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竹溪不知道怎么回,悄悄将冰冷的双手从顾氏手里收回,支支吾吾道:“就是……刚才看见有人堆雪人,就……忍不住和大哥打起了雪仗……”
顾氏脸色愈发难看,她看了眼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女儿,最后将目光转到后面的傅景渊身上。
“傅景渊,你是大哥,你怎么可以带着若若玩雪呢,这么冷的天气,她因此病了,你担担得起吗?”
“……”
傅景渊轻抿着唇不说话,眼神微垂着,没有为自己辩解。
见母亲不分青红皂白的责怪傅景渊,叶竹溪忙着急的拉住她,眼圈微微泛红。
“娘,不是大哥的错,是我,是我硬拉着他陪我打雪仗的,这事他一点错都没有!”
顾氏并不听叶竹溪的解释,眼神还是冷冷的看着傅景渊,语气也十分冷漠。
“即便不是他带头的,那他作为大哥,就应该负责保护妹妹,而不是一味的纵容你。”
叶竹溪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娘……”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顾氏打断:“我在和你大哥说话,别插嘴!”
顾氏显然是十分生气了,不过却因为受过良好教育没有对傅景渊破口大骂。
傅景渊面无表情的抬手朝顾氏拜了拜。
“伯母说的是,我以后不会了!”
“行了!”顾氏不悦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叶家人,也不指望你能对若若好点,回你的后院去吧!”
傅景渊抬眸冷冷清清的看了眼努力为自己解释的叶竹溪,没有为自己辩解,转身离开。
看着傅景渊离开的背影,叶竹溪顿时委屈了,她回头看向脸色难看的母亲。
“娘,你真的误会了,真的是我……”
顾氏将衣袖从她手里抽出,脸色没有因为傅景渊的离开而好转。
“这次不是因为你,那前几天在宫里与世子发生冲突的事也是你挑起的吗?”
“……”
说到这,叶竹溪低下头,眼神开始躲闪了起来,双手在两侧无惜绕着裙带。
“是我……是我挑起的啊!”
顾氏皱眉,一把将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叶竹溪拉到身前。
“你当娘什么也不知道吗?之前你们在宫里的一举一动已经有人早早的跟我禀报了。”
“傅景渊连累你的不仅仅是夜凡那件事,还有皇上的问话,都是你替他拦下来的……”
说到这些,顾氏看着她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他夜凡是个不怕事的主,欺男霸女的事他做的还少吗?你惹了他不知道今后要如何报复你呢。”
“还有在皇上面前替傅景渊说话,你就不担心,惹恼了皇上他治你们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吗?”
顾氏一连串的问题直接堵的叶竹溪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咬着唇:“娘都知道了。”
顾氏将头转到一旁不去看她一脸委屈的表情,害怕自己一时心软让女儿之后越来越放肆。
叶竹溪可怜的摇晃了下顾氏的手,可怜兮兮道:“娘,竟然你知道那天的事,那你就应该知道当时的大哥有多委屈,夜凡有多欺负人。”
顾氏实在见不得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疼的拍了拍她握住自己的手。
她无奈叹了口气,看着她语重心长道:“娘并不是不知道是夜凡先欺负的人,只是当时你们势单力薄,如果他对你做出什么,你要我怎么办?”
“况且傅景渊天生克妻克家人,你这次进宫遇上的事想来就是他带来的厄运……”
叶竹溪听到这狠狠皱眉,开口打断顾氏:“娘,大哥并没有克过谁,之前的一切都是巧合,不然我们现在怎么可能还会安然无恙呢?”
顾氏听不进叶竹溪的劝说,她摆了摆手。
“不管如何,还是让他赶紧娶妻搬出去住,反正咱们家有的是良田,即便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饿死!”
顾氏想要傅景渊早点娶妻不仅仅是因为傅景渊到了该成亲的年龄没有娶妻,丢了将军府的脸面,还有便是想让他赶紧搬出去住,成了亲的他也没有再留在将军府的理由了,更何况傅景渊还只是一个养子!
“你爹爹前几天来信了……”
叶竹溪一听,眼底满是惊喜。
“爹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顾氏抿了抿唇:“他说四月份便会回来,信上还说这次因为边疆发生战乱,他还不小心被敌人刺伤了腹部。”
“那爹爹现在没事吧!”叶竹溪大惊。
顾氏摇了摇头,站起身抬眼认真的看向叶竹溪:“你爹爹战无不胜,现在却因为区区一个战乱被刺伤,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因为一个傅景渊而让他出了什么事,你会过意的去吗?”见叶竹溪还想再说什么,顾氏直接抹杀掉她还想替傅景渊求情的想法。
叶竹溪咬着唇,她知道这并不关傅景渊的事,但是母亲显然已经对傅景渊会带来厄运这件事深信不疑。
如果现在自己在为他说什么,母亲只会越来越讨厌他。
“娘,我知道了!”她点点头,一脸听进去了的模样。
脑海里浮起之前想到的事,她眼珠转了转,然后一脸讨好的拉住顾氏。
“竟然娘想要大哥赶紧娶妻搬出去,那如果我们随便找一个塞给他,将军府肯定会因此落下口舌的……”
“所以……不如大哥的婚事就交给我!”
“你??”顾氏脸上终于恢复了点笑意,她勾了勾唇,一脸的不相信。
见母亲不相信自己,叶竹溪拍了拍胸脯,一脸认真:“当然了,娘你要相信我,我肯定会办得很好,绝不会让外人有机会说将军府的坏话。”
顾氏听她这么肯定,犹豫了片刻才点头:“好,那就交给你了”说着她宠溺的点了点叶竹溪鼻尖:“最好赶紧的,不然他在家里一天,你爹爹在外面就多一天的危险。”
叶竹溪微笑的抱住母亲,撒娇的蹭了蹭她肩膀:“是是是,我一定会赶紧给他找个媳妇,让他赶紧“滚”出将军府!”
后院里
“这些话都是叶竹溪亲口说的?”
听着影偷听来的对话,傅景渊眼神里一片淡漠,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手里握着的竹节杯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