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娟的心理防线被叶星禾“没了”这两个字彻底击溃。
她觉得自己刚刚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尊严一次又一次地被叶家三兄妹所践踏,屈辱感在她的身体里翻滚起来,压迫着她就要喘不过气来。
她想要冲过去掐住叶星禾的脖子,可是身体好像一点都不听使唤,她在原地挣扎了几下,忽然吐了一大口黑血,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郑娟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病床上,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她一个都不认识。她下意识的去找自己的手提包,发现不在身边,连忙按下呼叫护士铃。
原来她晕倒之后,叶星禾就叫来了护士,随身物品也都一并交给护士保管了。
郑娟看到里面的东西还在,缓缓吐出一口气,肩膀也随之松弛下来。
“护士,我刚刚是怎么了?”
护士又给郑娟换了一瓶点滴,缓缓说道:“胃出血,需要住院观察一周,联系家人过来办理住院手续吧。”
王丽君和楚默凡是她在这个世上仅有的两位亲人。但是郑娟知道,告诉他们也没用,一定是不会来的。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叶星宇。虽然叶星宇平时生活中对她关心不多,缺少浪漫,但是她每次生病时,叶星宇对她的照顾那是相当的无微不至。
而现在,她的家人形同虚设,爱人恨她入骨,那个曾经对她山盟海誓的情人,早就把她删了。
郑娟忽然感到有一丝凄凉,她动了动唇,略带着几分自嘲的笑了笑。
这时,王丽君的一个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娟娟,事情办得怎么样?还顺利吗?”王丽君声音难得的温柔。
郑娟声音十分虚脱,每说一句话都要用上全身的力气,“很顺利,我已经回江阳了。现在在医院。”
“你去找叶星宇了?”
“不是,是我身体出了一些状况。”郑娟头晕目眩,感觉胃里不停的翻涌,她往下压了一下,“姨妈,你可不可以来医院一趟,我感觉有点不太对劲。”
刚说完,又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叶星禾在给郑娟叫护士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的手提包。
趁护士把郑娟拉走时,叶星禾打开拉链看了一眼。仅这一眼,让她把三天前吃的饭都要吐出来了。
也许是旅途奔波,不知道什么时候,包着“小鬼”的红布散开了。叶星禾打开包的时候,正好与它对视!叶星禾胃里翻腾得厉害,赶忙冲进了卫生间,吐了好半天才出来。
叶星尘也好奇地过去看了一眼,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不过看到那个黑乎乎的“小鬼”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头皮发麻。他上学的时候在学校的实验室里看见过,大小看起来应该是个三四个月左右的胎儿。不过郑娟带着这个东西干嘛!为什么是黑色的!
“这是什么东西?”
“我也不清楚。”叶星禾之前在论坛里看到过,这个东西应该是叫古曼童,但是她不能跟叶星尘说实话。
病床上的叶星宇也非常好奇,想知道两人看到了什么。两人只跟他说非常恶心的东西,最好是别看。
她让叶星尘把拉链拉上,把包交给护士。
叶星禾平复了好一会,然后给花卿孟发了一条信息:“我看到古曼童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对方回复:“你在哪里?”
下午两点,花卿孟和林浩赶到了医院。
叶星尘正在上班,叶星宇吃过午饭正在睡午觉。叶星禾中午什么都没吃,一点胃口都没有。
见两人到病房门口,叶星禾过去开门,然后把两人带到房间内的卫生间里。
林浩环视了一下四周,“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说吗?”
“将就一下吧。”叶星禾比划了一个轻声的手势,“我不放心我大哥自己在病房,乔林最近回千岛湖帮忙了。”
然后叶星禾给二人讲述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
“拿了你大哥的血,应该是情降血咒。”花卿孟神色平静,镇定自若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东西不是古曼童,应该是比古曼童更阴邪的‘小鬼’。”
“而且听你的描述,应该是一个刚成人形的胎儿,这种怨气最大。我们得抓紧时间破解,不然等你大哥入了灵就麻烦了。”
花卿孟边说边拿出手机,被叶星禾一把按下,“郑娟没有拿到我大哥的血,被我调包了,是她自己的血。”
花卿孟微微松了口气,“那郑娟应该很快就会被反噬了,因为她破坏了规矩。”
见叶星禾满脸疑惑,花卿孟继续道:“简单来说,就是郑娟现在让‘小鬼’帮助她跟你大哥复合,但是又没有告诉它你大哥是谁。加上束缚的阴咒不断的折磨它,逼着它去做这件事,它肯定不愿意。”
林浩在一旁接话,“阎王易见,小鬼难缠。这不是为难鬼呢吗?”
叶星禾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现在怎么办?那东西是不是得处理掉?”
“现在是有个办法。”花卿孟注视着叶星禾的眼睛,仿佛想看透她内心里的秘密,“但是郑娟,你打算救她吗?”
“当然不!”叶星禾回答得斩钉截铁,“她能有这个下场完全是她咎由自取,是她应得的报应!”
她可不想当什么圣母白莲花。她只知道,善心不能留给这些为非作歹的人!
听到这个回答,花卿孟似乎很满意,浅笑了一下,“那我们还是采取调包的方法。把那个东西偷出来,送回暹罗国。”
林浩眼神闪烁,提醒道:“二爷,那东西到今天凌晨就被放在包里一天了,也没有供奉,不知道会不会出什么乱子啊。”
花卿孟犹豫片刻,“晚上行动时再抽她一管血带着。”
叶星禾狡黠一笑,“不用抽!她的血我有!”
三人又商量了一下晚上的安排,花卿孟二人便离开医院去准备今晚行动要用的东西。
王丽君快到晚上的时候才来到医院,进门时,看到郑娟脸色十分苍白,没有半点血色的躺在床上。
怎么昨天还好端端的一个人,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