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归期心中警铃大作,手指微动,校准遥控精确定位器械,重新锁定目标。
一个火系深渊使徒,从特瓦林身后缓缓飘出,出现在众人眼前。
“彭——”
一枪打出,那个火系深渊使徒只是象征性的抬了一下手掌,子弹击中,但他毫发无伤。
其实他不愿意应付一下,也是可以的。因为他周身环绕着一圈火元素的护盾,火系的子弹打在他身上,连刮痧都做不到。
“满血开护盾,你是不是苟?”
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这下轮到许归期发懵了。
他看了看温迪,又看了看那位“不速之客”,火使徒的那一双红色的眼眸,好像也在望着他。
他想拿流月针指着深渊使徒,放两句狠话,却又怕重新激怒特瓦林,一时间进退两难。
“这不是新手村吗,为什么会有精英怪?”
火系深渊使徒好像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冷哼,又瞟了一眼许归期。
“妖言惑众。”他说。
“这个词儿不是这么用的!”
许归期愤愤不平地反驳他,可那个深渊使徒好像已经失去了兴趣,不肯多留。
他手掌一挥,那个已经处于半昏迷的冰法师,又重新飘回特瓦林的背上。
“这条龙该去侍奉它真正的主人了......”
语毕,特瓦林眼中的那几分迷茫之色逐渐消散,脖颈处暗紫色毒块越发浓厚。
它有些痛苦地嘶吼一声,带着火使徒,转身就要离开。
“我*璃月粗口*的!”
“你们就继续留在这里,哀叹......”
“我哀叹你*璃月粗口*的,有种别走,哥几个跟你比划比划!”
眼见着自己好不容易忽悠傻的龙,又要被拐走,许归期气愤至极,手腕一抖,袖中的钩锁枪射出钩锁,缠住特瓦林的一只爪子。
许归期紧紧地扯住另一头的绳子,只觉得一股大力从手上传来,脚下一轻,身子已随着绳子另一头的特瓦林离开山崖。
站在他身边的荧来不及反应,伸手一抓,只抓到空气。
“许归期!”
站在摘星崖上的几人,眼睁睁看着许归期吊在特瓦林后面起飞,却又无力跟上。
“无妨,我去去就回!”
许归期的声音随着他的身影越来越远,“欸,等等,我有点后悔,要不你们还是来接我一下......”
......
为什么这儿会出现一位深渊使徒?
自从那个火系深渊使徒现身后,许归期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纵使高处的风呼啸而过,灌进他的脖颈和鼻腔,弄得他快要把肺咳出来了,他也没有停止思考这个问题。
他是想在摘星崖,就把所有问题都一股脑解决了的。眼见着就快成功了,但被突然出现的深渊使徒把事儿搅黄了。
他吃力地昂起脑袋,特瓦林的飞行速度很快,绳子在空中被拉成斜的,与水平面大概成四十五度角。他想看到龙背上的深渊使徒,就必须保持这个费劲的姿势。
并且天空之琴也被毁了,这本是可以避免的事,为什么又变的和原剧情一模一样?
难道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在修正剧情的发展吗?
所有与“既定的剧本”相悖的事件,都要被修正更改,直到与剧本相同为止吗?
不,证据还不够,还要进一步确认。
许归期在心里打定主意,接下来就是证明这个猜想的好机会。
他的眼睛被风刮的干涩无比,脸上的表情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
许归期倒是想继续想下去,但目前的情况好像不容乐观,那个天杀的深渊使徒好像要烧断他的绳子!
“大哥,大哥!”
许归期瞥了眼脚下少说上百米的地面,有点慌。
“你先让我上去呗,咱有事儿好商量。”
那个深渊使徒愣了愣,好像是没想到许归期的语气会变的这么和善。
他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不行,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说罢,他手中又凝聚出一团火焰,要烧断绳索。
许归期急了,“别别别,兄弟,你就这么把我摔死了,你家王子殿下可不一定答应。”
“我家殿下?关我家殿下什么事儿?”
许归期再次昂起脑袋,看向那个深渊使徒。看他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底气。
他在心里计划了一番,去找空哥唠唠嗑也不是不行。
“我认识你家殿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个深渊使徒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我家殿下近年来就没见过几个外人,更别说你这个凡人了。
面都没见过,何谈认识?”
“那是哥们你不知道罢了。你家殿下心里想的,手上做的事儿,能让你这个做下属的知道,那还是你家殿下吗?
咱现在,就可以去见你家殿下啊。让我跟他见上一面,一切不都清楚了?”
见许归期这么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一番话,那个深渊使徒也有些动摇。
“唔,好像有道理。”
“就是嘛。开动你聪明的脑瓜好好想一想,朋友,我要是心里没有底气,敢这么跟着你过来吗?
我敢跟过来,不就能证明我说的话是真的了吗?”
“这......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儿。”
“行,你还不信。那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知道你家殿下叫啥。”
“你说。”
深渊使徒也较上劲了,他不信这个普通人真的和他家殿下是熟人。
“几百年前他叫‘空’,但现在过了这么久了,我也没跟他联系过,不知道他现在自称啥。
你说,对还是不对?”
许归期哼哼两声,自信地闭上眼睛。
“这......难道你真是我家殿下的熟人?”
深渊使徒一双没有瞳孔的红色眼睛里,眨巴着智慧的光芒。
“我胳膊都酸啦,老弟!你再不把我拉上来,我就坚持不住啦!”
“噢噢,你坚持一下,我马上拉你上来。”
等到许归期真的爬上特瓦林的背部,揉了揉发酸的小臂,又看了眼那个拉他上来的深渊使徒,笑了。
第一眼觉得他这个造型有点小帅,还有点吓人,现在怎么越看越憨......
那个深渊使徒则是在想,眼前这个疑似殿下熟人的家伙,对自己的称呼怎么一会儿变一个?从大哥到兄弟,从哥们到朋友,最后又变成了老弟。
这些称呼有什么含义吗......
“我说,老弟,咱等一会儿去见你家殿下吗?”
许归期揉了揉轻微浮肿的手腕,笑吟吟地问那个深渊使徒。
“呃,是的,不过有些耽搁了,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啊?”
深渊使徒挠了挠脑袋,貌似有些无奈。
“殿下他说,他马上就要离开,所以咱们得跑快一些。”
“喂,说你呢,特瓦林,飞快一些。”
许归期跺了跺脚,脚底下的特瓦林没理他,可能是没听见,回应他的只有耳边呼啸而过的风。
“那个,贵客先生......”
深渊使徒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许归期,犹犹豫豫地开口。
“咋了?”
许归期正扒拉那个被火枪打昏过去的冰法师呢,听见喊他,就扭过头,一脸的气定神闲。
“您,应该也不是普通人吧?”
“你看我像普通人吗?”
许归期决定装傻充愣,面对这一类不好回答的问题,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不应对。
“这......在下有眼无珠,看不出来。”
“噢,没事。你还有其他要问的吗?”
“我刚刚对您的态度不算好,我看您和那位,呃,旅行者的关系又不错,您自己又是殿下的熟人。
所以,如果咱们见到殿下了,那时候,您能不能......不提刚刚的事儿。”
“不提?”
许归期嘿嘿一笑,拍了拍深渊使徒的肩膀,觉得有些烫手,又赶紧收回。
“放心吧,小猫老弟!
你刚才把我捞上来了,哥哥我也不是恩将仇报的人,咱哥俩之间的事儿一笔勾销,以后谁都不记得!”
“谢谢贵客先生!”
深渊使徒站起来,朝许归期微微鞠躬。
许归期想再拍拍他的肩膀,借机暖暖手,但这家伙太高了,自己根本够不到。
“欸,别客气别客气,坐下说,这儿太高了,风大。”
“谢谢,您人还怪好的嘞。”
见这个大憨憨真坐到自己旁边了,许归期的嘴角真的要绷不住了,他赶紧转移话题。
“我能看出来,咱们都是实诚人。老弟,你叫什么名字?你跟我说一声。老哥我以后知道了,好歹能有个照应。”
“好咧,老哥,我叫渊上。”
许归期:( ?? w ?? )y
“小老弟,好好干。”
许归期感叹了一声,“我能看出来,你是有前途的。”
“真的吗,贵客先生?”
“是的,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