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兴奋又不安的度过了一个晚上。总想再爬起来看一看那条微博现在的数据怎么样了,但我抑制住这种想法,拼命拼命让自己赶快睡觉。结果却越抑制越睡不着。天。蒙蒙亮的时候,实在是累了,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10点多了。兰兰留了短信给我:见你睡得香,就没吵醒你。我早上先去圆角方,看看能不能帮你把微博号运作一下。
我看到这条消息,不知道应该开心还是难过。我是挺想红的,但是又不想让互联网公司运作。但没过多久,我就认清了这个事实。所有明星,大佬,网红的背后都有一个团队在运作。兰兰昨夜向我提起过,只是小帮一下忙,具体的内容输出还得靠我自己。
周佳依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粉丝大约是1500左右。经过一个晚上加一个上午,现在粉丝大约是3000左右。并且我与某运动品牌合作,画的壁画被推上了本地网红打卡热搜,有几个本地的官方新闻账号也转发了该微博。
我给兰兰打了电话,开口就问道:“你让圆角方给我涨了一波粉?”
“嗯。可以这么说。但如果你一直没好的内容,会掉粉。”兰兰淡定的说道。
“不是僵尸粉就行。”
“僵尸粉有一点,但比例不大。最近三天会推你,好好表现。争取吸一波粉,让大拿撤走前,有一批固定的粉丝。”兰兰说道。她的口气,我怎么觉得像个领导。
吃完午饭我就立马找了一首诗,开始进行绘画创作。可能是因为今天涨粉了,所以动力十足。原来画得特别粗糙的地方也开始慢慢注意起来,但因此也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原本两三个小时能干完的活,晚饭前都没有干完。断断续续的干了将近8个小时,才发了今天的画。
发完之后我累瘫在床上,闭上双眼,连脑子都不想再思考一下。
但没过几分钟,那兴奋劲儿也没被压下去。我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学一下国画?用水粉画或者水彩画来表现古诗,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我没有系统性的学过国画,可谓是一窍不通。好在互联网慢慢发达起来,做一些科普视频的博主也大有人在。我把网上能搜到的国画视频以及介绍国画工具的视频都看得七七八八。当晚就下单了毛笔颜料等国画的一些必要工具。
次日兰兰下班回来,问我:“一天都呆在自己房间里画画,累不累啊?”
“累倒还好,就是地方太小,有些铺不开。”我心里想着能不能把她三楼的房间和我交换下,因为三楼还有一个房间空着,可以一个当卧室,一个当画室。
“来吧,去地下室把储藏间收拾出来,以后专门用来给你画画。”
“那间有点小啊……”兰兰没读懂我的心思,我有些失望。但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想与她交换房间,自己直接占领三层。
“收拾收拾就不小了,而且那间屋子暖气充足。很适合干静坐着的活,看书,画画特别适合。”兰兰解释道。
我走到地下室储藏间的时候,发现储藏间已收拾出来了一部分,并且里面有一张新的懒人沙发,与家庭影院中的懒人沙发样子不同。懒人沙发的旁边还有一张两层的矮几,矮几的桌面上没有东西,下层放了几本书。
“我有时候睡不着觉,会在这里看书,看资料。”兰兰说道。
我心想:我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几年,都很少来这个房间。而兰兰才来了几年,却对家里每个房间了如指掌。很多事情我确实不如她上心。但有时候也因为她太细致了,太能干了,会搞得我焦躁不安。
接连三日都窝在家里,哪儿都不去。正如兰兰所说,地下室那间房的暖气特别充足。人待在里面非常舒适。现在看来,一楼挑高的客厅,真的只是个“门面”,要比这里起码低了三度以上。我爸在客厅会客,有时候说话声音响亮一点,都会通过地板传到楼下来。有一点回声,又有一点颤声,声音不大,一点也不打扰我画画,反而让我觉得很安心。
连更了三天,依然是水粉画。第四天是素描。这四天除了日常内容更新以外,还自学了大量的国画知识。说实在的,网上的内容质量参差不齐。我觉得我有必要线下去找个老师,但又想着天太冷还要出门,于是只是想想,懒惰战胜了目标。
第五天鼓起勇气用国画的方式更新了一条微博。结果引来一片骂声。我像一只鸵鸟一样躲起来,知道自己画得不好,也不辩驳,也不道歉。也有一些粉丝站出来说那些国画专业的画手过于吹毛求疵。人家又不是画画的专业人士,干嘛就那么较真。而在微博下面那些说我画的不好的人,立马就站了出来,有些人证明我是“绘画专业人士”,有些人却说我连“常识都没有”。总之,有捧有骂,好不热闹。
我原本以为会因为这次大胆的尝试而掉粉。结果发现不光没有掉粉,粉丝数量还从一天前的4000左右直接涨到了将近8000。为此我还特地打电话问兰兰,是不是又帮我“操作”了一波?兰兰却说:“圆角方只帮你运作了三天,发素描的前一天就撤走了,接下来都是正常数据。”
我说我一夜之间涨的粉比第一次爆了的那条微博还多。兰兰劝我安心,几千的粉丝是引起不了什么波澜的,还是要认真做内容。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坚持有什么意义,说难听点,就是在家找不到工作,啃老,画画。而且画的画一幅都卖不出去。每天画一幅,时间短,质量也很粗糙。与之前在咖啡店打工的时候,一周画一幅的质量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因此也会陷入迷茫,这件事到底该不该继续。我父母似乎已经放弃我了,或者说压根儿忙的,就没有时间再关心我。我内心渴望得到他们的关心,也渴望回到高中那会,但现实就是我已经二十五岁了。一个早就可以独立的年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