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寿安宫,没想到皇后和婉贵妃也在,还有其她受宠的妃子也在寿安宫内等着,太后不喜欢南希宸的程度她见识过,不想此举更是让她了解到了竟然会有如此狠心的母亲,太后明知今天他们会进宫谢恩,还诏来一群后宫女子,这得多不待见南希宸,宁愿陪着一群女人虚与委蛇也不愿和南希宸好好的说一句话用一顿饭。
自从他们进来一室寂静,所有妃嫔包括皇后都盯着这一对新婚夫妻看,唯有坐在最上面凤座上的太后没有瞧他们一眼,就品着手中的茶,尊贵又高傲。
寂静的大殿中,宋以凝并没有怯弱,也没有害怕,昂首挺背,眼睛并没有看周围的女人,只是规矩得体的走在南希宸的身旁。
寿安宫的大殿很长,走了一会才到凤座跟前,太后这才放下茶杯看向他们两人,准确的来说是看向宋以凝,太后高贵的坐着凤座上一双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宋以凝,多年沉浸后宫的女人,只一眼就好似能把人看透一般,宋以凝感受着这股上位者的威压,心里虽有压迫,但并不怯场,大大方方的站定,跟着南希宸行礼。
“儿臣请母后安,皇嫂万福”
太后这才淡淡地移开视线,脸上没有喜怒,大殿上更加安静了,太后没有开口其她人也不敢开口,太后不喜南希宸是后宫众人心照不宣的事情。
皇后倒是不着急,一脸笑意,她知道太后要面子,这么多人在场不会刁难太久。
“平身吧!”太后淡淡开口。
双双起身站定,太后并没有给她们赐座,只能站着,两侧的妃嫔纷纷起身欠身行礼,“请楚王殿下安,楚王妃万福。”
南希宸是太后的儿子,更是皇上的亲弟弟,后宫中除了皇后其他的妃嫔身份地位自然比楚王低,自然要向楚王和楚王妃行礼问安。
南希宸只是略微点头,并没有开口说话,牵着身边宋以凝的手。
这种场合还轮不到宋以凝先开口,也就站在身边等着。
太后的眼神始终没有落在南希宸身上,对宋以凝淡淡笑道:“宋家丫头倒是有若仪的几分影子,你祖母可还好。”
宋以凝规矩的回道:“劳母后挂念,祖母一切安好!”
“哀家倒是有好些年没有见你祖母了,来,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瞧瞧你。”太后和蔼的笑道,好像对她很满意一般。
太后此举无非就是要把南希宸无视的彻底,宁愿跟她一个臣子之女说话打发这个谢恩时间也不愿多看南希宸一眼。
南希宸从进入大殿请安之后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牵着她的手,脸色淡淡,并不在意太后的态度,应该是之前在马车上安抚过他,所以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宋以凝捏了捏他牵着的手,以示安慰也要他放开她的手。
她们的这些举动并没有瞒过太后的眼睛,轻蔑一笑。
宋以凝上前,没走太近,在太后两步的距离站定,太后却突然拉着她的双手,很是亲切的样子,拍拍她的手背含笑道:“哀家见到你很是亲切,这是哀家常常戴着身边的镯子,如今给你,也是缘分。”
说着就要往她手上套,先拉着她的左手,最后套在她右手上。
宋以凝并没有在意太后这举动,毕竟她左手上已经戴了南希宸送的桃花玉镯。
然而太后这一举动却让大殿内众人微微变了脸色,众妃嫔都心照不宣的低下了头,婉贵妃好似不经意一般瞥了南希宸一眼。南希宸的眼神更是如冰刀一般射向太后,手中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太后怎么对他都可以,但是用这种下作手段对付念念,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原谅,他自小就在宫里长大,见惯了宫里这些腌脏事。
皇后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之所以在这寿安宫中不仅仅是太后诏她前来,更是因为皇上特意交代她过来帮衬楚王夫妇一些,皇上对楚王的兄弟之情就好像是宫中的两个极端,太后有多厌恶楚王,皇上就有多护着楚王,前朝也好后宫也罢终究还是皇上说了算,她是皇上的皇后,自然也是站在皇上这边的,她虽然不想跟太后交恶,但是也不能不做好皇上交代的事情。
这后宫的手段她太了解了,太后此举确实过分了些,楚王夫妇刚成婚就迫不及待的要......,殿内这么多人看着呢。
“母后,这......”
“怎么?哀家见宋家丫头亲切,赐个镯子也不行。”还不等皇后说完太后就沉声打断。
皇后连忙跪下谢罪:“母后恕罪,是臣妾失礼。”
太后说是赐,谁敢有异议,别说赐个镯子就是赐个铁拷也得戴着,还得高高兴兴的戴着,其实此时皇后也很难做,一边是皇上交代她要照顾好楚王夫妇,不可让太后太过为难他们,一边又是太后看楚王不喜,偏偏就想给楚王找不痛快,不管是皇上也好太后也罢两边都比她权力大,她谁都得罪不起,两边也说不开,最终一边都顾不到,反而弄得两边都不悦,给自己惹来一身事,皇后也很心累。
太后环视了一圈大殿内的众人,见她们脸色各异,也并不在意,沉默了一瞬,只是淡淡地晲了皇后一眼,并无责怪之意:“皇后起来吧。”
其实太后对皇后还不错,只要不涉及到楚王的事情太后对谁都宽容许多。
宋以凝感受着大殿众人的气氛,直觉这个镯子不简单,不然大家不会是这个紧张气氛,尤其是皇后,竟然敢冒着顶撞太后的风险开口说话,望着自己右手上的镯子出神。
“好了,哀家也乏了,都退下吧”太后抬手故作疲惫的抚了一下太阳穴,安嬷嬷连忙上前伺候。
见此,宋以凝起身,刚退到南希宸的身边,还不及告退行礼,就被他牵着手转身离开了大殿。
一出寿安宫的大门南希宸就把刚刚太后戴上的手镯小心的从她手腕取了下来,随手交给了无双,握着她的手道:“这镯子不适合你,念念就戴我送的可好。”
“嗯,那我手上就戴王爷送的镯子。”
她知道这镯子肯定有内情,南希宸不想她知道,她就不问,皇家的事情她还是少掺和吧。
众人散去,太后眼神恢复清明,并无任何倦色,问道:“他们夫妇你怎么看?”
安嬷嬷小心的看了一眼太后的脸色,才开口:“楚王似乎很在意楚王妃。”
今日楚王全程牵着王妃的手,脸色淡淡,一贯的清冷无情,但是在看到太后赐给王妃镯子的时候眼神好似要杀人一般,但是他最后还是忍住了,倒是难得见楚王这般情绪变化。
“那都是做给哀家看的,他们昨晚可没有行房。”太后不屑的说道,一个没有得到过爱的人怎么可能突然爱上一个女子,之所以成婚无非是想要得到她的关注罢了。
安嬷嬷诧异,她服侍太后多年,刚刚那镯子确实是太后戴了多年的,并无不妥,现在想来才知晓太后刚刚的用意,是想确认楚王妃手上的守宫砂。
一个镯子既试探出楚王和楚王妃的感情,也试探出楚王对太后还抱有母子情分。
这边皇上并没有在威仪的承乾宫召见他们,而是在这让人放松的御花园凉亭中,皇上和皇后,南希宸和她四人悠闲的坐在一起喝茶,同皇上的问安倒是多了些许家人的相处的感觉,这也许是这皇宫中唯一可以温暖南希宸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