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绥肆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眼中却透着一丝冷厉:
“不错不错,君队长挺聪明的。
我当时本来就认为她心思重,不会轻易束手就擒,所以从一开始就一直警惕着。
直到她开始表演,那拙劣的演技,我一眼就看穿了,也更加确定此人会有后手。”
说到此,云绥肆不禁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连我妹妹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还想装作她的样子。
可笑至极。”
君随看着云绥肆,眼中满是好奇与关心,虚心求教道:
“妹妹的名字叫什么,也叫云染苍吗?”
云绥肆轻轻地点了点头,眼中的冷厉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温柔:
“嗯。
不过,她还有一个小名,叫阿玉。
阿玉她呀,和云染苍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
她才不会有一丝一毫想要陷害我们的想法和作为。
她的心思对于我来说,一眼就能看透。
对我而言,是个特别纯粹的人,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云绥肆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念,继续说道:
“也不会在做坏事之后,单纯的喊个哥求饶。
而是用尽自己毕生所学的所有美好的成语来形容我。
什么气宇轩昂、风度翩翩、才高八斗等等,一股脑地全说出来,非要把人夸得都不好意思。
她知道只有先把人哄开心了,再来谈接下来的事情,才会事半功倍。”
云绥肆微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脑海中勾勒出妹妹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更不会在几乎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卑微的乞求人,把希望寄托给他人。
她是个有骨气的女子,就算是面对绝境,也不会轻易低头。
她只会安顿好自己在乎的人之后与其同归于尽。
阿玉的勇敢和决绝,让我既心疼又敬佩。”
云绥肆的眼中闪烁着光芒,满是宠溺地说道:
“她大大咧咧,调皮捣蛋,像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有时候会惹出一些小麻烦,但那些小麻烦在我看来,都是她可爱的表现。
她信奉的永远是自己,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从不随波逐流。
她就是这样一个独特的存在,是我心中最珍贵的珠玉。”
君随静静地听着,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轻轻握住云绥肆的手,说道:
“听你这么说,阿玉真是个特别的女孩。
我作为哥夫,好想见见她。”
云绥肆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随即笑道:
“有机会的话,一定会让你见到她的。”
云绥肆微微垂眸,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追忆之色,缓缓说道:
“其实,阿玉这个名字,是我起的。
那时候的阿玉,还只是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跑。
我记得有一天,阳光正好,洒在她那张充满朝气的脸上,衬的人如珠似玉的。
我就突然想到了‘玉’这个字,觉得它纯净无暇,正像阿玉,便给她起了这个名字。
阿玉当时就说了,这个名字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叫。
如今你是她哥夫,下次见到的时候,可以直接喊,她会立刻明白你的身份。”
君随轻轻点头,应了一声“好”,接着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问道:
“不过,你知道离阙和阿玉是怎么回事吗?”
云绥肆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两颗灵动的黑葡萄,滴溜溜地转了几圈,说道:
“离阙?
我若是没记错,当时云染苍变了个样子后,他的第一反应也是看向我。
这事儿我也觉得有些蹊跷,可一直没找到机会好好琢磨。”
君随把怀中的云绥肆搂得更紧了。
神情却变得有些严肃,缓缓开口:
“后来我找了个时间和他谈了谈,主要是关于云染苍出现后他的一些异样表现。”
云绥肆一下子来了精神。
身体前倾,脸上摆出一副标准的吃瓜群众的迷之表情,催促道:
“快说快说,别卖关子了,到底怎么回事?”
君随轻咳一声,整理了一下思绪,说道:
“他说从见云染苍的第一面起,就给他一种很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难以言喻,无论是从说话的语调、用词,还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给予他一种强烈的割裂感。
就好像是一个陌生的灵魂,硬生生地在使用一个不属于它的躯体。
若是偶尔一两次有这种不协调的感觉也就罢了,但每一次见到云染苍,都是如此。”
君随顿了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他还说,自己每一次见到云染苍,心里总是先后涌起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难过和厌恶。
可当我具体问他这两种感觉的来源时,他却又一脸茫然,什么都说不出来。
只是反复强调那种感觉很真实,也很强烈,真是奇怪得很。”
云绥肆表面上嘴角微微上扬,那弧度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狡黠,轻声说道:
“是吗?”
可心里却暗自思忖道:
嘶,这个妹夫与阿玉之间的情缘也太重了吧。
都换了个灵魂,还有这般感应,这其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呢?
不过嘛,啧啧,这种状况我还是非常满意的。
想着阿玉若是能有这样一个对她情根深种的人相伴,哪怕历经波折,也算是一种难得的缘分。
云绥肆微微歪着头,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光芒,接着开口道:
“我倒是觉得,君离阙和阿玉这是万中无一的心灵感应。
若是阿玉在,他们二人必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唉,可惜了,命运总是爱捉弄人,让他们错过了彼此。”
说着,云绥肆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惋惜,轻轻叹了口气,那气息拂过君随的脸颊。
君随伸出手,温柔地将云绥肆额前的一缕头发撩到耳后,微微点头应和道:
“确实可惜。
都是因为云染苍,离阙快到手的老婆,飞了。
那就只能让离阙和阿玉下辈子再续前缘了。
等等,照这样推算的话,离阙应该去和忆尘一起为云染苍执行死刑,以解心头之恨。”
说到这儿,君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手不自觉地收紧,将云绥肆又往怀里带了带。
仿佛这样就能驱散因回忆起那些事而产生的阴霾。
云绥肆靠在君随的怀里,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更舒适些,然后说道:
“说到忆尘,我这里还有个东西没有送给他。”
君随下巴抵在云绥肆的头顶,好奇地问道:
“东西?是礼物吧!可以告诉我吗?”
云绥肆抬起头,调皮地眨了眨眼,轻笑道:
“保密。你明天就知道了。”
说着,还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君随的鼻尖。
君随佯装无奈地笑了笑,双手在云绥肆的背上轻轻拍了拍,说道:
“行吧。时间已经不早了,主人,奴才伺候您就寝?”
云绥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轻轻捶了一下君随的胸口,娇嗔道:
“咳咳,准了。”
君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睡吧,有我在。”
云绥肆往君随的怀里蹭了蹭,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呼吸便均匀起来,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