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她没有回去。不过,她很早便睡去。
微微的呼吸声,绕耳不绝,她枕着我胳膊沉沉睡去,宛如失眠的人找到信赖的心理医生。
这段时间来,她第一天在我这留宿。漫长的等待,等待的是人心,是人品。
我特别留恋这样的时刻,熟悉的旁人,熟悉的气味,熟悉的拥抱。
半途,我试图摇醒她,想跟她说说话。
我喊她名字,她嗯的一声,把我更重更紧地搂着,接着又重重睡去。
我只好酝酿失眠。
“你不回去,家里没说什么问题吗?”
我比她早醒来,她睁开了眼睛,在伸懒腰时我问她。
宁雨没说话,打了个哈欠,然后认真地看着我,眼睛不停地转动。
“我看你昨晚电话都没打个回去,你家人会不会担心你。”我又重复话题。
“不管了,我也是人,我也想过过想要的小日子。”
宁雨把我紧紧抱着,甜蜜的表情,让我也跟她一样,只想时间永远停留在此。
搂着搂着,宁雨不安分起来,压着我身体开始挑弄我。
其实我早亢奋了,但我觉得时候不早了,该上班了,所以没过多久我便推开了她进了洗手间。
在我刷牙的时候,宁雨走进来,默默不语,在背后搂着我,用身体蹭我。
我不太理会她,但在她强行挑逗下我还是浮想联翩。
漱口后,我转身严厉地看着她,她羞涩一笑。
“今天早上我给你,好吗?”
我想了想,虽然我是可乐,但我控制自己,撇开她,去拿毛巾洗脸。
在我整个洗脸过程,她一直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我,似乎一直等我答复。
“要的时候你不给我,今天我偏不要你。”我说完,得意一笑,走开了。
我把洗手间的门给关了,然后去厨房弄点面食。
宁雨下楼的时候,我已经把我自己那份早餐吃光了。
我不太乐意她早上磨蹭成这个样子,虽然她下楼闷闷不乐的样子,但我没理她。
她在赌气,连我做的早餐也不吃,喝了杯暖水后就自己开大门下楼了。
我赶紧拿包跟了过去,在楼梯间有人,我不好说话,到了车上,我说:
“老子不嫖你,你就不开心。你真淫荡。”
“哪有刚才生什么气?”
“我是赶时间。”
“看你努起那个嘴,还说不是生气。”
宁雨把嘴巴努得更翘,表情得瑟。
“要不我们现在那个?”我神秘地瞄了她一眼,说。
还没过几秒,她果真解我裤裆,车在拐弯,我没能及时制止她。
接着,她低着头真的来劲了,可我开着车,空间也不够,她硬来的话可危险了。
“你有病。”我推她,呲喝她。
“还病得不轻,我非要传染给你。”宁雨又尝试攻击我。
我在路边停了车,摊开手,看她在行人面前是不是来真格。
宁雨看了看周围,难为情地转过头来,大声嚷嚷:
“开车,你个小王八蛋。”
我们又迎来了忙碌的一天,为一宗比较重大的工程,我和宁雨中午请国土的人吃饭,到了晚上还得邀请规划局的领导吃饭唱K。
中国生意场离不开吃喝玩,即使你不乐意泡在这样的应酬场合。但利益驱使,你还得装作自己很吃透这些场合。
觥筹交错之后,客人都散去了。
凌晨的城市路口,有点凉。酒后的我们,相互搀扶着在夜路里寻找方向。
幸福感遍布每个角落,每个时刻,这因为你不孤独,这因为跟你相爱的人跟你在一起。
因为料到要喝酒,所以今晚我们都没开车过来
走了一小段路,我们拦到了出租车。
坐进车后,我让司机先开到宁雨小区去,宁雨沉默了。
可就快要到她小区门口,她开口说要去我那,借口是漏了重要东西在我那。
我不说话,心里乐滋滋的。
我们度过了温情而难忘的一夜,宁雨身心的门全然为我敞开,毫无保留。
体能消耗殆尽,我细细体味完人生最美丽的章页,动荡不得。
看着她,激情之后宁雨一直笑眯眯地面对我,那意思分明嘲笑我。
我们不太说话,偶然她把舌头拉长了,舔舔我鼻子。
“你说像我们这样的爱情,如果真的没了性交流,还能生存下去吗?”我突然问她。
“不知道。不想理它。”她不回答我,只是很欣慰般将我搂紧。
我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个问题很乏力,谁晓得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变数是什么。
“我觉得现在好幸福!”宁雨突然在我耳边悄悄说。
我真的累了,想睡去,而宁雨已经悄悄起来去洗身子。
待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迷糊了,她叫我,呼我也去洗去。
我知道她叫我推我,可我就是起不来。
没多久,我感到身体被摩擦,被温暖的东西洗刷。虽然我睁不开眼睛,但我知道,宁雨打水替我洗身子了。真想起来,对她说声:你真好!对我真好!
她对我这样关心,和真挚的爱,让我更安然睡去。
自此之后,宁雨经常在我这里过夜,中午觉更是赖在我这。
这感觉,我们就像回到小屋子极乐世界的情况。
她经常带点东西来,把我的房子填满她的东西,生怕她不是这房子女主人似的。
她说他一直来没高攀过什么人,在我这她不免有些依仗我的自卑感。
我倒笑她,要是觉得我们是爱人,甚至是无名夫妻,就不要谈攀着谁,我的所有东西不也是你的东西。再说,你难道会为自己家人有出息而懊恼吗?
渐渐地,宁雨的精神包袱卸下了,接受我这里的一切,并爱上它们。
宁雨是个勤奋的人,家务上颇勤快,自她久留我地盘,我钟点工都省了。
她的回来,我当然感动和为她澎湃,但还是有些顾虑,一是她家那边又很难交待了。
虽然她有办法说服家人,但疏远家庭的行为始终不好,况且又前车之鉴。好些次,我都建议她多陪陪家人,不一定非要经常过来过夜。
可他说,他迷上我这里,现在在家里睡心里就是难受,一点都不踏实。或者说跟我一起睡才觉得有幸福感。
我们算是劫后重生,我想,人要是没经历过失去就不知道珍惜在一起的时光。我们确实比以前更紧密栓在一起。
至于我,活在世上,也不是石头爆出来的,我自然有亲人和亲戚,及朋友。
自我购买新房子后,这些人都会提议过来参观,这行为其实也算是礼节。
但房子现在有宁雨太多东西,我怕人家发现,也怕别人要在我这住上一小段日子,扰我们过小两口的日子。
尤其我家人,我爸要过来小住一下总是应该的吧。可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就特别不安。要是宁雨过来,甚至她留宿,我爸那边我就需要不断撒谎和隐瞒。
幸好宁雨的东西也不太显眼,宁雨自认识我后,变化了许多,我们日常用品几乎都是公用的,洗面奶,有时她还要用我的牙刷和毛巾,喝水的杯子也不分你我。至于衣服,能藏起的就藏起,不然我爸发现了,还以为谈恋爱,又该催我结婚了。
夏天来临了,而我也回来公司有三个月了。现在的公司有了实质性变化,明显的是业务量提升得非常快。我还把自己之前外快业务引进到公司来。
不过,更可贵的还是宁雨,那个事业心强的她又回来了。
这月正好,借空调的话题,我提出了要搬迁办公地方。确实,现在业务量上来后,补充了数名人员,再加上办公物品有增无减,让现在办公室很拥挤。宁雨也早知我不喜欢这地方,开始考虑不搬,她是有道理的。但现在公司情况好转,她不听从我意见我可不依。
于是,我们决议继续招工和搬迁办公场地。
招工和搬迁问题,我有些想法。我挺想用回之前被宁雨遣散的员工,经过考验,他们在能力上没问题,对我们公司运作又熟悉,想必能很快进入工作状态。其次,我想还宁雨心愿,虽然没多大提这些旧事,但我知道她后悔了。招回这些人回来重要,应该可以弥补宁雨心中的愧疚。
况且,这些离开的人,也正是毁了宁雨名声的人。如果招他们回来,起用他们和优待他们,应该能替宁雨挽回些面子、声誉。
搬迁的话,我也想搬回之前的地方,那块地方确实不错,交通方便不说,更重要是知名度高,办公舒适。如果搬回去,对所有人来说,过去那种归宿感必然回来。不是有句老话: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来。
不过,我两点建议,都被宁雨拒绝了,而且她那拒绝的态势是不可逆转的。即使我给她详细分析,她还是铁心不赞同。我还骂她,感情的门槛都可以跨过去,但为什么这些事心里门槛就过不去呢。宁雨没把我话听进去,并威胁我,要是敢请回遣散的员工,她就敢把公司解散了。
我让她给我个理由,她很野蛮地回答我:这些人再出现,我敢到自己耻辱,我不想面对他们。
只好作罢,我的想法也只是从宁雨角度出发,既然她心结锁紧,我只好顺从他。
天公不作美,这时期我和宁雨比什么时候都努力,都拼搏。我们把所有精力和财产都投入发展公司上,可是这时期公司遭到重创,如梦魇缠身,让我遭遇职业生涯里最艰苦的一战。
我们能否化险为夷,排除困难。而接下来的全球金融风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