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宗宝率二千郡兵到来,又增强了太史慈的力量,接下来几乎每天都有其他县的县兵被县尉率领前来支援,太史慈的力量越来越强,可依然没法跟对面的黄巾比,若非有浊河作为避障,太史慈也无法应对的这么轻松。
又僵持了三天,太史慈现在军力已经有万五千人,而对面依旧没有攻过河来。
天已黄昏,又一次打败过河的黄巾后,太史慈站在箭楼上看着对面久久不语,直到对面炊烟升起又消散,太史慈才下了箭楼升帐议事。
待大家都赶到,太史慈说道:“吾今日观察,对面炊烟较往日略少,而熄灭时间短了很多,我料黄巾粮食快不够了。公明,浮桥做好了吗?”
徐晃抱拳道:“大人,浮桥已经备好,一次可并排行走八人。”
太史慈点点头:“很好,今晚我们偷营,一战定乾坤!周仓、裴元绍、管亥、徐晃听令!”
“末将在!”四人齐齐抱拳应道。
“今晚二更时分,尔等与吾率本部人马于上游十里处过河,偷袭敌营!一会诸军用过饭食便随我启程。”
“喏!”四人答应一声,随后退下。
太史慈又道:“宗宝听令!”
宗宝上前抱拳应道:“末将在!”
太史慈道:“令你率其余万人留守大营,在我出战期间继续巡弋河岸防备敌军渡河不得懈怠!”
“喏!”宗宝没二话,直接答应下来。
等到天边的太阳只剩一丝丝余韵时,一支四千人的部队已经悄悄从后门出了大营,向十里外的上游走去。
今晚的月亮不知为何格外明亮,太史慈来到渡河地点,早有一支千人部队等在那里,那是徐晃的部队,造好的浮桥零件就在这些士卒的保卫下。
借着夜色,士兵在河边将浮桥一点点拼接好向对岸延伸,每个士卒用的锤子都用布包裹,以免钉钉子时声音过响引来敌人。
忙碌了好一会,浮桥才固定到对岸,太史慈一马当先来到对岸,余下士卒紧随其后向敌营摸去。
来到敌营外,太史慈看着眼前的大营暗自摇了摇头,所谓大营外墙只是竖一圈栅栏,高矮粗细不一,看起来就是松松垮垮的,大汉正式军队扎营,外墙是要做两层的,上面能够让士兵来回走动,深沟和箭楼也必不可少,而黄巾的营寨自然不能那么讲究。
几箭射死岗哨,又派骑马士兵上前拽倒栅栏,黄巾大营便如被拨开衣服的美女一般。太史慈一声令下率领五千士兵冲了进去,每人举着一根火把所到之处无论是帐篷还是草料粮食都被点燃,所过之处无数黄巾被惊醒,整个大营乱了。
不知是什么原因,此处黄巾家属更多一些,不少家庭连营帐都没有,只得躺在地上互相抱着取暖。太史慈只管闷头冲锋,对这些名义黄巾实质流民视而不见,几天的观察太史慈早已摸清帅帐位置,此时只想着斩首主将结束这场战斗。
太史慈一路狂飙,所过之处迎面的黄巾根本无法造成一丝阻碍,很快,太史慈冲进了一片整齐的军帐范围,那是黄巾精锐所在,太史慈连忙警惕起来,准备迎接黄巾精锐的反扑。
谁料一直跑到中心大帐,也没几个人出来阻止自己,整个大营好像空了一般,太史慈心中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刺死挡在帅帐面前的几个护卫,一枪掀翻帅帐,帐篷把抢来的珠宝翻的满地都是,还有两个衣衫不整,正尖叫着的女子,可就是不见黄巾渠帅。
下马粗暴的拽起一个女子,太史慈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恶狠狠的问道:“你们渠帅呢?”
“啊!啊啊!啊!”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傻了,只会歇斯底里的大声尖叫。太史慈只得一把扔下又拽起另一个问道:“你们渠帅在哪里?”
这个女子就冷静多了,磕磕巴巴的答道:“我听说,他们去偷对面官军的营地去了。”
太史慈只觉大事不好,连忙骑上马向河边跑去。
来到河边,果然,对面有数道火光燃起还有阵阵喊杀之声。
太史慈一惊,我偷家,结果自己家被偷了?
骑马返回黄巾大营,碰到管亥,太史慈喝道:“我们的军寨被偷了,你跟我回去支援!”
“喏!”闻听太史慈的话,管亥也吓了一跳,连忙带着手下跟着太史慈穿过浮桥冲向对岸。
见两千士兵冲向自己,守候在对岸的士兵差点拉弓射击,太史慈大喊一声:“别射箭!是我!”听着熟悉的声音士兵们才放下心来。
“现在怎么回事?”回到对岸,太史慈问道。
小兵连忙答道:“大人,小的只知道敌军从北面袭营,宗宝将军已经前往镇压,余下的就不知道了。”
太史慈点点头径直向北冲去。
此时的大营北面,军寨寨墙被拉开一道十丈左右的口子,黄巾贼如潮水般从缺口涌入,冲向四面八方,还不断的有黄巾在扩大这道口子。
官军以县为单位集结,几百人在县尉的率领下结成一个个小型军阵,抵抗黄巾的冲击。宗宝正在前方浴血奋战,长枪已经不知穿透了多少人,脸上身上满是鲜血。一千多郡兵结成阵势,后方还有源源不断的士兵加入其中,将冲入大营的黄巾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可黄巾的进攻十分突然,数量也很多,官兵只能被迫的一点点后退才能勉强维持阵型。
再次将长枪从一个黄巾体内抽出,宗宝有些力竭的后退两步,看着那人瞪着自己痛苦的软倒在地,宗宝只是舒了口气,根本没有时间想别的,只想让酸软的身体赶快积攒一点力气。
可战场上怎么可能给你恢复体力的机会?一个穿着皮甲的黄巾壮汉突然出现在宗宝面前,吼声如雷,手中长刀如匹练般兜头砍了下来。宗宝只得抬枪格挡,却被震的后退两步,暗自惊讶,这厮好大的力气。
那黄巾得势不饶人,长刀一刀紧似一刀,一刀重似一刀,逼得宗宝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连挡了十几刀,宗宝也退了十几步,突然,枪杆发出一声脆响,竟然从中被砍断,宗宝只觉手上一沉随即一轻,对方长刀已经瞬间出现在自己眼前!
宗宝双眼猛地瞪大,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自身,只觉全身寒毛都立起来了。
危急时刻,宗宝脚下突然一滑,整个身体躺倒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却也恰好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
那黄巾正要再补一刀,突然耳边响起轻微的啸声,随之胸口被一股大力重重的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根利箭,箭身已经没入大半,箭尾还在微微的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