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何忠继和何钟佳也到了。杏子就跟在两人身后,好奇打量着周围环境。
“四姐!”何钟合见了何钟佳,立马爬起身来,“四姐你坐!你今天累不累?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小五跟你说,最近小五在街上碰上了他们说的什么有趣玩意,我走近去看,发现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
“小五,你先乖乖坐下。灵堂上不得喧哗。听话。”何钟佳摸了摸何钟合的头,“今天我们是来给婆婆吊唁的。啊...大哥也在。”
“坐吧,小四。”何大当家颔首,“近日忙到你了。趁着间隙,休息一会。”
“哦?大哥?”何忠继挑眉,“最近忙什么?你这大忙人,这时来的倒是准时。”
“同我置什么气?”何大当家问,“怎的感觉你话里,全是阴阳怪气。”
“哈哈,不敢。”何忠继耸肩,眼神望向隼,“今天真是热闹。这里哪能挤得下这么多人?不如我出去站会?”
“忠继。好好跪着。有什么事,后面再跟我慢慢说。”何大当家皱眉,“你是出去潇洒完了,兄弟姐妹们都还在这兢兢业业干着正事。”
“诶呀,大哥也别这么说二哥...”何忠友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还想着,大哥今天可能忙的抽不开身,来不了了呢。”
“甄婆婆仙逝,我当然是要来的。”何大当家淡淡道。
杏子看着几人谈话,挠挠头,不知道干什么好。
“杏子,你来。”绘青扭头道,“到我旁边。”
“哼。”何钟合此时冷不丁哼了一声。
绘青有些手足无措。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得到何钟合的原谅了。
“我为您挪位置。”隼起身,“我在外面站着就好。”
说到这,隼又看了眼何忠友:“昊燃兄弟似乎是在外面呢。我也去帮衬点,维持维持秩序。”
“那可真是...谢谢哈。”何忠友回应。
等到隼离开不久,何忠友看了眼何忠继,用本地方言询问:“可唔可以倾呀?”
“横掂佢哋听唔明。是但讲啦。”何忠继说,“呢个女只会讲稻华话嘅,话呢个佢听唔明。”
绘青和杏子听不懂。她们面面相觑,不过一会,绘青向杏子小声道歉。
“杏子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要是绘青遇到什么奇怪的事了,要跟我说哦。我可是要保护你的。”杏子说。
“嗯...我会告诉杏子的。只是今天控制不住自己...杏子对不起。”
“没关系呀。我们一起搞懂为什么绘青会突然变成这样,好不好?”
“嗱,你睇佢哋。都自己倾起咗,肯定系听唔明我讲嘅说话嘞。”何忠继说,“有咩话就话出嚟,呢度嘅都系自家人。”
“喂,大哥派你嚟呀?佢又喺度忙紧咩?”何忠友转而向“何大当家”问。
“讲方言真系好麻烦,我听得唔系好明丫...”何钟合用极其不标准的本地方言抗议,“大哥肯定会畀佢嚟?嘛,大哥平时都唔目见人嘅。”
“得啦,细妹唔好讲啦。你这话一啲都唔标准,听着唔舒服呀。”何忠友说。
“我打死你个扑街丫!”何钟合骂。
“大当家肯定会畀我嚟嘅,虽然做呢啲事唔厚道,但佢后便都偷偷嚟祭拜嘅。”“何大当家”说,“几位定请原谅佢啦,咁都冇计嘅事...”
“做住畀老窦办后事?”何钟佳突然问,“佢仲有呢个捱眼瞓?”
“系罗。几位都畀我个楼梯下,就喺外人前当我大哥,好畀大哥树个威严吖嘛?”“何大当家”看似威严,说出的话却卑微至极,“帮帮手罗,几位都系人中龙凤秀外慧中嘅豪杰,就当配合吓我吖嘛!”
“我哋边次冇配合呀?又惊你狐假虎威,畀自己立晒威严样,出嚟虾人衰我哋名声丫!”何钟佳说,“得,唔好再继续倾咗。隔离呢两个女等会起疑嘞。”
“喂,老窦死嘅事使唔使讲嗰个细美女丫?”何忠友问,“佢多愁善感嘅,如果知道咗又唔好受,话唔定可以揾个破绽,将佢变咗我哋呢边嘅人?”
“你痴线嘅。佢系二十二人嘅,到时唔怕反噬,引火出嚟,搞到何家玩完丫?”何钟佳说,“应该畀佢知,二哥会讲。你盲担咩心?”
“嗰个扽婆好似知道我哋讲方言,唔知有咩事瞒住佢喇?”何钟合又用极其不标准的方言问。
“边个教你啲噉嘅嘢嘅?信唔信将你屎窟打开花?”何忠友说,“得了,快收档,咪畀佢起疑心。”
“大佬,佢好似已经知道啦。”冯秀梅突然插入对话。
“你哋点解要讲方言丫?”一直倾听着的绘青突然问,“我听着听着好似学识啲喇。你地可以教吓我呀?”
其口音标准,其意思准确,无不让在场几人面面相觑。
“哇哦,呢个姑娘咁叻?”憋了好久,何忠友说。
“至少佢唔可以学完。应该有咁几句话佢系听唔明嘅?”何钟佳说。
“冇喎。我都识大致意思嘅?”绘青说,“不过扽婆系乜嘢意思啊?”
“得。完。”何忠友耸肩叹气道。
“嗱。你要用方言倾计。”何忠继摇摇头,“呢下冇咩可以隐瞒嘞。都讲畀佢听得咯。”
“呢条女咁叻丫...”何钟佳叹气,“讲嘅说话比一直生活喺我身边嘅小五仲标准。”
“我都会讲呀!只系唔点都唔点听呀!点连四姐偏袒佢!”何钟合抗议。
“他们说啥?”杏子云里雾里。
“好像在说...家里的事情之类的?”绘青回复。
“二哥,你有心嘅?”何忠友的脸色变得不好看。
“我点知佢咁叻丫?”何忠继耸肩,“得啦,而家有咩事都唔使咁讲喇。直接讲稻华话得。”
何钟佳叹口气,摇摇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