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幅鬼图功成日,美姨破碎现奖励。
让丁长生失败了不下千次的怨鬼索命图,终于是在今日功成破碎。
笔落的瞬间,美姨那煞气十足的嘴脸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画魂笔落下最后一笔,一切尽皆圆满。
怨鬼索命图悬浮了三息的功夫,转眼破碎化作无数血红色的符箓。
嗯?
丁长生心头一紧,要知道悟透三幅鬼图产生奖励的瞬间皆是灰黄色的细小符箓。
可偏偏这一次,涌现而出的竟是血光十足的符箓。
符箓汇聚成血线,转眼没入眉心间。
煞气与怨气顷刻间在丁长生识海前的异世录中汇聚...
紧闭双眼的丁长生面色也是阴晴不定,红白相间。
体内两种截然不同的正邪之气也好似在争抢地盘一般,分庭抗礼。
许久,丁长生缓缓睁开了眼睛。
眸子里,煞气与雷光滚滚而过,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缓缓弥散开来。
“怎么是这个东西...”
丁长生面带疑惑,心念一动手中便出现一杆小旗。
旗面旗杆加起来不过小臂长短,一股股邪意阴煞之气正从其上久久弥散开来。
细看之下,
旗杆晶莹剔透似白骨,旗面隐隐透光像人皮。
不用多言便知此物一定是魔头邪物,同正道扯不上半点关系。
丁长生引动体内灵气悄然没入旗面之上,一股强烈的凶煞之气顿时冲向他脑中识海。
幸得早有准备,不然还真挺狼狈。
“幽魂白骨幡...”
霸气的名讳倒是名不副实...
在封神大战中名动四方的法宝,丁长生是无论如何也同眼前这小小旗帜扯不上半点关系。
“与其叫幽魂白骨幡倒不如加上这三个字才对...”
“幽魂白骨幡(青春版)...”
不消片刻,丁长生便熟悉了这白骨幡的唯一用处。
那便是吞魂!
倒是没有上限,说白了算是一件成长型法宝。
至于能不能幻化成为那间令人闻风丧胆的凶兵,一切还不得而知。
虽然不是天罡地煞道法中的一个,但法宝的头一次出现也是让丁长生重新认识了那神秘莫测的异世录。
好生收起白骨幡,不觉间天已蒙蒙亮。
今日正是万灯大节来临之时,隐约间便可听见街上的脚步上还有些许嘈杂声。
作为北朝当下头等大事,上自天子,下至百姓皆不敢怠慢。
那些官员权贵更不用说,都准备铆足劲想要在皇宫家宴上一争高下。
得到邀请的自然欢天喜地,没有得到的却是哭爹喊娘。
北朝虽气运已有衰败之相,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天子终归是天子...
而街上的热闹却与丁长生这个孤家寡人无关,自承袭了这副命格孤煞的身体后独来独往早已成了习惯。
两碗素面下肚,挥别面铺掌柜。
街面上皆是百姓,三两步便有商贩叫卖。
前所未有的繁华似乎也冲淡了先前城内所发生的怪事,丁长生不知不觉间竟是走到了张屠夫院门前。
紧缩的院门看上去很长时间都没人打开,一老者眼见丁长生在此地停留好心说道。
“年轻人劝你别在这里多待,自从那张屠夫死了,这院子可是邪门的很...”
丁长生一听便来了兴趣...
“邪门?如何个邪门之法...”
这老者眼见又是来了个不怕死的也是摇头说道。
“夜里哭嚎不停,白天阴森可怖...”
说罢,那老者心有余悸的朝其内望了一眼便匆匆离开。
丁长生见状反倒是激起了他的好奇心,只是其双手将要触碰院门上那厚重锁链的瞬间。
双耳一动,眉头一皱。
丁长生竟是将手缩了回来,自顾自念叨了句。
“听人劝,吃饱饭...”
说罢,便是悄然朝远处走去,头也不回...
待丁长生离去,张屠夫的院子里竟是传来细微响动。
“邓公子若非是你刚刚阻拦,恐怕我等就要忍不住出手了...”
一身白衣,一把折扇。
原来躲在张屠夫院子里的正是先前燕春楼的主人,邓元祖。
“此人虽有些古怪,但说到底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主,杀他未免浪费...”
“你等在此隐藏已久,连大理寺的耳目都躲过了,难不成要在这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邓公子教训的是,我等一定小心为上...”
原来这便是张屠夫院子闹鬼的真正原因,丁长生自然是猜不到其中勾当。
可刚刚其将要触碰锁链的瞬间,院内一人气息不稳这才露了马脚。
连他都瞒得过,可想而知院子里藏得可不是寻常善类。
要知道,经历了足足四幅鬼图洗礼的丁长生五感早已非常人能比,连他都瞒得过此人自然实力不容小觑。
他当然没有多管闲事的心,只是不想惹祸上身罢了。
只是走了没几步,一个令他头疼的身影却又横在路中间。
“宋主簿,今日又有闲工夫?”
“怎么难道你不想见我...”
“不想...”
被丁长生这般无视的宋白玉也是气上心头,想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
油盐不进的丁长生让这位大理寺冉冉升起的新星彻底没了主意,只见其踌躇半响这才憋出几个字。
“今日万灯大节,入夜后的灯会可是好看的紧,我孤身一人倒不如...”
宋白玉这般扭捏的样子别说丁长生了,街道两旁的那些文人书生都是头一次见。
一脸英气偏偏有这般小女人的姿态,别有一番风味。
奈何长着一副铁心肝的丁长生根本就不为所动...
“宋主簿,你还是...”
丁长生话还没说完,远处一道剽悍身影不请自来。
吓退周遭百姓的同时,更是让那些文人书生掉头就走。
“师妹,我可你陪你啊...”
丁长生见状连忙抱拳说道。
“既然赵大人有此愿望,那我也愿成人之美...”
说罢其赶忙抽身离开,几句话噎得宋白玉张不开嘴。
一双美目里满是愤恨之色,可怜漠北第一狠人赵封六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备胎。
老话将的好,烈女怕缠男,而这反过来也一样。
赵封六望着丁长生离开的背影,眼眸之中略过狠厉的神色。
对于这个神秘的扎纸匠,他可是充满了好奇啊。
“任你再神秘些个把时辰,今夜一切算计都将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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