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在宋国上下大行其道
作者:七月糯米饭   穿到荒年,奶奶要翻天最新章节     
    “范进,中举?”

    赵日盛都傻了。

    作为老师的学生,他们当然知道范进是谁。

    这些年的课堂,林老师不知道多少次拿这个经典故事来给他们做典型。

    老师不光针砭过黑暗的官场和炎凉的事态,甚至对被扭曲科举荼毒下,书生的精神面貌也做过无情的批判。

    他们不知道那些震撼又深刻的故事老师是从何处想来的,赵日盛只记得每一则的反响都特别好,不亚于两颂风云对世人的警醒。

    起码他们这些年轻人,听过范进的故事后,纷纷发誓绝不要成为范进式的悲催人物,也不要造出一个生产无数个范进的扭曲世道。

    说起来,故事里头的经典桥段,老师还组织大家以话剧的形式呈现出来过呢。

    就连他的官家爹也观摩过一阵。

    范进中举虽说不像刚才自己提到的那几部戏一样风靡九州,但也曾在汴京掀起过一阵不小的风暴。

    新的科举制度能够这样快在宋国上下大行其道,这出戏的功勋绝对不能磨灭。

    想到往日的这些,赵日盛又是怀念又是疑惑。

    “可是老师,我们的科举不是已经成功改革了吗,大喜的日子,老师怎么还要看这个?”

    大喜的日子吗?

    也许是吧。

    这些年林桑当然也看到了国家呈现出来的别样生机,民风开化,跟她刚穿来那会完全不是一个世界。

    但与此同时,她也看到黑暗和腐坏在各个角落悄悄滋长。

    生机是国家刚刚换血后的成果,但新鲜血液迟早会被共生的细菌败坏。

    对于这样的历史循环,她能做得相当有限。

    除了尽量栽培杰出人才,就只剩下文娱传播这一套。

    幸好她别的不多,后世反复刷的一些好剧和故事,肚子里倒是积攒了一箩筐。

    她准备改编杂糅一些其他相关剧的内核,将这个故事推广开。

    人才选拔是一个国家根源清澈的源头,这个机会递到跟前了,林桑不用起来才是傻子。

    她拍了学生一下。

    “范进中举的故事你们是熟悉了,但是广大百姓还没看过。我看,我们不光要一路演到睦州,还要让各地的会所戏楼也都安排起来。”

    两句话,说得赵日盛开始搔脑袋了。

    后一件其实很容易,还不是她林会长一句话的事?

    要知道庆丰楼现在遍布九州各地,不仅超过百年前的盛况,还将分店开到了邻国。

    除了酒菜花样百出,永远吃不腻,食客最买账的,还有庆丰会所的璀璨舞台。

    每天到了那个点,准有一拨固定观众前去追剧,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赵日盛知道,自己的这一支路演,在传播度上完全不能跟会所相比。

    只不过,这代表了官方一个态度罢了。

    赵小狐狸赶紧摆出自己的态度。

    “演,当然演,就是,我要不要回去问一下我爹的意思?”

    这小子又在跟他卖乖了,林桑瞪起眼睛。

    “少给我废话,你到底演不演?”

    老师一瞪眼,赵日盛感觉又回到了小时候的课堂,被老师管教的日子。

    那个时候林老师已经有了名气,加上官家又尊重人家,连大哥在内的所有皇室子弟在老师跟前大气都不敢出。

    只有他那个时候恰逢青春期,屁股在板凳上根本坐不住,上蹿下跳的,总是被老师体罚。

    一直到了现在老师一瞪眼,他就觉得后一刻板子就要下来了。

    赵日盛赶紧将脖子一缩。

    “演演演,反正会所里会这出戏的演员都是现成的,就照老师说的,我们一路演到睦州去!”

    反正他现在跑回去请示他爹,最后结果也是一样。

    只要不妨碍他老人家集权的谏言,他爹从没反对过。这次也多半会卖给老师一个面子。

    赵日盛贼精。

    他早就将亲爹和老师的相处之道看得明明白白。

    这样一来,赵日盛之前准备的高头大马和原来的仪仗队立即也用不着了。

    “老师,我看这样,我们不如就用你的房车当舞台,然后在你们家大院里首演一场后再出发。”

    他又开始造新一轮马屁。

    林桑一想,这个点子倒是出得不错,一口答应下来。

    他们一家人在京郊也是有自己农庄的,但官家的意思是衣锦还乡,加上今年林会长本就打算回睦州过年。

    所以不远千里,官家执意派儿子去到两名解元的老家,睦州大塘村宣旨。

    计划有变,宣旨队伍,还有临时从会所抽调来的一批演员,浩浩荡荡先来到京郊的农庄。

    跟在后面更加浩荡的,是尾随的广大群众。

    大家都是跟来看戏的。

    “听说了吗,林会长要在自己家办一场大戏,叫范什么中举,说是从今天下午一直演到明天,免费给大家看呢!”

    从前庆丰会所不管演哪一场戏都一票难求,现在竟然有免费大戏这样的好事,谁不想跟着去看两出?

    但凡抽得出时间的,都自发组成队伍,跟到了林桑房车后头。

    也有人边跟着队伍走边纠正。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戏是林会长这边排的,出钱的可是官家。不光在会长家里演,还要从皇城,一直演到会长的老家去呢。”

    有人冒出了星星眼。

    “哎呀,林会长家里出了一个会员,一个解元,还教出来一个解元学生,官家自然要赏这个脸!”

    谁叫人家贡献大呢?

    想必是官家为了嘉奖举子,排的一出颂扬钱家新会员的戏码。

    有人盲从到底。

    “不管这戏是说什么的,只要是庆丰楼排出来的,我都要去看。”

    这倒是,根据之前的口碑,不管收不收费,没人怀疑戏的品质。

    所有人都在心里做了预设,觉得这大概很可能是钱家会元钱中的一出小传故事,讲他从小如何资质过人,是如何被会长亲娘从神童培养成杰出人才的。

    说不定还有另外两位女解元的故事。

    结果大出人所料。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老年书生,还是个穷困愚陋、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

    “这——?”

    这跟他们心中英姿勃发,年少有成的会元郎相差也太远了吧。

    但大戏开演没多久,大家钢质疑完就陷到故事里去了。

    有些人甚至看得哭出了声。

    这,这不就是自己大半辈子,或是自己祖上一辈子的写照吗?

    “这也太感人了!”

    “我哭得差点抽过去!!”

    一夜到天亮,故事演完了,有人哭有人笑,有人差点跟主角一样疯疯癫癫。

    这不比之前以为的钱会元小传好看?

    有人擦掉眼泪。

    “过些日子庆丰会所不是还要演吗,我还去,我带着家里人一起去看!”

    也有人表示怀疑。

    “你能订得到票吗?”

    有几个当机立断,准备立刻开始二刷范进的故事。

    “我看不如直接跟着林会长他们走,一路上,能看几出是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