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哥与越哥哥觉得今日行动,真是没看黄历。
本来祖父的心情挺好的,哪知道如此暴躁,说打就打。
哥两个人相互给对方抹药,秀哥一边抹,一边感叹,
“咱们家,做儿子不容易,做孙子也不容易啊!”
越哥趴在床上,下巴靠在交叠的手背上,凝视着床头,叹口气,
“这腰杆子要硬气,必须要做爷爷啊!”
话刚说完,自己脑门都挨了一下。
越哥摸着脑袋回头,我的个天爷,祖父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看向哥哥,秀哥也挨了一下,也一手摸着脑门呢!
贺延年本来还想过来看看两个小子的屁股,这下子放心了。
还能想着篡位,估计屁股也没啥事。
门房老张那人,自己也知道,根本就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那屁股看着皮红,过个一天就好了。
贺延年吓唬了一下孙子,路过儿子院子,隔着院墙远远的就听见有人惨叫。
贺延年抬头看了一眼夜色中的弦月,叹口气,摇摇头,回了自己的寝室。
冯氏正坐在梳妆台上梳头发,听见动静就知道老头子回来了,转过身子问道,
“孩子们都怎么样?”
贺延年坐在床上,一边脱靴子,一边叹气道,
“都好着呢,一边鬼哭狼嚎的,一边合谋着要夺我的权呢!”
冯氏拿着帕子掖了嘴角过来坐在他旁边,听了他的牢骚,笑出声,道,
“我猜夺权的肯定是孙子,挨打的肯定是儿子!”
贺延年一脸你还笑得出来的表情,掀开被子躺下,深吸一口气,又叹道,
“都不是省心的!我这心这几日一直悬着呢!”
冯氏熄了灯,顺着他的脚边爬进内侧,躺好后盯着床帐,想了想道,
“其他人我不操心,就是孙女的事,你说……”
冯氏欲言又止。
贺延年闭目养神,幽幽道,
“谁想娶,就克谁,看他还敢不敢娶!”
贺延年话刚说出口,自己腰上就被拧了一下软肉,他赶紧抓住腰上的手。
室内光线黢黑,但是他就是能感觉到妻子对他怒目而视,赶紧对妻子解释道,
“不是你想的那样!算命学里克夫也有百十种。
克夫的人与丈夫感情也有好的,不致命的。
这种被克的丈夫就是俗话说的耙耳朵,妻管严,老婆奴。”
冯氏重新躺回去,
侧头与贺延年道,
“你可真是老寿星上吊不嫌命长!那位能答应儿子被克?”
贺延年哼笑一声,道,
“咱们孙女,自己养一辈子也使得。
要不是被他们家赖上,早有不少人家过问婚事了。
我孙女早就定亲了,他们家不愿意正好。”
冯氏叹口气道,
“再看看吧,咱家孩子还小,一团孩子气,也没个定性,如今一心做官。
也挺好的,不过她回来那天,你摆什么臭脸子?”
想到那天孙女差点被占便宜的事,贺延年顿时睡意全无,坐起来侧身与冯氏道,
“姓萧的没一个好东西,你知道吗?那萧奕,满肚子花花肠子!”
这话翻过来覆过去的说,但是确实自己一把年纪了,有些事说不出口。
而且那小子是坏事未遂,没证据。
自己身为前大理寺卿,没抓着现行,也不好表述这事对孙女的危险性。
冯氏顿时觉得,得,估计有事,
但是这话头一起,晚上一时半会儿睡不着了。
贺延年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气道,
“反正咱们孩子不开窍的时候,咱们不用急!”
面对这样的老伴,冯氏“……”
真劝不了,得,自己先睡吧!
贺延年说了半天一回头,冯氏已经睡了。
贺延年,“……”
叹口气,躺好,也睡吧!
萧奕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寻思自己能干点啥。
萧奕半夜突然想到一句话,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就这么着,左右护法图图图与图查查被喊起来了。
王府外头正好有打更的路过,三声更。
图查查心累,王爷,咱们有啥事啊,非要大半夜商量,搞得和谋反见不得人一般。
萧奕穿了一身睡衣,盘腿坐在毛边地毯上。
他左胳膊肘子支撑在腿上,左手攥拳顶在下巴处,领口微敞,清凌凌的眼眸上抬看向图查查。
清冷俊逸,高贵淡然,就是这意思了。
图查查这一刻认栽,得,就凭咱主子这副长相,说啥也答应。
半夜就半夜了,人家是主子,长得还好看,必须的。
萧奕也不想废话直言道,
“你们主子我想一件事,没头绪,就像喊你们一起琢磨琢磨!”
萧奕两眼无神的放空自己,眼睛都不眨的道,
“我喜欢贺家那丫头,你们知道,我能做点什么,我想天天见着她!”
真没想到殿下还是个情种!
图图图看了一眼师傅,图查查示意他赶紧说。
图图图咽了口唾液,认真道,
“王爷,做什么事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
呦,听起来肚子里有点东西。
萧奕拿了一角银子放在他面前,开头不错,表示满意,点头让他继续说。
图查查没有想到王爷还有嘉奖,真是失了先机了。
哎……
图图图继续道,
“天时不可测,但是地利就是一句话。”
看图图图又哑了口唾液,顿了一下,图查查抬着眉毛点着下巴,奚落徒弟道,
“怎么,还要请你说是怎么回事?”
“不是,小的有些紧张,地利就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萧奕听了,眉毛一下展开,不错,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行啊,都不容易,半夜被自己叫起来,又分别赏给他们一块银子。
图图图与图查查高兴的没边了,这银子可太大了,足有十两了。
图图图不敢吊胃口继续道,
“人和就是,情投意合两相和!”
萧奕听了觉得,这都是自己想过了的,不够新奇,但是实在无处下手啊,不再为难他们,道,
“好好好!回去睡觉吧!”
图查查,“……”
感情自己是陪跑的,他的想法还没说呢!
哎,他的银子!
两位图姓臭皮匠走了。
萧奕这才躺下,快要睡了,突然想起白日里神情怪异的小胖侄子。
他心里存着事,碾转反侧,这预感不太好,眼皮子直跳!
这东宫的人都怪怪的,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