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驱车来到许亦洲所说的庄园,林蕴蔓瞥一眼门头的‘悦来庄’三个大字,将车驶进。
她赞叹出声:“许亦洲,你是个什么牌子的本地通啊?太厉害了吧,这种地方都能被你知道。”
林蕴蔓在路上时还担心他是不是记错位置了,本来城南就已经够偏的了,他们还越走越偏,中间有一段路甚至都没有任何建筑,只有不断倒退的葱郁树木。
她都怀疑自己怕是要开进什么原始森林了,许亦洲还在淡定指路。
不过这里的确很有特色,远远就见门栏之内的白墙黛瓦,极具民族特色的彩绘相映其上,精致淡雅又大方。
许亦洲得了夸奖,唇角的笑意都真切了起来,回她:“之前要准备开城南项目的时候,我来走访过,城南这一片哪儿是哪儿我已经摸得差不多了。”
林蕴蔓对这些风土民情很是感兴趣,问道:“是吗?还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怎么没听你说过?”
许亦洲勾唇道:“有很多好吃的,以后带你出来慢慢玩。”
林妈却是不在意这些,找了个空隙就开始八卦:“小许啊,听说你开城南的项目可是得了姜家很大的助力,那段时间我看月城早报都说了,姜家要和许家联姻,是真的吗?”
“是不是就是你和姜小姐啊?什么时候要结婚,可不要忘记邀请我们啊。”
林蕴蔓将车停进停车位,拉了手刹也好整以暇地看向副驾的许亦洲。
许亦洲顿时如芒在背,心头警报拉响。
他立即解释道:“绝对没有的事,阿姨。城南的事我早有打算,只是正好临开之际姜家做了些对不住我的事,因而将城南的地当做人情低价给了我而已。”
“我跟姜小姐的事更是子虚乌有,姜家是和我爷爷商量过这件事,但我从来没同意过。”
“再说,就算要联姻,也应该是我和蔓蔓才对吧?从小我爷爷可是就和我说,我和林家小姐是定了娃娃亲的。”
林蕴蔓听得直接翻了个白眼,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许亦洲,当初话说得有多随便,今天打脸的声音就有多响。
他当初怎么说的?所谓的娃娃亲都是开玩笑的根本当不得真……
现在他是怎么好意思拿这事儿出来炒冷饭的?
林蕴蔓他们住的近,来的也快,林妈的几位麻友估计还要有个把小时才会到。
三人先四处转了一转。
这庄园外面看来典雅大方,内里却是明静悠远。
内设有26个临水而建的吊脚楼,正是26个独立的包厢。
楼与楼之间并不相连,且个个独具特色,各具风情。
小楼阳台正面对的方向有一处廊桥,贯通水面。
廊上开满了五色蔷薇,热烈又浪漫。
廊下水中是绿意盎然的水稻。
穿过廊桥,正是许亦洲说的,种了稀有花草的花圃。
林妈稀罕极了,流连在内不愿走,和种花匠聊得忘我。
林蕴蔓再走过去,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花田。
林蕴蔓觉得很是好看,掏出她昨晚在许亦洲车上找到的,要送给她的手机,打开来咔咔就开始拍照。
一边拍还一边想,这庄园的老板怕是个务实主义的浪漫派吧。
向日葵这么充满光明和希望的花朵,盛开的时候受人喜欢,成熟之后也是。
毕竟谁家吃瓜能少得了那两把瓜子儿呢?
“许亦洲许亦洲,快过来看啊!”她拍着拍着照片,就兀自乐了起来。
许亦洲跟着一过去,面上也是被她感染的喜悦,他站在花田之上的廊桥上问:“怎么了,蔓蔓?”
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是一棵背光绽放的向日葵。其他花朵都清一色向着太阳,就它露个‘后脑勺’给太阳。
林蕴蔓笑:“快看这朵葵花,像不像你?”
“今天和太阳吵架了,生气一天。”,小葵花林蕴蔓代替许亦洲发声。
许亦洲看着这一朵在大片花海中转过了头的向日葵,也觉得很好笑。
他笑道:“比较像你才对吧。”
“它们都说要看向太阳才会长高,我就不。”,小葵花许亦洲也替这朵叛逆小葵花发声。
林蕴蔓听了立时就不乐意,从那花田就要爬上去教训他。
好啊,居然敢嘲笑她。
“许亦洲,你给我等着。”她放出狠话,面上笑意却是收不住。
二人在花廊下打打闹闹,再又拍了很多照片,林妈才依依不舍从花圃中走出来。
许亦洲走上前去学着林蕴蔓之前的称呼道:“易女士,不用舍不得,我和这家老板很熟,他最近培育了新品种双色兰花,一共就两棵。有一棵正是我央他给你留的。”
林妈立时眼睛放光:“真的啊?亦洲,你真的是太贴心了!你放心,以后阿姨罩着你了!”
林蕴蔓看自家妈咪在那放大话,有些失笑:妈妈这是什么中二黑社会大佬上身吗?所以她是能罩着谁?
那厢,林妈的老姐妹们也陆续到达,众人在外热闹寒暄一阵,就要转战麻将室。
林蕴蔓和许亦洲二人跟在队伍末位,林蕴蔓顺口闲聊:“许亦洲,你还会打麻将啊?什么时候学的?”
许亦洲迷之自信:“我可以会。”
林蕴蔓听他这种简短又模棱两可的语调,难得停下来打量了两眼这个社交悍匪。
说真的,她待会儿替人尴尬的毛病不会犯到抽搐吧……
事实证明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几人坐定在麻将桌前,丢了个色子就开始抓牌。
许亦洲刚开始还有样学样,抓得挺好的,收尾的时候就不对了,才上手就被侧边的卷发阿姨斥道:“你抓错位置了吧,小伙子诶,还有牌数也不对。”
许亦洲忙不迭按照她的指示一换牌。
林蕴蔓:……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才抓好牌,林妈就丢出一个大饼,卷发阿姨顺着甩了个五万。
轮到许亦洲,许亦洲正在忙着码牌,匀称手指穿梭其中却是尽显笨拙。
桌上三人齐齐注视着他,另一边短发的阿姨敲敲桌面:“你行不行啊,小伙子。”
许亦洲凝神理牌,嘴上道:“当然行了,三位漂亮阿姨稍安勿躁啊。”
林蕴蔓都感觉另外三人虎视眈眈的视线,都快将许亦洲灼出一个洞来,偏他还别手别脚的在那儿码牌。
他着不着急不知道,林蕴蔓倒是挺替他着急的,恨不得上手去帮他把牌打了。
可是她也不会啊。
林蕴蔓终是看得忍不住上手一边帮他码牌,一边干笑道:“他手受伤了,活动不便,活动不便。”
她随便先丢了一张花色看起来比较少的牌去,她们打的是缺一门,手里只能留两种花色的牌,多的那一门见了就丢准没错。
但是她也只是前段时间无聊,在手机上跟着提示玩过几次,都没用什么脑子的,对麻将不甚了解。
只能寄希望于许亦洲后面给她靠点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