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吗?你到我身后,我来开路。”沉连肃将剑从剑鞘里慢慢抽出来,一脸要生死之斗的样子。
鱼月直接伸出手臂对着面前的墙壁说道:“我来吧。”说完便开始发力,她的长发飘了起来,瞳孔变成了金色,额前眉心处出现了金色的花钿,金色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窟。
沉连肃看愣了,手中的剑还未完全抽出便停住了动作,鱼月怎么会有法力了,而且这样子看着不像是妖力而是神力。
“那个冒牌货拿走的法力,我一定会拿回来。”鱼月知道那一份妖力是大鱼牺牲自己留给她的,就这样让人占了去,她不甘心。
走出这个安全的洞窟后,沉连肃发现外面的蔓藤全都被定住了一般,连同那些人也一起。他靠近那些人,开始仔细观察起来。
“这些人基本都是五峰寨的,我之前让俞瑾睿查了知县府的那个人,也是五峰寨的失踪人员。到底是谁在做这样的事?他的目的是什么?”沉连肃观察之后更加疑惑了,现在的他只能相信俞瑾睿兄妹能带来一些消息了。
鱼月看了这些人一眼微皱眉头道:“他们中摄心术时间太久了,要完全去除几乎不可能了。”
“那怎么办?”沉连肃有些着急地走到鱼月身边。
“寄生关系术式最好是找到施术者。”鱼月向朱雀堂方位的暗门出口走去,“我们先出去吧。”沉连肃见状跟在她的身后,走到暗门出口前,他便走在鱼月的面前替她打开了门。
这突如其来的周到让鱼月有点心动,但是她不善于喜形于色,她依旧是冷淡的表情,甚至因为害羞而不敢看沉连肃哪怕是一眼。
“今晚青龙堂会在宴会上给我一个最后的答复。”沉连肃突然说道。
“你怎么现在才和我说?”鱼月语气平静,“是关于劝降的事情吗?”
沉连肃本想说因为昨天鱼月的样子把他吓坏了,他就没来得及说宴会的事情,但是在鱼月看似毫不在意的样子下,他又不想说那么多:“即使有埋伏,我也一定会去。”
鱼月回过头看着他坚定的表情,停顿了一下说道:“那你小心一点。”
沉连肃有些失落,原本她失去法力时和自己的距离是那么近,感觉她就是个富有感情不太善于表达的爱哭鬼而已,但她恢复之后那种不再依赖他的感觉又让他觉得她随时都会离去。
“对了,为什么你会和拾肆打起来?”回到玄武峰的临时住处,鱼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
沉连肃将佩剑放好后便走至桌前看上去毫不介意地说道:“遇到了,起了些争执。”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鱼月不明白为什么他一提到拾肆就不愿意细说,见他坐至桌前,鱼月便坐在了他的背对着的坐榻上,问道:“怎么会起争执?你们在争什么?理论上你是五峰寨的贵客,他作为五峰寨三当家不会在这个时候攻击你。”
没想到鱼月会追问,沉连肃尽量表现得不那么在意,他随手拿了一些信件出来:“我和他有矛盾已久,打架很正常。”
“为什么在朱雀堂?为什么你后面会在地窟里?”鱼月觉得他说得太模糊了,不明白他在隐瞒什么。他是不是从拾肆那么得到了一些讯息?
沉连肃的语气开始不耐烦起来:“我在朱雀堂看见了他,就打起来了。”
“他攻击你或者你攻击他,总有个原因的吧,比如他不让你去地窟,或者你……”鱼月没有说完就被沉连肃打断了。
他情绪有些激动打断道:“你的问题也太多了吧!”
“我只是想……”鱼月因为他莫名其妙的发火也不开心起来,她从坐榻上站了起来想要走到沉连肃身边和他好好说道说道。
沉连肃从桌前嚯地一下站起来转身向鱼月靠近,身高上的差距瞬间给鱼月一种压迫感,鱼月被他逼退得坐回了坐榻,沉连肃右手撑在坐榻上,左手撑在一旁的扶手上,微微躬着背,完全将鱼月圈在他的身下。
他目光如炬直勾勾地盯着她:“为了什么,还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他的语气没有刚刚那么生气,甚至带着一丝温柔。
鱼月被他的举动吓得不敢动,她只是抬着头呆呆地看着他,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鱼月可能有些后知后觉,但却也不笨,难道沉连肃是为了她才和拾肆打起来的吗?想到这里,鱼月的表情有些慌张,似乎有一股热气从深处冒出来,直冲她的脑门。
她害羞地低下了头,慌张地说道:“我知道了。”
“我怀疑你是故意的。”沉连肃右手勾起鱼月的下巴,想让她抬头看着自己,没想到鱼月红着脸直接转头挣脱了,这让要强的沉连肃更燃起了兴致。
他躬着身子慢慢靠近鱼月的脸,鱼月则慢慢向坐榻的靠背移动,而他直接爬上了坐榻,将鱼月逼到紧靠着靠背。
“不是的。”鱼月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害羞的样子,她下意识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沉连肃,快停下。”鱼月收起双腿,将自己蜷缩在一起。
沉连肃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愣了一下,心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一次在鱼月的眼里他就是他,而不是那个人。
他轻轻吻上了鱼月的额头,这让鱼月的防备松懈了一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挡着脸的手被他抓住压在靠背上,鱼月慌张地张开嘴刚想说话就马上被他的嘴给堵住了。
他狂风骤雨般的吻强硬得让鱼月感觉天旋地转,见鱼月并没有逃跑,他的动作轻柔了许多,压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爬上她的手掌将手指插进她的指缝与她十指相扣。
鱼月也握住了他的手,这双厚实又布满厚茧的手,她在梦里触摸过好几次,这其实也是她渴求他的一种表现吧,她从来没想过她对一个男子会有这样的感情,那种原始的冲动在鼓动着她。
“殿下,你在吗?”窗外响起了俞兆莲轻声的呼唤。
鱼月瞬间睁开眼睛,躲开了他的吻:“俞兆莲在找你。”
然而沉连肃没有停下来,他张开嘴准备再一次吻上鱼月,但是窗外的俞兆莲又轻声叫了一声:“殿下,我是莲儿啊。”他停下动作,皱起眉头不得不结束与鱼月的温存。
沉连肃离开了坐榻后,鱼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着和发髻,然后端坐在坐榻上。
“什么事?”沉连肃打开了房门,将俞兆莲放了进来。
俞兆莲飞快地蹿了进来,一脸得意地说道:“哈哈,我厉不厉害,他们那些哨兵啊巡逻啊都被我躲过了。”
沉连肃只能顺着她的意思敷衍两句:“厉害厉害,说,什么事。”他因为被搅了局颇有些不爽,但又什么都不能说。
鱼月走到桌前,和俞兆莲打了个招呼便坐下给她倒了点茶水。
“你看鱼月姐姐多体贴!我们瞻仰马后地跑,还要受你冷脸。”俞兆莲一屁股坐下来就开始抱怨起来,“我饿了,昨晚就开始没吃东西了。”
“你当这里是酒楼吗?”沉连肃皱着眉就没有松开过。
“我明明听到你们里面有吃东西的声音!”俞兆莲眨着眼睛一脸期待的样子。
鱼月尴尬地笑着看向沉连肃却发现他的耳朵通红,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去厨房要点东西吧,听他们说花姑做的点心很好吃。”鱼月起身准备离开屋子,“莲儿想吃什么?”
“桂花糕!”
“大冬天的哪有桂花糕,你以为是在京都吗?”沉连肃一脸嫌弃的表情看着俞兆莲,然后视线移到鱼月,表情和语气都变得温柔,“我也饿了,拿些东西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