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差不多快不行了吗?”三当家看上去并不着急的样子,而是语气平和地询问着一旁的花姑。
花姑的表情则是十分地着急:“三当家,您就赶紧喊大夫给她看看吧,再耽误下去真的会不行的!”
鱼月只感觉浑身都湿透了,呼吸起来都感觉十分吃力,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了。
“差不多了吧。”三当家紧盯着鱼月,“玄武峰主那个废物在接待拾壹他们了。”
花姑听到拾壹的名字却有些惊讶,但她不知道三当家想做什么,语气更加着急起来:“您到底在等什么呢?”
三当家俯身用手摸上了鱼月的额头,又搭了下鱼月的脉搏,看着鱼月干燥粗糙且惨白的双唇,他摸了下鱼月的脸庞:“已经有些凉了,拾壹看到了一定会气疯的吧。”
花姑后退了两步想要去玄武峰找拾壹,她的动作被三当家发现了但却没有阻止她,有些得意地说道:“去吧,去玄武峰把拾壹喊来。”
鱼月只是虚弱地看着房顶,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拾壹真的会来吗?
“唉,要怪就怪拾壹吧。”三当家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虚弱的鱼月。
“……拾……肆。”鱼月颤抖着嘴唇勉强挤出了这两个字。
三当家的表情突然凶狠起来:“不准喊我这个名字!”
他气愤地拎起了鱼月湿透的衣领将犹如断线木偶般的鱼月拉到自己的面前:“拾肆在十年前就和拾陆一起死了,死了!”
如果鱼月没有回到过去,那她可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现在鱼月大体知道他们的遭遇,只是还不知道拾壹和拾肆为何会反目成仇,还有拾肆成为妖怪的原因。
“拾陆是个好孩子,她不会恨拾壹的。”鱼月微微抬着头看向一脸愤怒的臧天擎。
“你真是可笑,你懂什么?”臧天擎抓着鱼月衣领的手更紧了。
“我当然不懂,但是我知道。”鱼月虚弱地说着。
臧天擎嗤之以鼻:“呵,你是听花姐说的吗?别以为听过就算了解我们了,你这种伪善的人我们见得太多了,散发着爱心自我感动到最后还不是弃我们而去,拾壹也是一样的。”
鱼月喘着气,没想到臧天擎的内心是这样的想法,她将手轻轻放在他的手上:“你不可能一辈子靠别人的帮助,更不应该因为别人不帮助就心生不满。”
“你根本不知道拾陆是怎么死的,你居然还大言不惭地替拾壹开脱。”他甩开她的手,“看来你是真喜欢他呀,突然不想你就这样死了,我要他一辈子痛苦。”
臧天擎将鱼月压在床上,俯身在她耳边得意地说道:“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女人。”说完便用力扯鱼月的衣服。
鱼月伸手想要阻止却被他的手压住,在他的绝对力量面前她有些害怕了,声音颤抖着说道:“放开我!”
臧天擎手摸向了鱼月的腰带,此时鱼月已经不顾自己的虚弱用力地挣扎着,但看着面前的臧天擎丝毫未动,她有些绝望了,她根本阻止不了他。
砰地一声,房门被瞬间踹开。
“鱼月!!”
那一声呼唤鱼月感觉等了好久好久,她努力地睁着眼睛,看见那个她一直想着的人出现,眼角不争气地流下泪来,她带着哭腔,声音颤抖地喊道:“沉……连肃……”
沉连肃看到拾肆压着鱼月的样子,瞬间一股热血气涌上脑,愤怒填满了他的脑子,他咬牙切齿地挥起拳头,朝拾肆的脸上挥去,一下冲力之大让毫无防备的拾肆直接摔到了床的另一边。
他顾不得手上的疼痛,将鱼月扶了起来,看着她脸上被汗水浸湿,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果然是发着烧。鱼月早已精疲力尽,她甚至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臧天擎揉了揉被打的脸颊,语气冷漠:“这么快就来了,差一点啊,居然被你赶上了。可是你有想起死去的拾陆吗?她可是到死都没有等到你。”
沉连肃将鱼月抱了起来,紧紧将鱼月抱在怀里,一刻不肯放下,他愤怒地说道:“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了你。”
“来呀,我等着你来杀我。”臧天擎笑了,他得意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你知道我等这一刻等了多久吗?十年啊。”
花姑气喘吁吁地小跑了进来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连忙说道:“姑娘她是碰到了狼群,我们三当家救了她。但是咬伤有点深,需要找好一点的大夫。”
即使听到了花姑的解释,沉连肃依然十分警惕臧天擎,因为不知道他为了气沉连肃会对鱼月做出什么事来。
这时,左明着急地走了进来,看了花姑一眼,对着臧天擎说道:“二当家和大当家在黄龙堂等您,暂时决定由玄武峰接待他们。”
臧天擎不屑地说道:“他们真的是懦夫,年纪大了就怕死了。”
花姑慌张地挥着手:“哎哎,可不能这么说。”
臧天擎转身用余光愤恨地看了沉连肃和鱼月一眼便离开了屋子跟着左明前往了黄龙堂。
花姑松了一口气,向前走了两步靠近了沉连肃:“拾壹啊,你怎么会回来呢。三当家知道你在日照,他整个人就不对了,你既然已经逃离了五峰寨为什么还要回来呢?”
“花姐,有些事情必须有个了断。”沉连肃侧过头,虽然脸上还带着气愤的表情,但语气却平静一些。
花姑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沉连肃说的也是事实,即使这次他不来,拾肆说不定也会去找他。
见花姑满脸愁容的样子,沉连肃也不再多言他将鱼月放下用床被裹着她的身躯又一次横抱起来,经过花姑身边郑重其事说道:“拾肆已经不是以前的拾肆了,如果他想伤害我身边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他。”
沉连肃原本严肃的表情加上认真的模样更加让人不寒而栗。
花姑没有说话只是担心地目送着沉连肃和鱼月离开了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