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裴元绍死于张合之手时,另一边太史慈正在举行婚礼,临淄最大的主街上摆上了长长的流水席,任何人只要说上几句吉祥话就能随便吃无需随礼,可淳朴的百姓偏偏要送,你家凑一篮鸡蛋,我家送一只公鸡,他家奉一条猪腿,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日常食物用品之类的,可毕竟是治下百姓的一片心意,太史慈不收都不行,短时间就堆满了一间屋子,还不断有人继续送。
很快,吉时到了,太史慈牵着两个新娘子进了大堂,其中一位娇小玲珑,另一位则是高高大大的,比之另一位近乎高了一个头,比之普通男子还要高,只比太史慈矮了一点。两人自然是甄荣和黄舞蝶,既然要娶就都娶了,省得日后麻烦,虽然甄荣嘴上说不图名分,可太史慈执意要娶她过门时还是很开心的答应了,女人嘛,从来都不会明明白白的诉说自己的想法。
主位上,淳于氏和黄忠代表婆家和娘家人分坐两边,黄忠此时双目泛红,好像要流泪似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女儿终于有个好归宿,不用他担心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一套繁琐的仪式流程走完,太史慈就算走过一遍也觉得很累。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太史慈便留在外面招待客人。
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太史慈保持着微笑脸都木了,这时,只听唱礼官高声喝道:“大将军之子曹昂庆贺青州牧新婚之喜,送玉如意一对、犀角十只、一品珍珠一盒、金丝玉鸳鸯一对、三尺血珊瑚一颗……”洋洋洒洒说了得有几十样,全是非常贵重的礼物,只听得宾客们倒吸一口凉气,太史慈也非常惊讶,事先根本不知道曹昂会来,而且一来就搞出这么大阵仗。
这时太史慈看到了典韦壮实的身影,其跟在一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公子身后,那位公子的身份呼之欲出。
太史慈上前与曹昂见礼:“慈见过公子。”随后转换头对典韦道:“师兄,别来无恙。”
曹昂连忙作揖道:“州牧大人折煞吾了,称呼吾表字子修便可。”典韦也嘿嘿笑道:“师弟好久不见。”
太史慈顺坡下驴道:“那好,子修,怎么大老远跑来这里?还送这么多名贵的礼物?”
曹昂道:“此次前来乃是吾代表吾父前来,一是庆贺大人新婚之喜,二来则是感谢大人救命之恩,若无大人传信,吾等恐死于宛城了,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请受子修一拜。”接着郑重行了一个大礼,身后典韦也是如此。两人的动作引来了众多的关注,众人已从唱礼官口中知道了二人的身份,纷纷投来奇怪的目光,不知为何曹昂要对太史慈如此恭敬。
太史慈不在意的将曹昂引进来道:“子修言重了,不必如此,还请入席。师兄,这次将军泪管够,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典韦眼前一亮,舔了舔嘴唇道:“那敢情好,俺就不客气了。”
高朋满座,太史慈举着酒杯挨桌敬酒,共事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太史慈不胜酒力,都老老实实的不灌酒,让太史慈不至于太难过。
等每桌都走完,就算喝得不多,太史慈也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尤其是膀胱涨得难受,于是等敬完酒连忙偷偷去了五谷轮回之处方便。
一泻千里后,太史慈一脸轻松的走出,正好看见曹昂等在那里。
见太史慈出来,曹昂连忙上前低声道:“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太史慈也不以为意,跟着曹昂走到一座假山之后。
见四周没有人,曹昂肃容问道:“大人,吾代吾父问问大人,可真的懂得谶纬之术?”
太史慈知道自己的行为让曹操产生疑虑了,可谶纬之术自己真的不会,要是传出去以后有人找他算命怎么办?可他也不能说自己是未来人,能预知都是因为自己知道吧?斟酌了一下语言,太史慈答道:“也不能说懂得,吾确实有一些预言能力,但那不是依靠谶纬之术算出来的,而是灵光一现看到的,时灵时不灵。”
曹昂眼睛猛地睁大,震惊道:“难道大人真的是异人?能看到过去未来?”
太史慈此时的脑袋晕晕沉沉的,随口答道:“可以这么说,但这种能力不是吾能控制的。”
曹昂的双眼一下热切起来,说道:“典将军曾经说过,出师时大人让典将军投奔吾父,还多次相助吾父,可见大人当年就已经预见到了,那么请问大人,吾父未来能走到哪一步?吾又能……”
太史慈知道,这应该是曹操最想问的问题,索性点头道:“确实如此,吾见到曹公一统北方,差点一统天下。至于汝嘛,你已经被张绣杀之战死在宛城了。”
“吾已经死了。”曹昂的双眼一瞬间空洞了起来,显然这个回答出乎意料。
“不对!”突然,曹昂回过神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太史慈问道:“大人,既然大人说吾已经死了,可吾现在还活着,还站在这里,这怎么解释?”
太史慈随口答道:“因为命运被改变了啊,你不会真以为历史是必然的吧?一个微小的改动就可能产生巨大的变化,大事不可改但小势可改。”
太史慈的话对曹昂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显然与其往日接受的教育不符。
定了定神,曹昂再次郑重行礼道:“曹昂谢过大人救命之恩。”随即不解的问道:“大人既然已经知道吾父的未来,为何不与典将军一般投效?吾相信有大人相助定能快速扫平天下,早日还百姓天下太平,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
太史慈答道:“因为命运已经改变了,待我出手改变既定命运开始,未来就不确定了,而吾的投效不一定能让汝父如虎添翼,也有可能会改变汝父的命运。况且吾早已提出投效的条件,只要曹公做到,吾便会投效,只是曹公一直没有做到。”现在的太史慈已经醉了,所谓酒后吐真言,在精神麻痹的情况下,说了不少清醒时绝对不会说的话,不知道等清醒以后太史慈会不会想给自己扇几个大嘴巴。
说道后面太史慈开始对曹昂倒苦水:“你以为我愿意做州牧?天天这个事情那个事情没完没了,为了处理公务我头发都掉了多少,连回家睡觉的时间都快没有了。可我是州牧啊,不忙怎么办,我创立的新政,不好好把控如何落实?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好累啊,一刻都不敢懈怠,就怕一个决策错误搞得下面家破人亡民不聊生。”说着拍了拍曹昂的肩膀道:“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你背负了什么同时就会失去什么,领袖不是那么好当的,如果有的选,我宁愿找个地方隐居写书搞发明,可我不能啊,世间疾苦吾不能视而不见啊。我的心情你能理解吗?”
“谢大人解惑,大人醉了,吾扶您休息。”太史慈真的醉了,几乎压在曹昂身上,两人的面孔近在咫尺,浓重的酒味从太史慈口中传出又被曹昂吸进鼻子。曹昂扶着太史慈向大堂走去,火光照在太史慈的脸上,看着太史慈明显的黑眼圈,曹昂现在才发现太史慈看起来真的很憔悴,显然常年的公务和压力已经压了太史慈很久了。
将人扶到大堂,侍女见到连忙将人接过来,送入洞房。来到内院,侍女踌躇起来,站在院子里不知所错,左右两个厢房都装饰着成亲时的装饰,显然两位新娘子各自在两个厢房里。
“两个屋子,要把老爷送到哪个房间去呢?”侍女甲问向侍女乙,侍女乙答道:“不清楚啊,可不敢随便送,还是问下夫人的好。”
“送到那屋去。”一个女声突然传来,张宁和蔡琰从内院走了出来,指着其中一个屋子说道。
“喏。”两名侍女应了一声,连忙将人送了进去。
“不能喝还喝成这样!”蔡琰看着烂醉如泥的太史慈不满的说道。
“大喜的日子嘛,正常。”虽然张宁也同样不满,但还是要维护一下的。
蔡琰也不多说,话题一转问道:“将夫君送到舞蝶房里而不是荣儿那好吗?”
“哼!”张宁哼了一声道:“有什么好不好的,她不是早就尝过老爷的味道了吗?这些日子还不知道他俩在一起鬼混多少次呢,可舞蝶可还是完璧之身,今天的日子对她很重要,荣儿要怪就怪自己为什么手那么快吧。”从话语中可以看出,显然张宁对甄荣的行为还是有些芥蒂的,并不是表面上说的恢复如初。
洞房内,黄舞蝶身着盛装坐在床上,紧紧搅着手里的丝帕,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吓得黄舞蝶猛地抬起头差点跳了起来,显然已经十分紧张了。随即便看到两个侍女将太史慈扶了进来,见太史慈的模样,黄舞蝶连忙上前帮忙,三个人将太史慈弄上床,给太史慈脱了鞋,两位侍女便连忙离开。
看着太史慈昏睡的脸,黄舞蝶既羞涩又有些气恼,不是说洞房有些事情要做的吗?那些事夫人可是偷偷跟自己说过的,虽然很害羞可心里还是有些小期待的,可新郎官现在醉成这样,可怎么进行下一步?
黄舞蝶脑中千回百转,这时一股睡意袭来,黄舞蝶打了个哈欠想起了自己现在已经是太史慈的媳妇了应该履行妻子的义务,便忍着羞涩开始给太史慈脱衣服。黄舞蝶只觉脸上烫的可怕,往日刚毅多过柔美的脸上难得的满是女儿家的味道,毕竟除了阿父和弟弟,这是自己如此亲密接触的第一个男人。
因为紧张动作非常不熟练,用了好久才将太史慈的外衣脱了下来。吹熄蜡烛,黄舞蝶自己也脱了喜服给两人盖上被子,紧张的躺在太史慈身边。
门外张宁二人一直在外面等着,看屋里蜡烛熄灭了并且许久没有奇怪的声音传出,张宁啐了一口道:“真的醉了,还醉的跟死猪一样,我们回去吧。”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