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蕴蔓在林家父子面前默认了许亦洲和她之间的关系,许亦洲是气顺了人也活了,此时面对陆茉的软刀子他也含笑接下。
“当然是林家的了,人也是。”,他绯唇勾勒出骄傲的弧度,转头看向林家三人,“是吧?”
林爸没忍住呲了呲牙,双拳紧握,强忍住心中想砍人的念头。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许叔家这臭小子这么欠打呢!
林清澜也是咬紧牙根,这人是真不要脸啊。
偏偏眼下的情景,两人也不好反驳什么,只得吃下这一瘪了。
憋得二人脸色犹如吃了苍蝇似的难瞧,要是没有陆茉这个外人在,他们多少得让这小子见识一下祖传国骂。
林蕴蔓也没好意思回他,得寸进尺这四个字简直和许亦洲这个人完美贴合。
陆茉也是面色古怪,似是还想问些什么。
林蕴蔓见她还要开口,赶紧打断道:“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房间吧。”
陆茉话在嘴里绕了一圈,终是说出两个字:“好啊。”
两个女孩子一离开,客厅三个男人的戏就散了场。
林家父子面上客套的笑容一下就落了下来,对着许亦洲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许亦洲丝毫不受影响,笑眯眯道别:“林叔,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过来拜访。”
林爸眼睛一瞪:“林家最近都不见客,我们都很忙的,不像小许总这般清闲。”,明天就把闺女带去上班,他还就不信了,隔不开这俩。
“林叔,您前两天不是还说我们亲如一家吗,我怎么会是客人?放心吧我不见外的。”,许亦洲说完还摸摸自己脸上的纱布,露出快溺死人的笑来:“我确实也是闲的慌,不过蔓蔓非要我在家休息养伤,怕我在外面累着了。”
林爸听得火冒三丈,胸口剧烈起伏,左看右看似是想找点什么趁手兵器给他来那么几下子,最后也只憋着气道:“赶紧滚!”
作完死的许亦洲笑眯眯答了声:“好嘞。”,整个人都洋溢着喜悦离去了。
这些林蕴蔓自是不知,她带着陆茉去了楼上的客房,客套几句就离开了。
期间陆茉也没说什么别的,但她那隐晦的眼神,盯得林蕴蔓如芒在背不知其由。
林蕴蔓倒是没纠结这些,她的眼神再满含深意她也并不好奇,探听得来的消息也不会是真的,反而是满足了她的恶趣味而已。
林蕴蔓顶多是有些不自在而已,反正该来的来到的时候就知道了。
次日清晨。
天还只是蒙蒙亮,早起的鸟儿落在窗前的树枝上轻声吟唱。
被遮光窗帘挡得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内,一个原本平稳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乱,沉睡中的人像是被魇住一般,迟迟不醒。
“喵喵~”,软糯的猫叫声响起。
大床之上,陷入梦魇的人终是长吸了一口气,坐起身来。
许亦洲并没有将灯打开,只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自己的不适。
他又做梦了。
自从参加完沈家的珠宝展会回来,他几乎每天都会做一个一样的梦。
梦里他似乎也常处于这样的黑暗之中,不管他怎么眨眼睛、如何仔细分辨,都看不到一缕光亮。
他似乎被永久留在了一个黢黑的夜晚,永远等不到黎明。
他想起身四处找找,有没有什么可以照明的东西,手机、手电筒、打火机或是火柴也好。
但他用尽了力气也没办法站起身来,双腿在梦中任他捶打也无知无觉,像极了鬼压床。
他整个人充满了戾气,想要毁灭一切,包括自己。
每每在他想要结束一切之时,一道清凌俏皮的声音总是及时拉住他。
他像是一个身处其中,又如同一个看客。
是蔓蔓。他直觉就冒出这样的想法。
但梦里的‘蔓蔓’和他的蔓蔓又似乎不大一样。
她话很多,说每句话时嗓音都带着笑意,从不理会他的呵斥,反而会时不时就作弄他。
梦中的他麻木着脸,但他知道,隐秘的喜悦占满了他的胸腔。
但喜悦的感知没有留存太久,很快他变得恐慌又挫败,他紧紧抓着她的手,问她:“你要去哪里?”
去哪里呢?他在想,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那带着笑意的女声温和如常:“去找……”
找什么呢?他一直没听清楚。
直到今天,许亦洲听到了,她说:“去找陆宸。”
他醒过来,一时还有些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那种‘果然如此’的失落感和‘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将他包围。
‘喵喵~’,猫咪的爪爪在他身上的薄被上踩踩踩。
“慢慢?”,许亦洲摸索着抱住这猫咪,伸手按了按窗帘的开关,自然的光线丝丝缕缕洒入房间,光明将整个房间占满。
他眯了眯好看的星眸,清凉的空气沁入毛孔,才有了几分真实之感。
许亦洲撸了撸狸花猫顺滑的毛毛,声音清淡和狸花猫说:“说好的一个月都没有小鱼干吃,撒娇也没用,谁让你乱抓人的。”
“喵~”
许亦洲听不懂它的猫猫语,放它自己去玩了。
自己则是洗漱打理了一番,就出门去了林家主宅。
……
这厢,林蕴蔓却是睡得昏天暗地,她自小极为嗜睡,一天24小时,只要没事她能有12小时都在床上躺尸。
谁要是无故扰她好觉,她就能起来炸了谁。
这狗脾气可能这里的她也有吧,因而她在林家住这么久,就没有人来顶风作案
但今天不一样,大清早的她亲爱的老母亲就进来房间,开始只是口头叫人,林蕴蔓睡在床上别说应声了,动都没动一下。
后来林妈直接就坐床她床边晃她,林蕴蔓人都快被摇散架了,才不开心的睁开眼来:“妈,你干嘛~”,烦躁的语气被自己被迫清醒的有气无力中和得软糯。
“崽,快起来啊,再不起来我男人就要和你男人打起来了。”林妈一向温婉的语气都显得有那么点急促。
“嗯?”,林蕴蔓反应了半天,才把她男人几个字和许亦洲对上号。
正想说许亦洲不会这样的,让自家老妈不要担心。
才蓄了一半的力,还没开口,就听林妈说:“这么精彩的场面你都不亲自见证一下的吗?”
林蕴蔓:……
哦,原来声音急促是兴奋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