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
一群人风风火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进了大蛇窝营地。
一般来说,按照安景澄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原则,是绝逼不可能跟上来。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人多热闹,能解闷。
不然他搁那儿睡一两天,醒了砍,砍了醒,那不纯纯破坏生态平衡吗?
咱是要为绿色平衡发展贡献一份力的良民,绝对不是因为他算出某气运之子有一小劫不放心!
前面的人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后面的人背着手手溜溜达达。
咱小橙子也算一战成名了,那些蛇闻着味儿就躲老远,跟见着活阎王似的,真是威名远扬啊!
安景澄半月眼∶报一丝,这威名能撤回吗?谁爱要谁要!
一生牛马不得闲,得闲已与山河眠。
大晚上的不睡觉,陪着这一伙人来找装备,他真是闲的蛋疼,他赚几块窝囊费,容易吗?
安景澄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怨气比鬼都大。
太喜欢熬夜了,有种跟阎王单挑的感觉。
某澄来到自己的尸位开始工作,当然看似是工作,其实啥也没做,这可能就是尸位素餐吧。
单脚踏营地门,蛇骂某澄不是人!
一地的死蛇死不瞑目,有点儿仰望星空的味道了。
就是不知道哪位壮士能抓起来尝一口,发表一下品鉴感受,顺便荣获年度第一狠人。
尸堆里一条蛇蛇小幅度扭动了一下身子∶想不到吧?老登,我没死透,受死吧!
奋力一跃,蛇蛇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全家人被残忍杀害的愤怒喷薄而出。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
子欲养而亲不待,非天灾,既人祸,以它一命祭天复仇又何妨?
全家已死,是非对错蛇已无心过问,老登,受死吧!
燃,太燃了,要是它没咬错人就更燃了。
无缘无故鞋拔子挨了一口的黑瞎子∶……开庭带上你的破眼神!
瞎子:看来这地儿眼神不好还不止我一个,瞧!
解语臣看着黑瞎子被蛇咬住的脚皱了皱眉,忙道∶
“你的脚!”
黑爷上一秒轻描淡写,自卖自夸的说着∶
“没事儿,我穿的这可是进口军鞋,抗造,耐磨……”
下一秒就两眼一抹黑,毒翻了。
安景澄摸了摸下巴,一点儿不着急,反正又死不了,故作遗憾的叹息道∶
“啧啧,广告打的这么好,没收点儿广告费,可惜了。
进口军靴名副其实,进蛇口了,怎么不算进口呢?”
鞋厂∶给你五毛,这段视频删了。
解语臣看着被太爷抓着一条腿跟拖尸一样拖进帐篷的黑瞎子,忍不住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就你那便宜货,穿到这儿鞋没破洞,都是那老板良心。”
中毒不轻和中毒不轻是俩概念,能懂咱意思吧?黑瞎子是后者。
打了个血清,板板上躺了一会儿,人又给从阎王那儿拉回来了。
人一醒,能说能笑又是一条好汉。
因为某人受了伤,进度不得不慢了下来。
老狐狸准备安营扎寨,再在这儿住一晚。
可小花却担心诸葛拖把那一行人等不及,憋了一肚子坏水,肯定要找死呢。
表面上的顺从,只是为了更好的倒打一耙。
在烛火的映照下,老狐狸的笑容格外阴险∶
“要真撕破脸,就只能跟他们动真格的了。有你们俩在,量他们也扑腾不起来。”
至于旁边坐着的那位大爷?用不着,真的用不着,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几人相视一笑,也赞同了老狐狸的想法,还能捅破了天不成?
安景澄就那么悠哉悠哉的坐在那儿,闲情逸致的喝了杯矿物质掺杂的茶。
【啧啧,有小老鼠在偷听呢。这几个是瞎了还是聋了或者是故意的?】
又嗫了一口咖啡,烦心事都洒洒水啦,反正不关他的事。
坐山观虎斗,这不正是他喜闻乐见的吗?不用出力,单纯看戏。
外面的小老鼠偷听后,又跑回去告诉了大老鼠。
拖把听后怒火直窜天灵盖,恶向胆边生,杀意顿起。
听听这老东西说的是人话吗?这么嚣张,叔可忍,婶不可忍!
于是拖把脑瓜子里生出一计,此计若成立,他拖把必将是此后倒斗界的一股泥石流!
吴三省算什么?黑瞎子算什么?小九爷算什么?通通拿下!
他诸葛拖把必将屹立于世界之巅,俯瞰群雄,傲视众生!
他必将是下一个诸葛丞相,功在当代,利在千秋,青史留名。
夸张了,夸张了,越想越没边儿了。
这种事儿适合在白天想一想,晚上想更好,指不定就被暗杀了呢?
这春秋大梦做的太好了,疑似被通缉的盗墓贼被逮捕枪毙临死前的幻想。
天沉沉夜幕深,火光晃的人心慌。
诸葛丞相和吴用在营前对峙。
拖把美梦做的那叫一个地道,想阴老狐狸,吞了装备,自己进西王母宫!
老狐狸气定神闲,大放厥词∶
“没有我,你们根本进不了西王母宫!”
拖把怒目圆睁,胸中的火气越燃越旺,眼神就恨不能把眼前人给当成百八十片儿∶
“进不了西王母宫的人是你吧?”
歪嘴战神邪魅一笑,本以为万无一失。
却怎料对方早有预料,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小刀。
关某大刀不斩老幼,可关某有一把小刀。
当然,现在是老幼自己提到了。
先前是南村群童欺我老无力,现在是一肘击飞二里地。
没想到吧?咱也有后手!
偷装备的人被解语臣绑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黑瞎子可以人道主义精神装逼的让了对方三招,三招已过,猎杀时刻。
一招把拖把干趴下,小趴菜,拍手不是抱歉,而是老弟你还得练。
眼看情况不对,刀架脖子火烧眉毛了。
诸葛拖把使出了他的终极绝招,小嘴一瘪,眼泪汪汪,来自拖把的控诉死水还阴∶
“你们也太阴了!你能打了不起啊?你凭什么欺负我啊?你!呜呜呜……”
嘴唇颤抖,能屈能伸,吾辈男模。
在场的大男人望天的望,天望地的望地,简直没眼看。
别说,你还真别说,脸皮一刮,打俩腮红还挺有姿色。
老狐狸气的啊,关键是降军不杀,白眼不知道翻了多少个∶
“哭,你再哭!什么好处都拿不到!”
地上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人瞬间一个鲤鱼打挺,当场上演了个医学奇迹。
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一口气还能走十里地。
拖把精神一震,指挥小弟∶“干活,都干活!”
看着眼前的诸葛拖把一脸傻笑,老狐狸也拿他没办法。
主要是还得用人家,硬挤出个笑脸来比哭还难看。
面对老狐狸的笑脸,黑瞎子同样笑了笑。
为什么?别管,笑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