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哥,我好像要突破了!”
马车内,满脸通红的上官钰,对坐在她对面的肖寒说道。
肖寒闻言一惊,
“当真?这么突然!”
上官钰闭上眼睛,努力引导着体内的灵力:
“我骗你干什么?”
肖寒摸了摸下巴,沉吟道:
“看来我有些低估那九泉女儿红的价值了。”
上官钰微微斜眉:
“有没有可能,是我误喝了王天风的酒,才功力大涨,获得晋级契机的?”
肖寒不屑一笑:
“小钰,你别开玩笑了,那家伙手里的酒,怎么可能比我的酒还好?再说了,若真是这样的酒,你觉得他会随便拿出来喝吗?”
上官钰觉得肖寒说得有些道理,
“也是。”
她微微一笑:
“那小女子就多谢寒哥了。”
肖寒摇头,脸上闪过一丝肉痛之色:
“跟我客气什么,只是那酒......哎,真该先尝尝的,早知如此,就不该将其随意赠给王天风的,那酒给了他,真是浪费。”
上官钰颇为认同:
“是有些可惜,不过既然送给他了,自然没有再要回来的道理。”
肖寒点头:
“那是自然,不管怎么说,都不过是一坛酒,送了就送了。”
......
南山剑派自建派以来,人数就从来没有突破过一百之数。
相较于其它宗门动辄便是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的数量。
这人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若单从人数来看,南山剑派甚至连某些不入流的宗门都比不上。
但事实上,它却是整个中古仙域的宗门,都不敢得罪的存在。
在这个宗门当中,至少有一半的修士,修为都在天帝境之上。
其中,更是有三人,实力排在当今的至尊榜前十,名次分别为一、三、六。
另外一半的修士,修为也至少在道化境之上。
他们都是南山派的弟子,在通天宗排列的风云榜上,全都榜上有名。
可以说,南山派绝对是全大陆宗门当中,那个最追求极“质”的宗门。
在这个宗门内,人人皆为妖孽,无一人是庸才。
此刻,南山剑崖上。
一白发苍苍,双眼浑浊的老者,正坐在悬崖边,眺望远方的乌云。
轰隆!
天空雷声阵阵,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就在这时,一道紫色雷霆从老者的头顶落下,直接劈在了他的天灵盖上,随后,雷电瞬间蔓延至全身,老者的身体被“紫色雷衣”包裹。
别说道化境修士,就是寻常的天帝境强者,在这紫色雷霆的浇灌下,估计也要当场饮恨。
但老者却像无事发生似的,坐在原地未动,呼吸均匀缓慢,依旧用他那双浑浊的眸子,观察着远处的乌云。
又一道蓝色的雷霆落在他身上,老者依旧毫发无损,面色平静如常。
忽然,他身后出现了一个身穿细锦白衣的女子,她有着一双漂亮的杏仁眼,瓜子脸型,眉毛微淡,神情略显激动:
“师父,门下弟子传来消息,似乎找到小师弟的踪迹了。”
话音落下,老者目光一凝,天空乌云骤散,熹微阳光洒在他脸上:
“他在哪?”
女子回答:
“具体位置不知,只知道温丹师和女帝,已经启程赶往南荒域。”
老者面露担忧:
“他终于还是迈出那凶险的一步了吗?”
他从地上站起来:
“叫上所有在榜弟子,随我一道前往南荒!”
女子躬身后退:
“是!”
......
是夜,月明星稀,清风怡人。
王天风把破剑别在腰间,东倒西歪地走在回王府的路上。
他一手提壶,另一只手则拿着烧鸡,喝下一口酒后,就啃一口烧鸡,可谓快活至极。
突然,面前出现十几道黑影。
月光下,这些人都穿着同样的淡黄色道袍,神色不善。
其中一个头发中夹杂着白丝的男子,这时走到王天风面前,开口道:
“阁下便是王天风吧?”
王天风停下脚步,吞下嘴里的鸡肉,满嘴流油:
“是,找我有什么事?”
那男子沉声道:
“我乃云浪宗的宗主,想问问阁下,可知我宗大长老陆廉的下落?”
王天风很是平静地回答道:
“知道。”
男子忙问:
“那他现在在......”
“九幽。”
王天风简短回答。
说完,他擦了擦自己的嘴,并灌了一口酒。
气氛急转直下,男子的眼神变得危险:
“如此说来,是阁下将我宗大长老送去了九幽?”
王天风直言道:
“没错。”
周围,所有人都握住手里的武器,准备动手了。
男人却没有立刻发出攻击的命令,而是捏着自己的掌心,面露迟疑。
他看不透眼前的青年。
既看不透他的修为,也看不透他的想法。
在这样的情况下,男人并不敢随随便便动手。
就在他犹豫间,王天风已经继续挪动脚步,走到他身侧。
这时,男人注意到了挂在王天风身侧的那把剑。
剑的剑鞘很是破旧,上面有很多划痕。
离得近了,男人甚至能隐隐嗅到从上面散发出来的锈味。
他蠢蠢欲动了。
觉得旁边这青年,就是在吓自己。
再不动手,他就要走远了。
届时,他云浪宗很可能会因为未战先怯,成为东城的一大笑柄。
然而,当他内心升起这种想法的时候,男人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锈味,真的是因为剑鞘本身生锈,或是剑鞘内的剑刃生锈,而散发出来的锈味吗?
不对!
若真是如此,他应该不可能隔这么远闻到。
哒哒哒。
不知不觉间,王天风已经走到所有黑影的身后了,他在这时停下来,转身看向站在最前方的男子:
“还有事吗?没事我可先回去了。”
男人艰难地转过头来,讪讪一笑:
“阁下慢走。”
王天风稍稍瞪大双眼,脸上难得有了一丝波动,不过很快,这丝波动就逐渐淡去:
“有趣。”
没头没尾地说完这话,王天风提着酒,拿着鸡,继续向前,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待他离开,旁边有修士走到云浪宗宗主旁边,不解问道:
“宗主,为何不动手?”
男人面色凝重,眯起双眼:
“因为我不想死。”
他背着双手,向前迈出一步,
“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东城的水,是越来越深了,风雨欲来,风雨欲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