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朝谢润的方向看了过去。
谢润一脸沉静,“不是怀疑船上装有军火,而是例行检查,我没有怀疑任何人。”
“配合吧。”赵锦泽发话。
船员们就算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也只能停船,开始卸货。
谢润观察着赵锦泽的脸色,他仍是笑着的,“这是我们的第二次较量,不知道谁输谁赢?”
谢润听出了他隐晦的台词,派人刺杀他们,是第个一回合的较量,赵锦泽没得手,所以赵锦泽输了。
“没有赢家。”他的回答挑不出毛病。
赵锦泽拍拍手,“好一个没有赢家,我很欣赏像谢少这样谦虚的人,可惜,今晚没看到你身边那位秘书。”
“他去追查雇佣兵了。”谢润眼神里头泛着冷光,眼神交汇着,在灯光的照耀下,泛起了晦暗。
两艘大型货轮,船舱里每一个死角都没放过。
长达四个小时的搜查。
所有人都不能离开。
谢润亲自上船检查。
赵锦泽舔了舔唇,“现在这个时候,宋时微在干什么?”
“你是不是有毛病,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想那个女人。”赵金荣没好气,“她死了!”
赵锦泽白了他一眼,拿着手机,拨了个电话。
凌晨四点,对方显示关机。
赵锦泽皱了皱眉,“死丫头。”
是不是怕他晚上把她叫出去,索性用关机逃避。
赵金荣不痛快的瞪着男人的每一个动作,这个儿子最没人性了,从来没有那么关注,那么维护一个人,他心里只有那个宋时微。
很好,越是重要的人,越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痛苦伤心。
才会明白忤逆父亲的后果。
赵金荣瞟了一眼管家,管家会意点了点头,表示一切都做好了。
赵金荣满意一笑。
“这个谢润还要多久?”赵锦泽不想玩了,打不通宋时微的电话,他要去宋家把她从房间里抓出来。
“算了,不等他了。”
他懒得玩了,走人。
赵金荣的保镖拦住他,紧张道,“赵哥,老爷子不准您离开,我们很为难啊。”
怕得罪赵锦泽,怕得罪赵金荣。
“走什么,港口出这么大的事,你不把接下来的事情处理好,拍拍屁股跑路,你脑袋是长在女人的裤裆里了吗?”
“你大哥还没走。”
赵金荣发话。
赵桀精神的很,整个晚上都在迫切的希望谢润找出点什么东西,最好以走私军火罪把赵锦泽抓起来,他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这个谢润在干什么?他怎么还没有找到?
“找到了!”忽地一声高呼。
船上的人还没反应。
赵桀兴奋,“找到什么了?”
“找到你儿子的尸体了。”赵锦泽懒洋洋的回。
赵桀眼一瞪,张嘴就要骂人,大腿上的伤口发疼,他悻悻闭上了嘴。
“谢少,找到了,但是——”话没说完,没音了。
检查人员抱着一个小盒子,匆匆下船。
“这是从夹板的暗格搜出来的,里面装有两把枪。”
“两把枪你说找到了,你搞笑啊?”赵桀面部肌肉剧烈颤抖,白高兴一场。
谢润打开盒子,里面装有两把国际上最新售卖的高倍瞄准枪。
“船上哪来的这种东西?”
“为了防身买的啊,这艘船去往东亚,那边沿海地带靠岸很多毒贩,我们怕遇到打劫。”船长坦然的解释。
“根据港城海上运输条例,每艘货轮,船长可携带一把手枪。”谢润冷声,“你携带的枪支不符合规矩。”
船长没辙,不是他不符合规矩,是他运气不好,被发现了。
“这是国际上最新售卖的枪械,你从哪买到的?”谢润逼近一步询问。
船长,“朋友送我的。”
“这把手枪售价高达五万美元,朋友送你的,哪个朋友送你这么贵重的礼物?”谢润沉声问,看向赵锦泽。
赵锦泽摊手,“不是吧,谢少,这也能怪到我身上,你想说我就是他那个朋友?”
船长一听这话,忙摇头,“这和赵先生没关系,别冤枉好人。”
“麻烦走一趟。”谢润神情严肃。
船长彻底没辙了。
“谢少,找到你要的东西了吗?”
赵锦泽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润脸皮绷紧,矜贵的面庞,不再高冷。
他显得有点郁结,忙碌了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找到,唯独发现了两把可疑的武器。
他怀疑这是赵锦泽故意留在船上的,就为了打他的脸。
这两把手枪,就是那个中东人的货。
赵锦泽在明晃晃的告诉他,他手里有着最新的武器,但他谢润就是找不到。
为什么会找不到?他每天都派人盯着港口,每天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安全检查,那么多货物,赵锦泽用什么办法藏起来,或者转移了?
赵锦泽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家洗洗睡吧,天快亮了。”
谢润拂开他的手。
赵锦泽眉头一抖,咧开嘴笑,“下次叫你身边的那个秘书来,看他能不能找到。”
“谢少?”
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赵锦泽,真是好样的。”谢润并没有动怒,每次和赵锦泽打交道,都对他有新的认识。
“再过五个小时,叫伍恩做好接货的准备。”上了车,赵锦泽收起了笑容,身上的气息让人颤栗。
阿东点着头:“都安排好了。”
...
地下黑市。
暗无天日。
周围都是男女交缠的喘息声,令人绝望的哭喊声,夹杂着一股粘稠的血腥味,让人几欲作呕。
宋时微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有种赵锦泽拿黑布蒙住了她眼睛的错觉。
但她知道不是。
她被绑架了。
两个男人上了她的车,他们挟持了司机,然后杀了司机。
她没有看清楚绑匪的脸。
“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我......”
“啊!不,不要碰我!放开我,快放开我!”
“呜救命!救命啊!!”
求救声不断响起。
那粘稠的血腥味,愈发刺鼻。
宋时微感觉这样的声音和味道就在她的身边,她伸出手一摸,满手都是血。
她再伸手往前摸,忽然,动不了了。
她的手被拷在了铁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