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妈妈,”
“好,给妈妈,妈妈的宝贝这么厉害呢,别人都不会呢。”
须发皆白的程师傅很是意外,
“老头也没想到,这小丫头这么有天赋,有毅力,就这苦,很多人都没坚持下来。”
听他说,小姑娘进去后,日常是巡视一圈,跟皇帝选妃一般,选一块顺眼的木头,拿着自己的小工具包,在自己的专属座位上一坐,就开始工作啦。
她面前的展架上,是各种适合她的简易形象,但是她很少去模拟那些,都是依照自己的想法来。
就时安这只小猪,时安就觉得,跟小猪佩奇里那个小猪像的很,都是长长的鼻子。
“宝贝啊,这是小猪吗?”
小姑娘大眼睛眨眨,点点头,
“小猪,清姐姐说,可爱。妈妈喜欢吗?”
小胖脸萌萌哒问你,时安能说什么,
“喜欢,妈妈很喜欢。”
果然,小姑娘满意放心了。
白天跟着程师傅干木工活,晚上时安就兑了灵泉水给孩子泡澡,泡手。
说实话,看孩子这样,她有点后悔了,跟温静思抱怨,
“我是不是开始就选错了,是不是我给她选了什么她都会喜欢啊?早知道我给她选个别的,琴棋书画也比这强啊?”
自己亲闺女,温静思也心疼的要命,但是看时安这样,他又冷静了,
“你看见说起这些木头时,闺女眼里的光了吗?”
“光?”
“是啊,就跟,爷爷说起稻田,奶奶说起考古,爸妈说起医学,是一样一样的,这是她喜欢的事情。
老婆,这是她喜欢做的事情,我们一定会支持的,对吧?”
劝时安,也是劝自己,不然,他都可能会忍不住去把闺女抱走。
就怕自己忍不住,他们都没敢近距离的去观察温扬认真干活的场景,还是别人拍了他们才敢看。
从早上进了门,小小的人跟巡场一样,绕着木头区域走了几圈,终于相中了一块成人巴掌大的紫檀木,应该是程师傅他们特意切割成小块,摆在这给她挑的。
捧着回了自己的工作台,然后有人过来给她戴上专用的手套,把工具包摆好,小姑娘喝了口水,一本正经的拿起了最小号的雕刻刀。
紫檀质地坚硬,一周岁多的孩手上能有多大的劲儿?
时安觉得能把小刀拿稳了不伤着自己就不错了,结果人家手稳着呢,低头认真的在木头上刻下一刀又一刀。
小刀再锋利,小手没劲儿,一个位置甚至要来上七八次甚至更多,但是小姑娘镇定的很,没有一丝孩童的不耐烦,一丝不苟的,一遍遍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那认真的表情,时安恍惚觉得这是在做什么严密的学术研究。
就时安手里的小猪佩奇,最是简单,那都不知道多少个线条的勾画,几乎每一个线条都要这样无数遍的刻画描绘重复,时安都不敢想,一整个完成要耗费孩子多少的心血。
然后,突然就看小姑娘把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透着阳光也能隐隐看出一圈大致的轮廓,是初图。
“师傅,你看,”
不远处的程师傅起身走过来,接过去转圈的看了几遍,不住的点头,脸上眼里都带着浓浓的惊喜和笑意,
“好好好,小家伙,很厉害嘛。”
小姑娘多了可能听不太懂,但是‘厉害’她是知道是夸奖她的,
“我,厉害?”
“哈哈,对,你厉害,很厉害。”
小姑娘顿时露出两排小白牙,这会儿看着才是一个教教软软的孩子。
程师傅亲自动手帮她脱掉手上的手套,这还是她受伤之后紧急定做的。
又帮她揉了一下小手,看她能活动开了才放心,
“好了,今天上午的作业完成了,出去玩吧,下午再回来。”
小姑娘乐呵呵的往外跑,后面跟着保护的人。
自从小姑娘来这边之后,温静思就专门从安保公司找来了两个女兵了,冷可和白瑜,两个人轮流,几乎是贴身跟着小温扬,今天跟着的是白瑜。
看着一大一小消失在屏幕里,时安和温静思都是久久不出声。
“你说,咱们这么挣钱,是为了啥呢?
我就想让孩子过个无忧无虑的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怪我,非得弄这个什么榫卯,孩子喜欢,出去买不就行了,为啥非得自己弄一个呢?”
“你不是也说了,孩子喜欢,是不是?这是乐趣嘛,她喜欢啊。
刚才不是看的很清楚吗?她不累,反而很享受,很充实,对不对?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你忍心看她失望吗?”
就是什么都明白,时安才难受,既庆幸闺女找到了喜欢的东西,又心疼她不能像别的孩子一样出去跑出去跳出去闹。
因为就这个,时妈好几天都没给她好脸儿,时爸也绷着脸,他们是不能理解,两口子这么大家业,为啥非得让孩子去学那累人的手艺,主要是还是个小姑娘,而且还不到两周岁。
这会儿,他们捧在手心的女儿已经变成了凶神恶煞,虐待亲女的亲妈,十恶不赦。
相比较,老太太自然是理解的,更何况她几乎天天在现场,也看的出来,她那重孙女,哼,也是个有主意的。
爹妈心疼的直哭,结果这孩子可好,乐颠颠的就过来了。
她看的明白,她那孙子孙媳妇啊,估计是压不住这孩子了哦。
时安变成了例行接娃的家长,早上送去,中午接回来,下午睡个午觉再送去玩一会,到吃饭前再一起回家。
几天下来,时安倒是适应的很好。
哎?你就说,跟上学差不多,孩子不累,还开心,还有人看孩子,这作息时间还正常的不行,这么一算,哎?
这是好事啊!
小姑娘的脸色肤色,肉眼可见的健康起来,即便是每天三遍的泡灵泉,也愣是没泡回来。
那边时安想通了,差点没被这个给逼疯了,
“为啥白不回来啊?”
小温扬不知道妈妈暴躁的点在哪儿,伸出带着一层薄茧的小手安慰道,
“妈妈,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