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脸来的太快
作者:一虫   人在三国,朝九晚五最新章节     
    ,人在三国,朝九晚五

    午后,阳光洒下,水波滔滔。

    恰在此时,一艘艘战船旌旗招展,首尾相继,由西而东缓缓而来,显得格外壮观。

    他们由荆州新附水军与曹操新编水军所组成。

    看起来,这支军队战力不俗,实则却是不然。

    首先,他们乃是一支疲军,刚刚稳定荆北局势,便急匆匆由江陵赶赴战场的疲军!

    其次,就在出征之后不久,这支军队当中便出现了疫病,外加如今天气彻寒,军中草料又严重不足,几乎使得军中人人惊慌。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后勤供给,更是难以足补。

    可以说,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这支军队几乎一样都没有占到。

    但不知为什么,包括曹操在内,朱灵、张郃、冯楷、路招、许褚……张辽等人,居然都对当前的局面很是乐观。

    “主公此战动用大军数十万,想那刘备兵不过两三万,将不过七八人,如何能胜?”

    “此战过后,天下必将一匡天下!”

    “刘备竟想以半个江夏阻挡主公脚步,真可谓是痴心妄想!”

    “胜……”

    听着马屁声的同时,曹操脸上莫名闪过一道怪异之色。

    “好了。”

    不过很快,他便收拢了脸上的怪异之色,笑容满面地摆了摆手。

    众将见此,皆是拱手收声。

    如此一幕后,曹操的心情似乎变得更好了,之后更是满面春风地看向了蒯越:“异度以为……此战可胜否?”

    话落之际,曹操脸上虽然依旧带着笑容,但他的眼神里却莫名闪过一道异色。

    仿佛在期待着什么似的。

    ‘原来,他的目的除了扫平南疆之外,竟还有……’

    ‘可惜,我到了而今才知道,而且……很多人恐怕还都没有想到!’

    听到询问的那一刻,蒯越浑身一震,陡然之间就明白了许多事情。

    不过,他虽然明白了,但却绝对不会将这些情绪表现在脸上,反而还很是郑重的拱手道。

    “丞相横扫北境无敌,大势在手,今更是以大军压之,而刘备却不过只有半个江夏,兵卒不过两三万,且军心不附……因此,丞相当万胜!”

    没错,他跟众人一样,都拍了曹操的马屁。

    哪怕他已经知道了某些恶劣的算计,但到了此时,他却也只能是故作不知的溜须拍马了。

    不然的话,即便是曹操出于爱才之心能饶了他,其他人也绝不会放过他。

    “异度都这般说了,可见此战已是大胜在握,如今而言……”

    曹操心情更好了,脸上甚至都毫不遮掩地出现了笑容。

    “报!”

    但很可惜的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外面传来的通报声打断了。

    “进来!”

    虽然炫耀了一半被打断的情况下,曹操的心情很是不爽,但他再怎么也不至于对情报人员发火。

    “什么事?”

    “启禀丞相,前方出现大部艨艟、斗舰……所组船队,疑似敌军!”

    “知道了,下去吧。”

    曹操摆了摆手,待斥候离开之后,他便陷入了沉默。

    在这期间,众将皆是不敢打扰,都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令。

    “路招!”

    约莫片刻之后,曹操终于抬起了头,随即便开始下达一系列的命令。

    “末将在!”

    一道魁梧的身形从众将队列走了出来,重重地向曹操抱了抱拳。

    “命你……”

    “喏!”

    ……

    “冯楷!”

    “末将在!”

    “命你……”

    “喏!”

    ……

    “张郃!”

    “末将在!”

    “命你……”

    “喏!”

    ……

    “许褚!”

    安排了领军之人以后,曹操看向了身旁的许褚,之后不等后者应命,他便已是给出了安排:“命你战时护持中军战船。”

    “末将遵命!”

    许褚走出了人群,哪怕他的身旁站着许多魁梧将领,但在他铁塔一般的身躯面前,却仍是让他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眼见许褚如此,曹操当即便忍不住夸赞道:“仲康威武,我无忧也。”

    许褚很是耿直地回答道:“许褚只知,丞相之命即是我许褚之命!”

    曹操听到这话都无语了,但脸上的神色,却分明显得更加欣慰了。

    众将对曹操和许褚这般关系自是多有羡慕,但他们也都知道个头、块头乃是爹娘给的,哪怕再羡慕也没用,因此只能牢牢地将这份羡慕压在了心底。

    ……

    半个时辰过后,长江之上战火燃起。

    “杀!”

    “登船,登船,登船!”

    “杀啊!”

    “博取富贵,就在今日!”

    “能得富贵,何惜一死?”

    “杀!”

    …

    这一刻,除了不能随便乱冲的主将之外,不论是军卒还是小校皆都杀疯了。

    他们口中呐喊着,手下更是奋力地挥舞着武器,不时便会带起一阵血花,令得整条长江都开始随之变得殷红。

    场面可谓是一片混乱。

    当然,这就只是看起来而已。

    实际上,由于双方之间兵力的差距,一开始的时候,或许魏延还能占据一定的上风,但是随着战争逐渐激烈化,他便开始慢慢地滑落到下风处了。

    “军师以重任委我,而今,我竟是要败了吗?”

    魏延眼见情势愈发急迫,心中极是不甘,但却又不知该怎么扭转局势,一时竟是生出了深深地无力之感。

    与此同时,曹操也看出了胜利的天平在渐渐滑向己方。

    “我还道陈子吉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

    早在当阳吃过一点亏的他,当即便对身边之人道:“尔等不可学他这般骄傲,否则……尔等也当有此一败!”

    “是。”

    随在曹操身边的众将,皆点头称是。

    “毕竟,他若是不这般自负,且亲自来攻,说不得我便……”

    曹操满意地点点头,正要继续对己方将领训话,但就在‘败了’二字即将出口之时,阵阵地喊杀声,突然从对面传了过来。

    “杀啊!”

    伴随着这些喊杀声的出现,魏延麾下原本沉入谷底的士气,突然便开始了攀升。

    而这,还只是开始。

    当他们看到赵字大旗之时,原本陷入了下风的他们,更是疯狂地发起了反攻,仿佛只要奋力杀下去,就能成功获胜一般。

    从这一点便不难看出,赵云的威势有多强。

    但说起来也是正常,毕竟之前的时候,赵云曾和魏延一同以却月阵阻挡曹操虎豹骑。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魏延麾下生出无限希望了。

    更何况,人们在绝望之时如果看到了希望,大多都会生出更多的希望或者期盼。

    比如说,期待更多的援兵到来,或者认定了会有更多的援兵到来……

    这,便是所谓的求生之欲了。

    因此之故,局势自然也就随之发生了惊天逆转。

    但这还是赵云只是刚刚出场的缘故。

    随着他真正介入战场,战场的局面更是罕见地出现了一面倒的景象。

    “挡,挡不住了!”

    “将军,我,我们扛不住了!”

    “我们的人呢?为何无人驰援?快来人啊!”

    “北方之人,难道就要抛弃我们了吗?”

    这群被强力揉搓到一起的军队,终归对彼此之间信任不高,因此局面只是稍稍有那么一点不可控,一面倒的局势就这般形成了。

    “这便是蔡瑁、张允所说的精锐水师?”

    刚刚还在教训麾下的曹操,被这么快的打脸之后,心情自然不好。

    “哼!”

    “就这样吧。”

    不过他也不想就这般空耗兵力,因此他的心情虽然很是不好,但他最终还是在冷哼一声过后,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传令下去,让冯楷、路招……等引军北岸!”

    “铛铛——铛——”

    鸣金之声响起。

    原本战场上就不想拼命的那些将士们,当即便开始了疯狂地逃跑。

    混乱的局面,就这么被拉开了。

    他们当中的有些人,甚至直接就抛弃了未曾被占据的船只,跑到了更加贴近中军的一些船只上。

    “追!”

    得知消息以后,魏延眼前大亮,第一时间就想追上去痛击敌军。

    毕竟,如果能够将中军拿下,他可就要立下不世功劳了。

    可惜的是,还没等他下达命令,赵云的使者就先一步到了。

    “魏延将军,穷寇莫追啊!”

    使者气喘吁吁地来到魏延身前,先是郑重地行了一礼,之后则是一脸肃容的道:“军师有命,只要打退曹操便可,务必不要多做追赶。”

    “末将遵令!”

    虽然魏延内心里有几十个骚操作,但是在使者祭出陈逢之后,他还是老实了。

    ……

    魏延就此停下脚步,约莫过去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赵云的船只靠了过来。

    “魏将军!”

    “而且,此战虽有损伤,但仅仅俘虏而言,我等便抓了将近两千人,外加未曾损毁的战船……此战可谓大胜矣!”

    赵云看着魏延时,眼神虽然清明,但终归也难掩面色激动,语气都有些颤抖。

    “总算是可以给军师一个交代了……”听到这份战报,魏延深深地松了口气。

    但在这之后,他却突然牢牢地盯住了赵云,眸子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魏延忽然想起来了。

    在这之前的时候,赵云明显可以来的更早一些。

    但他却偏偏来的那么晚,以至于他的麾下都损伤了将近五分之一。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最为关键的是,他麾下的那可都是江夏的精锐……由于刘琦的退让,因此可以说,这些都是他魏延自身的兵权。

    赵云一开始确实没看出来,但他也算聪明,只是片刻后,他就看出了魏延的想法。

    望着对方那必须给一个交代的目光,赵云缓缓靠近魏延,压低嗓门道:“此乃军师安排。”

    听到赵云这么说,魏延眸子里的危险之色,几乎瞬间就消失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