆了传统观点。不过...\&他压低声音，\&你要小心应用研究组那边，他们一直认为能量研究应该遵循古法，最讨厌这种创新性的想法。\&

    叶墨点点头。他明白，自己必须在展现才能和保持低调之间找到平衡。

    回到实验室，李明带叶墨熟悉各种设备。基础研究组的实验室虽然不如主楼先进，但也配备了不少能量研究的专用仪器。

    \&这是能量波动分析仪，\&李明指着一台仪器说道，\&可以记录能量的频率变化。不过精度不够高，很多微小的波动都测不到。\&

    叶墨仔细观察着这台仪器。从结构上看，这更像是一个简化版的量子态探测器。如果能对它进行一些改装...

    \&对了，\&李明突然压低声音，\&你知道为什么总院突然这么重视能量提纯效率吗？\&

    叶墨摇头。

    \&听说是因为最近出现了一种特殊的能量药剂，提纯度超过95%。这在理论上是不可能的，因为现有技术最多只能达到80%。\&

    叶墨想起了昨天那个被抓的年轻人。

    \&而且，\&李明继续说，\&那些药剂似乎还有特殊效果。据说服用后可以大幅提升修炼速度，甚至能突破境界瓶颈。\&

    正说着，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王组长。\&李明的语气明显变得拘谨，\&您怎么来基础组了？\&

    \&听说你们这有个新人，对能量理论很有研究？\&男子目光落在叶墨身上，\&我是应用研究组的王海。\&

    叶墨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特殊的能量波动，显然是个实力不弱的古武者。

    \&不知王组长有什么指教？\&叶墨谨慎地问道。

    \&指教谈不上。\&王海淡淡一笑，\&只是听说你提出了一些...有趣的观点。能量的'量子化'特性？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王海的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我看了你的资料，似乎没有任何修炼背景？那你是如何看出能量共振的问题的？\&

    \&只是从数据波动规律中分析出来的。\&叶墨保持着谨慎，\&我比较擅长数理分析。\&

    \&数理分析？\&王海轻笑一声，\&能量修炼讲究的是感悟，是对天地之力的理解。你们这些只会盯着数据的人，永远不可能真正理解能量的本质。\&

    李明在一旁变得更加紧张。叶墨注意到，实验室里的其他研究员都悄悄退到了远处。

    \&王组长说得对，\&叶墨不动声色地说，\&我们确实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需要向各位前辈请教。\&

    \&请教？\&王海突然抬手，一股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我倒要看看，你对能量到底有多少了解。\&

    叶墨感觉到一股压力袭来。通过量子态分析，他能看到王海释放的能量呈现出一种特殊的螺旋状结构，这种能量运用方式与他在量子实验中观察到的某些现象很相似。

    \&王组长！\&林主任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应用组的人来基础组闹事，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王海收回能量波动，转身对林主任拱了拱手：\&林主任误会了，我只是来认识一下新人。毕竟，我们都是为了研究所的发展。\&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叶墨一眼，转身离开了实验室。

    \&你没事吧？\&李明赶紧问道。

    \&我没事。\&叶墨摇摇头，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引起了应用组的注意。

    \&别太在意。\&林主任走过来，\&应用组那些人一向看不起我们这些搞科研的。不过只要有成果，他们自然会改变态度。\&

    叶墨点点头。这次冲突让他更清楚地认识到了研究所内部的矛盾。科技派和传统派的对立，似乎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