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春风张大了嘴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元剑仙成名的那一式剑招,万剑归宗?”
李凡松轻轻地“嗯”了一声,每次见到小师叔出手,都有一种被震撼到的感觉。
雷无桀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小道爷使出的那一式坐看云起时,当真是恍若天外之人。
现在看见这一剑的感觉,似乎与那时一般无二,同样被惊艳到了。
年纪轻轻,实力强横,不骄不躁,心性通明。
他一直想问一句,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这一次,也确实问出了声。
只不过,得到的是同样被震撼到的唐莲的一句,“我也想知道”。
司空千落虽然也很震惊,但她心中更多的却是担心。
小道爷这一剑势不可挡,萧瑟一定会受伤。
事实确实如她所想的那般。
剑气席卷之下,萧瑟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司空千落、雷无桀和唐莲赶忙围了上去,却见萧瑟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眼睛也一动不动的盯着天空。
雷无桀一屁股坐在地上,学着他的样子仰头望天,“萧瑟,你在看什么呢?”
萧瑟沉默了半晌,收回目光坐了起来,“没什么,只是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望城山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司空千落眸中的担心瞬间消散,抬手拍了一下萧瑟的肩膀,“没事你躺着不动?平白让人担心。”
萧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走到玉清面前拱手道,“多谢小道长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雷无桀瞪大眼睛,那样还是手下留情?
萧瑟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你个夯货,若是小道爷没有手下留情,我还能好端端的站着吗?”
玉清微微颔首,“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萧瑟,你想做什么只管去做吧,无需有所顾忌。”
萧瑟微微一怔,“小道爷这是什么意思?”
玉清轻笑了一声,“哪有什么意思,这不是你父皇告诉你的原话吗?”
萧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记下了。”
玉清摆了摆手,“散了吧,该回家的回家。”
回到藏锋阁时,藏锋阁门口多了一匹马。
程诉,就是被救出来的那批药人的领头人,他赶忙迎了上来。
程诉抱拳行礼道,“道长,您可回来了。”
玉清看了一眼那匹马,挑了挑眉,这可是上好的夜北马。
“发生了什么事?”玉清问道。
“宫里来人了,兰月侯正在里边等您。”
“我知道了,”玉清用拂尘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慌。”
兰月侯已经等了大概两刻钟,终于见到玉清从外边回来了。
他长舒了一口气,站起身,“元剑仙,你可算是回来了。”
玉清走到兰月侯对面坐下,“侯爷怎么会来我这陋室?”
兰月侯从袖中拿出一个袖珍的卷轴状物事。
“奉陛下的命,给你送一份密旨,不过这份密旨不是交予你的,而是交予边关守城将军的。”
玉清接过密旨,稍微打量了一下便将它随意的放在了桌子上,“我知道了。”
“你就不好奇里面写着什么内容?”
“除却交代边关将士配合我的行动,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
兰月侯叹了口气,就不能给配合一下他吗?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没意思。
“你说得对,陛下交代边城上下所有的将士不得违抗你的命令。”
玉清笑了笑,“如此甚好,这样的话至少他们不会给我添麻烦。”
兰月侯挑眉笑道,“门口的马看见了吗?”
玉清点了点头,歪着脑袋看兰月侯。
“那可是我从皇宫的马厩中挑出来的最好的夜北马,送你的,如何?”
玉清真心诚意的夸赞了一句,“侯爷,您可真是个好人。”
兰月侯挠了挠下巴,这是在夸他吧,应该是吧。
“天启的事情勿担心,一切都在皇兄的筹算之中。”兰月侯站起身,“旨意已经送到,马也送到,本侯便在这里祝元剑仙一路顺风。”
玉清点了点头,站起身稽首行了一礼,“多谢侯爷,慢走不送。”
一日之后,玉清骑着那匹夜北马出了天启城,最后再看了一眼城墙上的“天启”二字之后,轻踹马肚,向南而去。
玉清一离开天启,天启便炸开了锅。
这个无法无天的剑仙终于走了,他们又可以了。
于是,就在当天,皇陵、赤王府、各家大臣的府邸等等都做起了小动作。
很多大臣开始进出自己支持的皇子府邸,也有一些人偷偷入了皇陵,谋算着不可告人之事。
收到暗河消息的明德帝冷笑了一声,这些人还真是被道剑仙和元剑仙吓破了胆,人在的时候半点都不敢动,人一走便开始作妖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趁着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将那些尸位素餐、不堪重用的大臣清洗一番,给他的儿子一个清明的朝堂。
“来人。”明德帝轻声道。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窗外掠了进来。
“将饵扔出去吧。”
得到命令后,黑色人影瞬间消失,仿佛从没有出现过一样。
钦天监星月阁内。
齐天尘摸着飞轩的脑袋,“要感谢你的小师叔祖啊。”
飞轩点了点头,“我知道,若不是为了我们,小师叔祖早已隐居山林去了。”
李凡松微微有些涩然,“若是我在强一些,便能帮上小师叔了。”
齐天尘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的笑了一声,“你们都是好孩子,现在是她保护你们,往后便是你们保护她了。”
李凡松和飞轩不住的点头。
坐在齐天尘对面的谢宣见状也笑了,“望城山的风水还真是养人,出了一代又一代令人敬佩的弟子。”
吕素真、赵玉真、翁玉清,还有……王一行。
想到王一行,谢宣心中有些怅然,他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王一行了。
“儒剑仙这是想起了旧人了吗?”齐天尘轻声问道。
“是啊,”谢宣仰头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少年乐新知,衰暮思故友。”
齐天尘笑了一声,“儒剑仙,你还年轻,这句诗该老道来吟才对。”
谢宣摇了摇头,“凡松,你知道王一行吗?”
李凡松微微一怔,“知道,他是大师父的师兄。”
谢宣面露追思之色,忽然很想向这些后辈说一说他年轻时的江湖。
就这样,两个小道童为两位师长添着酒,李凡松坐在一边撑着下巴听着两位师长说着他们年轻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