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一天过，很快赵家的小猪崽断了奶，可以开始吃猪食。
王云安捉走两母一公，苏平吉捉走两母。两人按先前说好的，帮赵家把欠村里人的银钱和粮食都还了。
家里的十一头小猪，一下子少了一半，只剩下六头，还都是小公猪。
孙二娟气的牙痒，却又没有办法。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她敢欺负赵家几个小孩，可不敢直接对抗王云安和苏平吉。
赵云暖和赵云升两个小家伙，每日一大早起床，就给小猪切红薯秧子，切得细细碎碎，方便小猪吃。
相比较两个小家伙的兴奋，赵芸欢的心情有些低落。
都等了好几日了，之前定好的猪贩子怎么还没来收猪？
不会跟向赵云东定红薯粉丝的人一样，也放鸽子了吧？
就在赵芸欢准备去镇上找猪贩子时，猪贩子终于来到赵家。
“你可是来了。”赵芸欢领着猪贩子往自家猪圈走去。
“前些日子县里下了大暴雨，我送到县里的猪发了病，昨日才刚治好。”猪贩子笑着开口解释道。
可能因为常年在外收猪贩猪的缘故，猪贩子身上带着一股猪味，脸也被晒的很黑。
他个子不高，身形又有些胖，赵芸欢见他的第一面，就在心中默念了一个动画片的名字——猪猪侠。
到了猪圈以后，猪贩子同赵芸欢闲聊，问赵芸欢是怎么养的猪。
他收了这么多年的猪，还是第一回见第一胎生产的母猪能一下子生十多头小猪的。
猪贩子同赵芸欢聊天时，手不停的在猪圈上面摸，想沾一沾这赵家母猪的好运气。
他家里也有养的猪，希望摸摸这猪圈，回去再摸摸他家母猪，等来年他家母猪生产的时候，也能一次生十多头。
“就卖这六头小猪，这一头公猪，是吗？”
猪贩子的目光从母猪身上扫过，若是这母猪也卖，他也能考虑考虑买下。
第一次生产就能生十多头，说不准第二次生产能生更多！
“对，一头大猪，六头小猪。”赵芸欢点头。
看猪贩子的目光一直往母猪身上看，赵芸欢大致能猜到对方心中在想什么。
卖母猪是不可能卖的，要不然明年她从哪偷小猪崽去。
杀鸡取卵的事，她可不干。
眼光要放长远。
猪贩子同赵芸欢对好数量，正准备计算价格时，他目光从小猪身上扫过，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可具体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
“等我先检查一下小猪。”猪贩子说着，谨慎的走进猪圈。
收了十多年猪，各式各样的卖猪人他都见过，他可不会因为赵家是一个小姑娘卖猪就放松警惕。
若是栽到这小姑娘手里，丢人可就丢到姥姥家去了。
赵芸欢环抱着胳膊，放心道：“我家小猪健康得很，晨阿叔，你放心好了。”
每头小猪都被赵云暖和赵云升养的活蹦乱跳，一头病恹恹的都没有。
“健康是健康，你家小猪缺个东西啊！”猪贩子说着，把手中的小猪屁股对准赵芸欢。
“……”
看着小猪屁股，赵芸欢这才想起来，她家小猪缺个零件。
额……
“哎，这个咋也缺？”猪贩子抓过另外一头小猪，检查了一番，还是少个东西。
“不对啊，你家小猪咋都缺个东西。”
若面前卖猪的是男人，猪贩子也就直接了当的说缺什么东西了，但面前是个小姑娘，他有些不好意思直说。
“你家小猪这是天生的？”猪贩子问。
他也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到底明不明白他说缺个东西，缺的是什么东西。
“不…不是天生的。”赵芸欢尴尬的开口。
她咋能忘了这一茬呢！
“不是天生的？谁给它们割了的？”猪贩子问。
赵芸欢抬手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动的手。
谁家好姑娘会给小猪崽割蛋蛋啊？
她！
是她这个好姑娘！
郭早晨是因为赵芸欢说她家有六头小猪卖，才特意来河东村走这一趟。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赵家的小猪全部都被阉过。
收了十多年猪，还是头一回见把小公猪都给阉了的。
好好的小公猪，把人家阉了做啥？
“你是不是被人给骗了啊？”
在听赵芸欢讲完，她在小猪崽出生第二天就把猪蛋蛋割了以后，郭早晨看赵芸欢的目光带了几分说不清的钦佩。
虽然他收了这么多年猪，但杀猪他是不敢的。
这小姑娘看着年龄不大，胆子却不小。
这赵家人也是胆大，居然纵着让她把小公猪的蛋蛋都给割了，就不害怕把小猪崽割伤，全部发炎症死了？
“没被人骗。”赵芸欢不知道该怎么同郭早晨解释。
若是直说，阉过的小公猪能比没有阉过的长得肥，长得壮，只怕郭早晨不止不相信，还会把她当做被人骗了的大傻子。
郭早晨见赵芸欢不想说，以为是她被骗了不好意思说，没有再追问。
“这被阉过的六头小猪，我可不收啊！”
郭早晨怕自己收了卖不出去，最后砸到自己手里。
赵芸欢点了点头，她感觉到郭早晨的心情在得知六头小猪全部被她割了蛋蛋以后，消沉了几分。
当初她割小猪崽蛋蛋的时候，完全没考虑被割完的小猪崽还能不能卖出去，也没考虑过若是卖不出去，家里能不能一下养这么多头小猪。
这六头小猪留在家里，以后每日光是喂猪，就要费不少心思，她去哪弄这么多猪食啊？
赵芸欢虽然心中发愁，但此时她还顾不上自己的情绪。
郭早晨为了来她这收猪，还带了4个徒弟，2个平板车，这会正在她家门口坐着呢。
郭早晨大老远来她们河东村一趟，最后只收了一头公猪回去，先不说回了镇子上会不会被别的猪贩子笑，现下在那几个徒弟面前就有些说不过去。
“晨阿叔，对不住啊，我忘了提前给你说我家小猪都…，要不你先去我家歇歇，喝口水，我去看看别人家有没有要卖猪的。”
赵芸欢带着郭早晨往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