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那些罪行,桩桩件件都铁证如山,可不是几滴廉价的眼泪就能轻易抹去的。
你就别再白费心机了,乖乖地跟我们走,接受法律的制裁吧。”
叶冷风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云染苍,你以为云绥肆还会像以前一样被你蒙蔽,傻傻地相信你吗?
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你所做的一切,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是逃不掉的。”
然而,云染苍仿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绝望世界里,对他们的冷嘲热讽置若罔闻。
只是死死地盯着云绥肆,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最后的一丝期盼。
仿佛云绥肆就是她在这无尽黑暗中唯一的救命稻草:
“哥哥,你不要听他们的,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啊。
你不能就这样不管我,眼睁睁地看着我被他们抓走。
只要你能救我这一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哪怕是付出我的生命。
哥哥,求你了……”
云绥肆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颗狂乱跳动的心平静下来。
他的内心犹如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争吵。
一个是基于亲情的不舍和怜悯,想要原谅云染苍曾经的过错,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另一个则是理智和正义的呐喊,提醒他云染苍的罪行不可饶恕,必须让她接受法律的审判,才能给那些受害者一个交代。
他缓缓地睁开眼睛,眼中透着一丝决绝和坚定:
“染苍,你必须为你自己的行为负责。这一次,我不能再纵容你了。”
云染苍听到这句话,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她的眼神空洞而无神,仿佛灵魂已经被抽离了身体。
她的身体缓缓地瘫软下去,无力地坐在地上,绝望地抽泣着:
“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云染苍像是没有听到云绥肆的话一般,依旧缓缓地朝着他的方向走去。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祈求,泪水不停地从红肿的眼睛里涌出,口中不停地念叨着: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
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想进监狱,我不想失去自由。
哥哥,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你不能不管我啊。”
砰——
突然的一阵枪响,那声音尖锐而刺耳,瞬间穿透了每个人的耳膜。
让众人的心脏都随之一颤,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体的每一根神经。
紧接着,枪响所造成的血腥味缓缓弥漫开来。
那股味道浓烈且刺鼻,蛮横地钻进众人的鼻腔。
然而,神奇的是,血腥味却奇异般地驱散了众人脑海中的混沌迷雾,让他们原本混乱如麻的思绪渐渐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下意识地在心底默默回忆着方才的种种。
这才惊觉在枪响之前,自己仿佛一直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
脑子好似被一层黏稠的米糊包裹着,一片混沌不清。
每个人的行动都像是被某种莫名的、看不见的力量暗中操控着。
致使他们完全失去了平日里应有的敏锐判断力与理智思考能力。
就像是在梦游一般,机械地应对着眼前的场景。
而此刻,这声枪响仿佛一记响亮的耳光,将他们从那诡异的混沌中狠狠地抽离了出来。
他们寻着声源望去,只见云绥肆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且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优雅。
他的面庞犹如冷峻的雕像,没有丝毫表情。
双眸深邃而平静,仿若一潭冰冷的湖水,不起一丝波澜。
那只紧握着枪的手,修长而有力,手指微微弯曲,随意地搭在扳机处,似乎对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只是眼神中隐隐闪烁着一丝复杂的光芒,让人难以捉摸。
而云染苍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她的左手紧紧捂着右手的伤口。
鲜血从指缝间不断涌出,顺着手臂蜿蜒而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小滩暗红色的血泊。
她的身体因为疼痛而微微颤抖着,发丝重新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
几缕发丝被汗水和血水浸湿,黏在她苍白的皮肤上。
她脸上的那副楚楚可怜的面具仿佛被这声枪响震碎,逐渐褪去,露出了隐藏在其下的真实面容。
那曾经的狰狞之色慢慢浮现。
扭曲的五官、紧咬的牙关和充满仇恨的双眼,让她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与之前那柔弱无助的模样判若两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在这一刻凝固,众人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皆是一紧。
文瀚峥像是被眼前这突如其来且充满诡异氛围的场景猛地击中了一般,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
那句“这是怎么回事?”便脱口而出。
他的嗓音微微发颤,其中清晰地裹挟着一丝惊讶与重重的疑惑,音调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些许。
而他的眼神中则满是困惑与不解。
目光在云绥肆和云染苍之间来回游移,似乎想要从他们的神情和举止中探寻出刚刚那声枪响背后的真相。
云绥肆听到文瀚峥的询问后,缓缓地垂下了眼眸,轻轻地覆盖下来,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他的右手看似随意地摆弄着手中的枪支,那动作舒缓而自然,却又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一股漫不经心的优雅。
仿佛他此刻并非置身于这紧张而混乱的局面之中,而是在一个静谧的角落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文队长,”
他的声音清亮而又悦耳,却又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忽视的严肃。
“不管你的任务目标是谁,他有多大的能耐,你的周围有多少个战友,你都要付出几乎是所有的精力来面对。
任何人都不可小觑。”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手中的枪上,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又像是在回忆着某些往事。
眼神中隐隐闪烁着一丝复杂的光芒,让人难以捉摸。
文瀚峥静静地站在那里,听完云绥肆的这一番话后,微微颔首表示认同。
他作为二队队长,在队里摸爬滚打多年,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其自身的实力与胸怀自然都是出类拔萃、一等一的好。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云绥肆话语中的深意。
“云医生说的是,受教了。”
他的语气诚恳而真挚,没有丝毫的做作与敷衍,每一个字都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
他深知云绥肆并非寻常之人,无论是在医术上还是在面对复杂局面时的冷静与果断,都让他十分钦佩。
此时,他虽然心中对刚刚发生的事情充满了疑问,但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而是选择默默地站在一旁,观察着局势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