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梅香姑姑……”
梅香冷眼看着她:“巧燕,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爬太子殿下的床榻!”
巧燕吓得肝胆欲裂,匍匐在地上反驳道:“姑姑,奴婢没有,奴婢只是看殿下醉的不轻,这才大着胆子扶殿下来偏殿歇息,绝无半分不轨心思!”
梅香眯着眼,一脚踹在她肩上,将人踹的一个侧翻。
语气凌厉:“贱婢!都在屋内燃这种下作的媚香了,还敢说没有不轨心思!”
巧燕身子一抖,都忘了这茬,手忙脚乱地重新跪好磕头:“姑姑饶命,奴婢真的没有,这香……这香……是荣亲王命奴婢点上的!是他!是他意图让熙雅郡主爬太子殿下的床榻,奴婢也是受荣亲王府的威胁!”
“求姑姑明察,荣亲王拿奴婢的家人做威胁,奴婢也是没办法才听命于他,求姑姑饶命求姑姑饶命……”
在听到前半段话时,慕容鹤唳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梅香恭敬行礼:“太子殿下。”
巧燕求饶声卡在喉间,磕头的动作一顿。
她的身子抖如筛糠,匍匐在地上不敢动弹。
慕容鹤唳脸色微红,长腿越过,走出房间。
“说,除此之外,荣亲王府的人还让你做什么了?如实招来,孤就赏你一个全尸,若有虚言……诛九族!”
巧燕的身子瞬间彻底失去了力气……
另一边。
若银没有第一时间回东宫,而是转头去了御膳房。
凛叙将尸体留给夜三处理,自己则带着一脸菜色的祁悦回到了东宫寝殿的窗户口。
夜七将窗户打开退后一步,等二人进入殿内,才恭敬道:“暗主,长公主,慕容鹤唳还未回,那个守在外间的婢女也还没回来。”
夜七套上外衣快速离开了寝殿。
凛叙扶着她坐回到床榻上,祁悦深呼吸道:“你先走吧,看时辰,他们快回来了。”
他拧眉,看着她惨白的小脸,突然想起什么,伸手入怀拿出一包油纸包。
打开后,里面是她爱吃的酸枣。
捻起一颗送到她唇边:“来,吃一颗缓缓。”
祁悦启唇咬下,只是还不等她细细品味,殿门口就传来了若银的声音。
“快走!”
凛叙点头,将剩下的酸枣塞到枕头底下,扶着她躺回床榻上,掩好被子,然后快速翻窗离开。
“咯吱”一声,若银端着一碗安胎药走进殿内。
身后跟着的小婢女快步上前帮她掀开垂帘。
走到里间,她轻手轻脚地将安胎药放到桌案上。
接着移步到床榻边,轻声唤道:“长公主,该起来喝安胎药了。”
床榻上的女人依旧沉睡着,没有一丝动静。
若银又上前半步,刚想伸手去推一下她的小肩。
下一秒祁悦猛地睁开眼对上她的眼睛。
带着森冷寒意的一双美目牢牢锁住她面上略带心虚的神情。
若银心都跟着一颤,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道:“长……长公主殿下,您再不起来,药都要凉了……”
祁悦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睑,收回眸中的寒意。
若银眼尖的发现她身上的衣服竟不是先前的白色亵衣。
狐疑道:“长公主睡前奴婢们不是为您换了衣裳,您何时又把外袍衣裳穿了回去?”
祁悦手一顿,唇角勾起一抹笑,挑着眼尾瞥向她。
不答反问道:“土妞啊,有没有人提醒过你,搅了本宫的好觉,可是要被杖毙的。”
她笑盈盈地说出这令人胆颤的话。
若银和身后的小婢女吓得腿一软,一起跪在地上。
“长公主饶命……奴婢……奴婢也是听令行事,这安胎药是太子殿下命奴婢给公主熬的,公主若是忘了喝或是奴婢提醒不及时……奴婢是会没命的……”
小婢女:“长公主饶命长公主饶命……”
祁悦“噗嗤”一声,“本宫逗你们的,起来吧。”
这下,若银也不敢再去聊衣裳的问题,撑着打颤的双腿缓缓起身。
“长公主,奴婢们服侍您起身喝药。”
“把药端来吧。”
……
慕容熙雅刚和慕容析宇刚分开,就被原本一直盯着若银的越星打晕了。
将人绑好丢回假山中,越星快步跟上慕容析宇,见他并没有朝东宫方向去,这才放心地返回假山中。
把慕容熙雅扛在肩上,就飞快朝宫宴方向赶去了。
慕容析宇故意朝反方向走了小半盏茶时间,这才重新转头朝东宫赶去。
慕容鹤唳刚出偏殿,就撞上了扛着人赶来的越星。
“殿下,东宫婢女若银私下与慕容熙雅会面。”
“她们在密谋什么你可有听到?”
越星摇头,“属下不敢离太近,当时慕容析宇也在,所以并没有听清具体,只依稀听到女人、兵权等字眼。”
“他们还提到了殿下您。”
慕容鹤唳皱眉:“慕容析宇呢?”
方才审问巧燕并没有再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所以慕容熙雅和慕容析宇密谋之事他一时还想不到。
“回殿下,慕容析宇朝云夕宫方向去了,和东宫是反方向。”
听到他的话,慕容鹤眉头稍松几分。
但下一秒,他又瞬间拧紧。
“不好,悦儿有危险!”
越星大惊:“什么!殿下不会吧……东宫守卫森严,长公主怎么会有危险?”
“蠢货!”慕容鹤唳狠狠瞪他一眼,“荣亲王欲意将慕容熙雅送上孤的床榻,慕容熙雅既能买通东宫婢女,必然也是所图太子妃之位。”
“孤今日一回来就当众承认了悦儿的身份,那他们肯定会对悦儿下手!”
“让你守在东宫保护悦儿,你自作主张去跟踪什么其他人?”
越星面上血色尽褪,“属下知错……”
慕容鹤唳看着他肩上的女人,眸光危险,“你跟着梅香,将这个女人丢到孤方才待的房间,荣亲王安排的好东西就让她自个儿享受吧。”
梅香眸光一闪,低头道:“奴婢遵旨。”
……
东宫寝殿。
殿内突然“啪”的一声,瓷碗跌落在地碎裂,一碗漆黑的汤药撒了一地,祁悦唇角还沾着一丝漆黑的汤药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