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墓玄机,生死考验。
用计策甩开周鼎的丁长生刚想要喘口气,可眼前那悠长深邃的墓道却不这么想。
眼前这长长的墓道好似没有尽头,周遭墙壁上虽有点点星光可待丁长生走进了一瞧却才发现。
那墓道的墙壁上竟早已被人掘出凹槽,其内安放着一物正是这光点的来源。
鬼火!
原来那些凹槽内安放着的正是一个个头盖骨,丁长生信手拿起一个细细观之。
才发现这些头盖骨边缘的切口极其平滑,甚至可以用巧夺天工这四个字来形容。
仿佛世间所有的锻刀客在这平滑的切口面前也得自愧不如
看似朴素,实则美的动人心魄。
“看来那位化神境前辈还有点艺术品味...”
丁长生小心翼翼的将那不只是哪个倒霉蛋的头盖骨放回原处,继而朝那墓道深处走去。
出奇的是,这里同样安静的出奇。
本以为少不了耗费一番功夫才能掏出升天的丁长生,竟是有惊无险的走出了这墓道。
面前原本是黄豆大小的光亮,转眼间也是在其眼前不断放大。
墓道的尽头,别有洞天!
一望无际,直通天际。
那不能用肉眼丈量的无尽阶梯正是他们这些自诩道门翘楚的真正考验
或许先前那头白猿他们尚且可以群起而攻之,但眼前那化神境修士留下的考验才是真正会死人要命的地方。
丁长生第一个走出墓道,而不过眨眼功夫李玄白带着一身血气竟也是冲了出来。
只不过看其嘴角尚未来得及擦去的溢血,可想而知其头铁选的那条墓道究竟是何等凶险。
李玄白本以为自己依旧是第一,可转头一看却见丁长生那张阴郁的脸。
惊异下,倒也没说什么。
“此人不过运气好,看他这好运能支撑他走到几时!”
紧跟李玄白走出墓道的正是白霜雪与陆尘,可二人之后再无其他。
偏偏不见那王山的踪影,而此刻随白霜雪逃出墓道的陆尘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先前在墓道经历的一切,如同梦魇般让他无法忘记。
原来,白霜雪自以为抢了丁长生的先机,去不曾先自己竟成了淌雷先锋。
那条墓道论凶险,竟是一点不比李玄白那条逊色。
从出口尽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待洞中三人看清楚却才发现竟是一条条如常人手臂长短的百足怪虫正密密麻麻沿着墓道墙壁爬了过来。
白霜雪自知中计,权且也只能银牙轻咬硬着头皮闯了。
其灵气化形的手段虽然独树一帜,可那些身体爆开的百足虫却尽全力腐蚀着周遭的一切。
往往一只便能引起连锁反应,墓道狭窄的地方这些体内带有强酸的百足虫简直就是噩梦般的存在。
白霜雪一念而成的灵气墙壁虽说能抵挡一二,可那消耗的却是极为宝贵的心力。
百足虫的特殊身体也是让王山这位用刀高手没了主意,贸然出手只会死的更快。
白霜雪竭力而为他们三人也只不过路途过半,剩下的路那百足虫完全可以用密密麻麻来形容。
牵一发,而动全身。
王山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嘲弄,不曾想立志天地间的好男儿今朝竟是死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可悲可叹!
不过也好,他与章河在黄泉路上也算是个伴。
旧历江湖的他早就把白霜雪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虽说其明面上一口一个圣女的叫着可在其心中永远只有一个宗派。
那便是极阳宗!
即便眼前的陆尘仍需岁月打磨,可他与章河却依旧愿意为其肝脑涂地。
都说硬汉铁骨铮铮,可心中也有柔软地方。
只见其扑通一声跪在圣女面前,砰砰砰朝其磕了三个响头。
“王叔,你这是干嘛,快起来啊!”
陆尘便是再笨也能看出王山这三个响头中的诀别之意,只是他不愿相信。
“你这是何意...”
白霜雪全力对付眼前涌来的百足虫,看似目不斜视可却留意着王山的一举一动。
“眼下这困局,在下有法子可解,只是希望圣女大人能看在极阳宗的面子上答应我一件事...”
“但说无妨!”
“还请将掌门这点骨血带出魔山,如此我王山死也瞑目了!”
“放心,我琉璃宗从来说一不二,况且极阳宗也不能没了少主...”
“如此,王某谢过了!”
他转过身去,悄然将一物塞入陆尘的怀中。
看似与其诀别,实在在其耳边悄声耳语道。
“出了要提防铸剑城的那小子外,还要对圣女多多留心,在这鬼地方切莫要相信任何一个人!”
也许之前陆尘将王山这等客卿当做可有可无的弃子对待,可如今魔山之行却才让这位纨绔看清楚了这些铁骨汉子。
王叔!!
“也罢,大丈夫来这世间走一遭,不求顶天立地但求问心无愧!”
说罢,王山大步朝那些百足虫走去,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生生以自己的血肉为引朝那出口的方向聚拢而去。
杀伐之气,透彻云霄。
那些百足虫在血肉的吸引下,径直朝王山的方向蜂拥而去。
轰隆!
眨眼的功夫,一声巨响从墓道的出口传来。
无数百足虫在那巨响中化为虚无!
金丹境修士自爆,威力可想而知。
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将白霜雪陆尘面前的道路扫的是干干净净,而早有准备的白霜雪也是将手中琉璃塔的威力催动到了极限。
这才有惊无险的挡住了王山自爆的威力,牺牲了一条人命才让二人最终来到了这天梯面前。
而那墓道竟是出奇的毫发无损,看来那位化神境修士早就料到有此方法,竟是连这都算的精准无二。
白霜雪看着毫发无损甚至连气息都平稳如常的丁长生银牙轻咬,自是想要欲先杀之而后快。
可偏偏那条路是她自作聪明选择的,若真要怪似乎也怪不上丁长生。
吃了哑巴亏的白霜雪脸色阴沉的吓人,而此刻周鼎同武三思也是慢悠悠的从那墓道中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
那等如常的神色,似乎同丁长生一般无二。
眼见如此的丁长生不由心生疑窦,
“莫非那条路也是正确的路...”
自己先前的那些想法,不过都是杞人忧天庸人自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