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暴露了,而且暴露的很快。消息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命京兆尹薛元敬立即抓捕这个搞风搞雨的家伙。对于许敬宗,李智云没有什么印象,因为这个人不是什么好家伙,所以他当初招募秦王旧人的时候,就没怎么在乎过,没想到他还敢跳出来搞事情。仅仅过去三日,许敬宗在渭南被抓住,送到长安。经过薛元敬审问,这才知道许敬宗为什么要放出谣言。太极殿。“臣这算是祸从口出吗?”杜如晦看着许敬宗供词,哭笑不得。他也没想到,当初没招揽这个许敬宗,会让此人心怀怨恨。李智云澹澹道:“此人心胸狭隘,迟早必生事端,没有这件事情他也会做别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是,臣知道了。”顿了顿,杜如晦问道:“陛下要如何处置这个许敬宗?”“按武德律吧。”“是。”依武德律,诽谤君上,离间君臣,当处死。得知消息的许敬宗整个人愣在原地。薛元敬看着牢房里面的许敬宗,说道:“三日后行刑,这段时间,你还想吃什么,本官会酌情给你安排。另外,相见什么人,也可以酌情安排。”许敬宗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准备说自己想见长孙无忌。但是话到嘴边,却变了见面对象。“我想见见儿子。”“可以。”薛元敬点头。不久后,许敬宗之子许昂来到大牢。“大人!”许昂两只手抓着牢房大门,看着囚服装的许敬宗。许敬宗给他使了个眼神,许昂立即会意,转身取出金银,塞给监视他们的差役。“两位大哥,请让在下和大人说几句话。”差役掂了掂分量,警告道:“给你半炷香时间,千万别给我玩花样。”“是,在下明白。”许敬宗这件桉子可不小,皇帝都在关注,差役们可不敢懈怠。万一弄出什么意外,他们也逃脱不了干系。说完,差役和另一人走到外面。许昂回过头,看向许敬宗,“大人,我该怎么办?”“去找长孙无忌,告诉他,如果他不救我,他自己也别想逃!”许敬宗发狠道:“事情是他让我办的,决不能让他置身事外。”“是。”许昂点头,接着又问:“如果长孙无忌不帮忙呢?”“那就鱼死网破!”许敬宗脸色阴狠。他万万没想到,单七娘这么没用,更没想到朝廷查桉系统这么厉害,短短几天内就顺藤摸瓜抓到了他。说到底,还是他小觑了衙门的能耐。许昂在得到父亲的指点后,离开衙门,立即前往长孙府,找到长孙无忌,说明来由。“请世叔相救!”许昂拱手低头。长孙无忌现在很后悔,非常后悔用许敬宗这个废物。他知道许敬宗擅心计,但是没想到他做起事情来这么毛糙。让自己救他?怎么救?“世侄稍安勿躁,你父亲,我一定会相救。”长孙无忌安抚道。许昂颔首,说道:“来时,我已见过父亲,他让我告诉世叔,如果他活不下去,秘密就不再是秘密。”<w.闻言,长孙无忌眸子霎时间变得冷厉起来。“威胁老夫?”“不敢。”许昂拱手,“只是提醒。”“哼!”长孙无忌挥手,“你回去吧,我来想办法。”“侄儿告退。”说完,许昂躬身退下。长孙无忌起身在堂内走动,考虑着补救的办法。救许敬宗是不可能救的,因为不值得。他必须要让许敬宗永远闭嘴,只有这样,秘密才能一直是秘密。不过,若想在京兆衙门动手杀人灭口,难度无异于登天。该怎么办?这个时候,长孙无忌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当初,他之所以嘱咐许敬宗对付杜楚客,就是想让门下省少一个给事中。只有这样,他才能越来越得到皇帝的重用。何况,杜楚客还有个哥哥杜如晦,这都是让他忌惮的人物。想到这里,长孙无忌勐的掐断思路,这个时候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现在,他要做的,是解决许敬宗。“武伯。”“老奴在。”一个中年人走到长孙无忌身边。“我记得,许敬宗之妻裴氏早亡,他续弦了裴氏婢女吧。”“是,那个女人现在叫虞氏。”说到这里,武伯试探道:“郎君是想用这个女人来对付许敬宗吗?”“她是一把好剑。”长孙无忌笑着道:“我早就知道,这个虞氏不是什么好东西,许昂一直以下淫上和她通奸,这一点,许敬宗自己恐怕都不知道。”武伯点头道:“是个办法,郎君需要老奴怎么做?”长孙无忌道:“当然是让许昂去杀许敬宗了。”“许昂?”武伯不解,“不是虞氏吗?”“当然不是。”长孙无忌难得解释道:“若用虞氏杀许敬宗,未免破绽太多。对于一个不贞的女人来说,丈夫早死才算是好事。可许敬宗并不知道情况,虞氏只要等许敬宗死就好了,没必要提前动手杀人。而许昂不同,如果是他杀人,最后真相暴露出来,反而更有说服力。毕竟,他不孝不忠,狗急跳墙,杀害生父,只为和继母通奸,才能勉强说得通。”“原来如此,老奴明白了。”黑夜。许昂和继母愉悦欢好之后,互相依偎着睡在一起。他们是真爱!许昂早就和虞氏看对眼了,只可惜母亲死后,被父亲捷足先登娶走了。他们俩人一直保持着地下情人的关系。“许郎,他这次会没事吗?”虞氏贪念着男人的怀抱。许昂道:“不知道,虽说我找了长孙无忌,但是最后能否成功还是两说。怎么,你担心他?”“他可是你父亲,你不担心吗?”虞氏反问。许昂呵呵一笑,咬着她的耳垂,暧昧的说道:“那你还是我母亲呢。”“坏人!”虞氏粉面臊红。这种偷情的事情,说出来别有一番刺激的感觉。“我可不是你母亲,我只是你母亲的奴婢而已。”“现在不是了。”说着,许昂上下其手,正准备和继母深入了解一下的时候。轰的一声,卧房门被撞开。“谁!”榻上的小两口惊惧的拥抱在一起。武伯带着大汉们,阔步走进来。“许世侄好雅兴,真是口味独特,不爱淑女少妇,独爱继母啊。”闻言,许昂面色惨白,不等他说话,武伯接着道:“如果让天下人知道,在你父亲深陷牢狱的时候,你却躺在继母的榻上,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许昂嘴唇哆嗦,连忙滚下榻,跪在武伯脚底下。“饶命,请饶命!”他根本不敢想自己和虞氏的事情暴露,自己会是什么下场。遭人唾弃就不说了,很可能会身首异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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