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面谈。”
林蕴蔓摸到许亦洲房间时,就只听到这一句话。
他正坐在窗边,侧方的小几上放着一沓资料和喝了半杯的水。
林蕴蔓走过去的时间,他已经将电话挂上,转过了身来。
进门时还没注意,人转过来了才发现,他身上的睡袍只是随意披着,露出大片块垒分明的白。
短发微湿,额间遗留不听话的几点水珠,星眸也水洗过般的明亮清透,整个人透着别样的清新。
此刻他就那么随意的坐着,等着她的靠近。
林蕴蔓没什么骨气的咽了咽口水,快步过去将他身上任性的睡袍给拉拢,直到将那清晰诱人的锁骨也遮住,心里在无能狂吼:你有没有男德啊许亦洲!竟敢诱惑我!
许亦洲也不阻止她的动作,垂眸看着她耳尖上那一点点红,唇角愉悦的勾起。他的小云朵害羞了啊。
将人拉到腿上侧坐着,摸一摸她还带着湿气的长发。
“怎么不把头发吹干?”
林蕴蔓不怎么在意:“一会儿就干了,你刚刚在和谁打电话?”
瞥了一眼桌面上的手机,许亦洲道:“合作伙伴,明天有事要和他谈。”
“哦。”
林蕴蔓将脑袋靠在他的肩窝,随意拨弄了几下带着湿意的长发,将枕着的人当做一个晾头发的人形支架。
许亦洲环住她,无奈道:“起来,我去拿吹风机来给你吹。”
林蕴蔓小手环住他的脖颈,小脑袋蹭啊蹭,或许因为他也才洗好澡的缘故,身上竟然还有些凉。
她眯起了眼,懒洋洋道:“我不要,不舒服。”,这大热的天,就算是常温的风她也觉得难受。
许亦洲被她这样亲昵的小模样取悦,默默将室内温度调高了些,任她去了。
他随手给她拨弄着头发,丝滑的触感在指间划过,像是被一片羽毛轻轻挠过手心,痒得要命又欲罢不能。
“我还以为有些小没良心的不会过来了呢。”,清越的嗓音带笑。
林蕴蔓眯着眼睛,趴在这令人安心的怀抱之中,莫名觉得有那么点困了。
她喃喃道:“怎么会,我答应过你的,不会食言。”
轻笑声在静谧的卧室响起,看起来随性又洒脱的小人儿,像是没有什么能够拴得住她,其实心里也有她不变的坚持的嘛。
大掌在她小脑袋上rua了一rua。
林蕴蔓觉得自己简直像一只被撸毛的小猫咪,舒服得就差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洲洲,你说咱们有没有可能把陆家一下搞垮?”,林蕴蔓侧仰起头,发出大胆一问。
问题要从根源解决不是,只要是陆家没了威胁,不管是许亦知还是陆宸,看他们还有什么资本朝许亦洲下手。
只是不知道那狗东西会不会有什么男主光环在?要不还是先苟着?
纠结间脑门就被不轻不重赏了一个脑瓜崩。
“林小姐,你野心会不会太大了点?”
语调有那么点上扬,但林蕴蔓感觉自己听出了点警告的味道。
她撇撇嘴不说话了,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管怎么想都觉得不对。
“陆家虽然在生意场上要比许家逊色一些,但在月城的根基深厚,不可小觑。”
“我们两家对上,许家或许会胜,但代价太大,不划算。不如就维持表面的和平。”
“你要是想主动搞些什么事,要提前跟我商量,不许私自决定知道了吗?”
许亦洲想了想还是决定先劝劝她,毕竟她是真的很有主意,想好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上了。
“奥,我也只是那么一说。”
林蕴蔓说那话也只是一时兴起,听许亦洲这么说,她自己也觉得很有道理。
她跟陆家,就像一只小蚂蚁和大象,之所以那么说也是她飘了,居然妄想挑衅大象。
“真是的,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大聪明,闲的没事就多吃点溜溜梅啊,搞陆宸那小公司干嘛!”,林蕴蔓随口抱怨了一句。
她心里明白,不管陆宸回不回陆家,都不是自己这一波人将要面临的烂事儿的根本原因,但就是想抱怨几句。
毕竟明明可以晚点再面对这些的嘛。
拨弄着秀发的手顿了两秒,很快又若无其事的继续。
林蕴蔓原本纷乱的大脑闪过一丝精光,她眼神一凝,坐直了身体去看这手的主人。
许亦洲清咳一声,眼神并不与林蕴蔓对视。
林蕴蔓小手捧住他清隽的脸,将他的脸往自己的方向掰,强制收回他四处飘散的视线。
“是不是你干的?”
“咳,你觉得可能吗?”
林蕴蔓:……
没有否认。
破案了,就是这个盐吃多了的人!
前一秒还对她说和陆家杠上不划算的人!
这一秒却说是他去找的茬?!
“陆宸那小破公司还不够你塞牙缝呢吧,你搞他干什么?”,林蕴蔓很是疑惑。
许亦洲见她直接把这事儿盖棺定论也没反驳,只摸了摸鼻子,说:“好玩不行吗。”
他才不想说就是见不得她夸赞别的男人,尤其这个人还是算计过她的陆宸。
原本他还想着,给陆宸一点教训就放过他了,前两天他又觉得,那小破公司,倒了算了。
林蕴蔓翻了个白眼,他什么不觉得好玩?干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
幼稚鬼。
“不止是我,沈彼苍也干了不少好事好吧,所以就算我没动他,迅风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再说你和他又没什么交情,这么关心他干嘛!”
许亦洲看林蕴蔓小脸皱起,赶紧拉人入水。
林蕴蔓讶异挑了挑眉头,古里古怪打量起了面前明显心虚的人。
短短几天,他和沈彼苍的关系还真是发展神速啊,这都开始联合欺负别人了。
不过她有些失笑:“你们两个真是……”
这俩真是王者打青铜啊,这么胜之不武的事做得毫不心虚。
不过林蕴蔓倒是没有太多意见,毕竟现在不打以后就打不赢了呢,还不如趁人病要人命。
“真是什么?他本来就是陆家人,破产了回陆家又怎样?”,许亦洲捏捏她的小鼻子说。
林蕴蔓将作乱的手拍开,又觉得不大解气,也去捏他的鼻子,笑道:“回都回去了,管他的。”
“不过你以后要多注意点陆家,还有许亦知,最好是找个人盯着他。”
“还有,你赶紧让集团再调一个人事总监过来,接下来我恐怕不会有太多空闲时间了。”
“我想去一趟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