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初闻言美眸微扬,深呼吸一口气。
他这话说的,到底对她是有多不信任?在他眼里,她又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这样的态度哪像是来求和道歉?
分明来刺激她情绪,存心让她不快乐。
江若初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涩和讽刺,情绪无法言说,她抿了抿红唇。
只觉得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了。
她懒得看男人一眼,转身对两个一脸懵逼的男人道:“方简,这位先生应该不是来住宿的,我去厨房看看汤熬怎么样了。”
“你好,先生有事吗?”
方简站起来走到祁泽面前,他比祁泽略矮几公分,是那种温文尔雅清润先生的感觉,虽说看起来挺帅,但跟祁泽相比,气场不只低了一个度。
他的视线与祁泽无声对峙着,方简不是傻子,自然感觉到眼前远道而来的男人全身散发出来的浓浓敌意。
他没有听到江若初他们说了什么,但从肢体语言看得出关系非比寻常。
祁泽瞥了江若初一眼,语调平缓,却有种不容抗拒的威慑力:“我是她的丈夫,我们的事不劳你费心。”
方简微怔了几秒,轻嗤道:“既然你说是若初的丈夫,我多嘴说一句,你这丈夫当得不到位不靠谱,难怪她要带着孩子跑。”
江若初闻言冲方简挑下眉,眼神示意他别说了,免得惹恼祁泽那坏脾气...
出乎江若初意料,祁泽仅仅轻挑眉头:“谢谢提醒,你这民宿今天起别再接任何客人了,我们待在这里多久就包场多久。”
江若初松了一口气,懒得再理会男人,他爱怎么折腾是他的事,反正他有钱。
他既然来了也不可能马上就回去。
转念一想后,她抬脚往厨房方向而去,还没走两步,手腕就被人从背后扣住了。
江若初抬头往后看他,男人冷得阴郁的脸渗着隐忍的怒气。
她嘴角微微上扬冲他一笑,“还有事吗?祁先生。”
祁泽低头死死地盯着她,握着她手腕的大手无意识加重手劲。
“你找下家的速度倒是真快,才这么几天就有男人这么积极为你出头。”
“当然,我趁现在还能再选选男人,况且人家也不嫌弃我拖家带口的,当然速度得快,毕竟女人容颜易老,趁着还年轻能折腾,我不得多找点乐子嘛。”
她试图扭动手腕将手抽出来,可被他紧紧扣住,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
祁泽脸色瞬时黑了一个度,被她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这女人敢情之前所有的端庄温婉都是装的?
这些浪荡不着边际的话,以前从来不会从她嘴里说出来。
他甚至都觉得,不用一个月,她就能找到男朋友,若是稳定发展,半年内二婚给小宝找个继父都不是问题。
“我们不过几天不见,老婆你真是口才渐长,越来越伶牙俐齿。”
“神经病,谁是你老婆,你放开我。”
祁泽忽然目光一凛,握住她的手腕抬高,见她白净手臂上有一条红色划痕,他嗓音森凉,“你的手臂怎么回事?”
江若初趁机挣开他的手,“不小心擦伤了,没什么事。”
祁泽又定定看了她好几秒,喉结滚动。
他始终注视着她,此刻他才体会到“几日不见如隔三秋”是什么感觉,才几天没见她,就想的厉害。
“瘦了,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我刚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为什么不接?你身体现在怎么样?小宝呢?”
她轻描淡写道:“手机放在房间了。小宝现在在睡觉。”
祁泽趁她不注意,想抬手揉下她的头发,看到她嫌弃的向后退,大手落在了半空中,祁泽悻悻然收回手。
努力压制着胸腔里的那股火,他的目光紧盯着她平坦的小腹,他知道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才几天就这么嫌弃我了?”
“之前被我上的时候怎么不躲?”
江若初瞬时恼羞成怒,她眉心轻皱。
这狗男人真是...欠收拾。
凉亭里方简他们的眼光时不时关切看向她这边,祁泽竟然还这么说话!
他这粗俗的样子哪有往日的风采。
“我告诉你祁泽,你别逼我。”
“这句话应该我跟你说。”
祁泽眼神淡漠,眼底毫无波澜,他完全忘记了自己此行目的,他的哄妻之行恐怕即将变成气妻之旅。
“江若初,别逼我现在扛着你回家。”
他希望江若初明白一个道理,就算她跑得再远,翅膀硬了想翻天,也只能在他祁泽手心扑腾。
天知道他刚刚看到她跟那两个男人谈笑风生的样子,心里有多暴虐愤怒。
“祁泽,你是不是疯了!我们之前明明谈好的,现在你跑来这里算怎么回事?”
江若初胸口上下起伏,气急败坏。
祁泽看眼前白皙的小脸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着红光,他眸色暗沉 ,喉结上下滚动。
弯下腰,他伏低身子慢慢往她红唇凑近,闻着她身上熟悉的淡香,呼吸到她甜软的气息,他占有性地狠扣住她的腰肢。
一只大手在她的小腹处摩挲着。
突如其来的霸道力度,一下子让江若初有些脚步踉跄不稳,出于本能,江若初紧紧拽住了他胸前的衣服 。
她下意识抬头 ,刚好对上男人低头看她的目光,两人眼神交织,彼此都在对方的瞳眸里沉默沦陷了不知多久。
暧昧情愫悄无声息地滋长。
在祁泽的唇即将落到她的唇上时,她从恍惚中回神,立马别过脸。
祁泽失望闭了闭眼,没吻到她的唇。
江若初心跳砰砰加速,呼吸都乱了,“祁泽,你别乱来!”
沙溪古镇早晚温差较大,此时阵阵萧瑟秋风拂面而来,祁泽脑子瞬时清醒了几分。
他的心绪被她牵动着 ,目光无法从她身上转移,整个人都被江若初牵着鼻子 走,他终于想起此行目标任务是追妻。
祁泽就着这个姿势,伏在她的耳畔,他嗓音暗哑:”江若初,我的老婆,好太太...我错了,我们好好谈谈。”
江若初拧了下眉,推开他掩嘴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她穿得略微单薄,有点吹到风了,现在手臂冷嗖嗖直冒鸡皮疙瘩。
祁泽眉心微动,立马脱下身上的防风外套,二话不说三两下直接帮她穿到身上。
女人的乖顺让祁泽嘴角不禁勾起,得寸进尺道:“老婆,要不我们还是到城里住酒店总统房吧?这里实在...”
祁泽四下环顾了民宿一圈,摇了摇头,嘴里“啧啧”几声,脸上难掩嫌弃之色。
江若初刚缓过神拿纸巾拭去鼻涕,抬头剜了他一眼,没有表露任何的喜怒之情。
“祁先生,貌似我们已经结束了,你不喜欢这里是你的事,想住哪里也不关我的事,而我爱住这里多久也是我的事。”
祁泽的脑袋嗡嗡作响,拳手攥得死紧。
“不、可、能、结、束!”
这五个字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祁泽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江若初突然笑了下,这笑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不知是在嘲讽祁泽还是在嘲讽她自己,亦或者,两者皆而有之。
“随便你吧。”
江若初说完转身便走,留下祁泽怔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
不知为何,这样的江若初加上这四个字,让祁泽没由来的一阵心慌。
且心慌到极点,这种心慌让他觉得仿佛下一秒便会失去江若初。
其实他更希望女人哭闹质问,也不想她现在这个样子,只会让事态更难控制,他似乎抓不住女人的心。
他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他意识到靠自己,追妻之路艰难险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