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捅了黄皮子的老窝(求追读求收藏)
作者:温酒煮白薯   当朝画魂师最新章节     
    妖魔乱世道,哪有太平日。

    京城中百姓自以为那些血莲教余孽被枭首伏法,他们也能喘口气过些太平日子。

    可北朝气运已成无法改变的定事,妖魔乱世,鬼怪横行也只是早晚罢了。

    前一日打更人被啃取头颅,这一日又有富家贵公子被挖去心肝。

    做事毫无章法,杀人全凭兴趣。

    这是大理寺众人的直观感受,而死了心中爱徒的陈白舍好似一夜老了许多。

    虽然眉宇间的威严犹在,可眼眸深处的光竟再也看不到了。

    “京城又现凶案,此人无非是那些血莲余孽作祟,此等小事以后无需通报,你等自行定夺...”

    “可是...师尊...”

    “好了,我累了...”

    陈白舍摆了摆手,武庆封等人见状也不敢多言,唯有抱拳躬身离开...

    “武师兄,眼下该如何,这世道是怎么了,咋都些个无头案...”

    “外人眼里是无头案,可朝廷那帮人却不管,只会觉得我大理寺无能罢了...”

    “哼,一群只会乱咬人的酒囊饭袋...”

    大理寺内众人议论纷纷,可从魔窟中脱身的宋白玉却少有的没有参与。

    自此魔窟脱身后她整个人好像收敛了许多,性子里的泼辣似乎也消失不见。

    连董奇都有些不敢相信,而武庆封看着魂不守舍的宋白玉不由计上心头。

    一场热闹的余温还未散去,紧接着又来一场。

    丁长生望着被捕快抬走的尸体心中疑窦丛生...

    “又死两个,这邪祟还真给我扎纸铺面子...”

    有死人,不光他高兴恐怕缝尸匠,画皮师一样乐的心里开了花。

    被挖空的心肝的死法不是第一次见,但在京城内片刻间有此等本事的人不多。

    怀抱心肝,翻墙而走。

    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丁长生一念到此,不由望了望屋内角落里在他一副巧手下“新鲜出炉”的纸马纸人。

    李水根家里穷,即便是凑出来的钱银也只够做这么些个。

    比其那些富家权贵来说,还不及其九牛一毛。

    今夜丁长生特意送货上门,这凭空发的善心也不是可怜李家。

    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

    用小板车拖着纸人纸马盖着黑布,一路上也是快步而行。

    还未到李家远远便是能听到隐约的哭丧声,门口两盏幽光森森的白灯笼好似厉鬼看门般让活人不敢靠近。

    简单的布置,便是灵堂一座。

    院内独屋里家徒四壁的中央摆放着一口薄棺,其内李水根的无头尸首看得人心生寒意。

    虽是严冬,可尸首上已是露出浅浅的尸斑。

    丁长生前脚刚停下,李家便有一人迎了出来。

    “你就是那个丁掌柜...”

    “掌柜不敢当,丁某不过只是个手艺人罢了...”

    “手艺人?”

    丁长生抬眼看去,此人袒胸露怀顶着一脸横肉。

    他也不多说,只是拿起黑包袱就要往李家走。

    “嘿,你这不懂规矩的厮,怎地如此...”

    说罢,张手就要去拉丁长生,可其一手探出竟是扑了个空。

    “诸位还请节哀...”

    丁长生熟练的解开包袱,一个个栩栩如生的纸人纸马便抖落出来。

    那李家婆娘哭的没日没夜,一双眼睛都快哭瞎了,反观李家其他人倒是一脸严肃看不出半点悲伤神色。

    一股难以名状的诡异气氛在李家蔓延,而丁长生匆匆看了几眼便欲要抽身离开。

    只是转身瞬间,李家院门已关而那个满脸横肉的糙汉子正正好好挡在门前。

    搓着双手,一脸奸笑着说道。

    “听闻丁掌柜的手艺独步京城,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谬赞了,无非是讨生活混口饭吃罢了...”

    “如若列位日后有求,我自当竭尽所能...”

    “笑话!此等白事之物还是留给你吧...”

    谁料那糙汉子突然变了嘴脸,不大的院落顿时杀出几人。

    “还请丁掌柜行个方便,今日将你的命留在这里,以此让我等好回去复命...”

    丁长生见状心境稳若老狗,衣袖内的神锋早已渴望鲜血的浸润。

    别看此时是一对多,但决然不可能发生被围起来圈踢的那一幕。

    气氛正欲剑拔弩张之时,紧闭的屋门却被一人一脚踹开。

    那挡门的大汉根本没料到这一幕,转瞬间就被推了个狗抢屎。

    丁长生打眼一瞧,正是一脸正义的宋司直。

    “尔等宵小,本姑娘等你们多时了...”

    “大哥,这下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给我一起杀了...”

    院门再度关上,诡异的是这一次竟出奇的鸦雀无声。

    李家内,血腥气十足。

    先前还欲放狠话的糙汉子,眼下已是被一剑封喉。

    宋白玉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可硬是看不出丁长生那既鬼魅又踪迹难寻的剑招。

    “你...你什么时候...”

    “宋姑娘既然已经猜到,那么丁某也不想隐瞒什么...”

    宋白玉憋了一肚子质问的话,没想到竟是先被看穿心思的丁长生反将一军。

    原本气势滔天的她,眼下也成了泄了气的皮球。

    “从那天我就知道,血莲教的大神官是你杀的...”

    “大理寺急于立威,反倒是将功劳算在我的头上...”

    丁长生闻言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宋司直所言非虚...”

    “你难道就不想问问你是何时露出马脚,我是何时看出来的...”

    “不想...”

    此时的丁长生专心致志的俯身翻找着那些尸体上的蛛丝马迹,对于宋白玉的质问全然没有放在心上。

    “不对,此事不对...”

    丁长生这时才猛然发现李家内的变故,耳边消失的哭声也是令他一下子神经紧张起来。

    那原先跪在棺材边烧纸的李家婆娘不知何时已是消失不见,而那燃烧的火盆里原本橙黄橙黄的火苗眼下竟也是变的绿油油。

    你快看!

    而宋白玉一声惊呼出口,引得丁长生赶忙回头去看。

    原来那被丁长生一剑封喉的倒在血泊里的糙汉子,不知何时竟然现出了真身。

    那赫然是一条肥壮肥壮的黄皮子...

    二人回头再看,院内的尸首也尽是现出真身皆是与此一般无二。

    这下好了,是捅了黄皮子的老窝。

    宋白玉见状咬牙硬气道。

    “这里乃是京城,岂能这些邪祟恶物撒野的地方...”

    得,宋司直还是当初那个宋司直!

    丁长生抬眼指了指前面...

    原来,那口薄棺不知何时竟直直坐起来一个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