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平平无奇的周末,听云照常从他租住的房子来到沈云舒的小公寓,黑豆热情地欢迎着听云,大黄趴在阳台摇了摇尾巴。
听云牵着两条狗出去溜达了一圈,两条就守着自动喂食器,等着时间到了就吃东西。
听云看了一下冰箱的存粮,先准备起了午饭。
沈云舒迷迷糊糊从房间里走出来,就看见听云在厨房里忙来忙去,两条狗见沈云舒出来,也不进食了,围着沈云舒兴奋地转圈圈。
沈云舒恍恍惚惚记起自己小时候的事,她是不知道乔璟喜欢自己,也不觉得自己喜欢乔璟,但是那时候的自己,觉得自己早晚是要和乔璟生活在一起的,乔璟是她人生的一部分。她幻想中的毕业典礼有乔璟,幻想中的家庭生活有乔璟。
“姐姐醒了,先去洗漱吧。”听云笑着走出来。
沈云舒回过神,低低地应了一声,只是现在的她,就算和乔璟在一起了,过得回以前的生活么?沈云舒洗了一把脸,看着镜子里还算年轻的自己,医美好是好,但是年纪到了就是年纪到了。
沈云舒不怀念以前不会变老的时光,但依旧会为自己变老而焦虑。
听云做的饭菜很合沈云舒的胃口,基本都是按照沈云舒的爱好来的,不像乔璟,虽然会做沈云舒爱吃的,但是也会逼沈云舒吃她不是很喜欢吃的,让沈云舒吃的营养均衡一些。
“听云。”沈云舒一边咀嚼着口里的饭粒,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话,“我前段时间看了一个新楼盘,打算在那里给你买套房子。”
听云一愣,看向沈云舒,“我想着在这边做满两年就辞职,出去创业。”打工一辈子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他需要积累一部分经验再出去做事,不能跟以前一样,什么都靠沈云舒教。
“不错的想法。”沈云舒反应平平,拿过手机给听云发了购房合同,“我已经付了定金了,我会全款买下来的,你不用担心后续,以后你是抵押还是卖掉,都是你自己的选择。”
听云感到一丝不安,“姐姐。”
沈云舒继续吃着饭,“我不想听到拒绝的话。”沈云舒在这些事情上向来大方,但是有些男人总以为自己特殊,想用拒绝吸引她的目光,觉得她会这么想,‘这个男人好特别,居然不图我的钱,男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其实,沈云舒只会觉得他愚蠢,还觉得自己省了一笔钱,省下来的钱能出去玩好几天。
可是,听云不同,沈云舒是真的想让他拥有,想给他,不是打发打发。
“嗯。”听云的声音小了许多。
沈云舒想着想着,才发现,她和听云在一起,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是不明不白的开始,她就没有想过以后。
“听云,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沈云舒吃完最后一口饭,直直地看着听云,“我也想过,我以前想过的生活了。”
听云没有抬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是乔璟么?”
“嗯。”沈云舒大方承认。
听云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觉得输的不算亏,如果是李聿,他估计要发疯,但是是乔璟,乔璟的话,勉强可以和他一比。
一顿饭吃的不欢而散,听云还是收拾好了才离开的。
周墨弦很快就知道听云和沈云舒分开的事情,从外地赶来了h市,直达沈云舒的家中,被沈云舒的狗追着咬,跟沈云舒求饶,沈云舒才把狗叫开了。
“气死了。”周墨弦的性子变得越来越骄纵,情绪也不知道收敛了,没有了以前高深莫测的模样,“你怎么就和听云分开了,他说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
沈云舒歪在沙发上吃不健康食品,“我们好像,没在一起过吧。”
周墨弦愣住,傻傻地看着沈云舒,“你,你真不是人啊!”难怪网上的网友都说,不明不白的在一起,就会不明不白的结束,在一起就是要从表白开始。
沈云舒没什么反应,“他还好吗?”
“还好吧。”周墨弦也不知道,听声音,感觉情绪挺正常的,没有很伤心的样子,就是平常说话的感觉,“可是,你们这和离婚有什么区别?”
上辈子在一起那么久,这辈子又在一起好些年,异国恋都没分开,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周末,就分开了。
“区别就是我的户口本上显示我未婚。”沈云舒一副幽默的样子。
周墨弦更担心听云,没在沈云舒这边吃饭就赶去了听云那边。
沈云舒也挺担心听云的,听云很轴,沈云舒寄希望于现代生活的娱乐方式众多,听云不至于把注意力都放在她的身上,新奇的事物还是挺多的。
周墨弦看到听云两百多平的大平层,震惊地捂住了嘴巴,“我只是知道沈云舒有钱。”但是没想到,这么有钱,送人,这么大的大平层。
“这装修得多少钱啊?”周墨弦小心翼翼地走进来。
“不知道。”听云回话,给周墨弦倒了茶。
周墨弦想安慰听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安慰一个有钱人呢?
听云看着周墨弦的神色,不由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挣?”“可不是么。”周墨弦不假思索地回道,马上又拍了拍自己的嘴巴,“不是不是,我嘴快,你说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
“她没真的喜欢过我。”听云说道,“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
周墨弦失语了一小会,“你明知道,你还,你这是何苦。”
听云摆弄着几个茶盏,“我本就一无所有,为什么不赌上自己,争取一下。但是,她说要和乔璟在一起,我怎么争取。”
周墨弦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死丫头, 命还挺好。”
听云马上瞪着周墨弦,逼的周墨弦改口,说自己说错了。
周墨弦一声又一声地叹息,“那你以后怎么办呢?”无亲无故地在这个地方,房子确实很大,但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听云耸耸肩,坐了下来,“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