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什么也没看见
作者:妙妙的铲屎官   宅男的大宋之旅最新章节     
    碌碌无为,则余生太长,欲有所为,则人生苦短。

    白野一大早便启程赶往山阴,近“乡”情更怯啊。

    同时,也代表着又是一轮忙碌的时节。

    事有轻重缓急,最紧要的还是完善事功学说的逻辑体系。

    事功学说依旧是以儒学为基。

    而现代人认为,华夏之所以遭受百年屈辱,正是因为儒学。

    这显然是非常不客观的。

    儒学,从先秦的孔,孟,到汉代董仲舒,已经产生了不小的变化。

    不过,大体上还不算有太大的出入。

    宋代是一个转折点,二程洛学以及朱熹理学,实质上已经脱离了儒学的本质。

    而璀璨的华夏文明也正式从明代开始由盛转衰。

    很多批判儒学的人,甚至连《论语》都没有读完。

    崖山之后无中华,这话虽然有些偏激,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看看宋以后的文人,锦衣卫可以廷杖侮辱,文字狱,污蔑东林党以及抗清儒生。

    满清不消说,五四运动反的更多是也是明以后的儒学。

    反对的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三纲五常。

    这是孔孟之道么?

    此话最早出自吴承恩的《西游记》。

    一个时代的文学作品,里面的价值观通常是与当时的价值观统一的。

    皇帝不可能精通百道,因此产生了丞相,皇权,相权互相协作,互相制衡。

    而朱元璋的出身太低,废黜丞相以及中书省,将所有权利集中在自己手中。

    读到孟子的“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更是直接将孟子移除文庙,甚至一度删书。

    “刑不上士大夫,士大夫不可受肉刑”,并不是说士大夫可以随意犯罪,而是对读书人的人格的尊重。

    反观明代,明太祖对于军权的大力加强,臣子的精神及物质待遇一降再降,而朱家子孙却是赏赐颇丰。

    变成一国养一个朱家,官员贪腐泛滥成灾。

    作为一个从底层杀出来的皇帝,他对于金钱的概念自然就有些偏执,这就是眼界的局限性。

    真正的儒家是,“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儒家的君臣父子虽然是不平等的,但实际上是对等的。

    君之视臣如手足,臣视君如腹心,君视臣如草芥,臣视君如仇寇。

    你对我如何,我便如何回报与你。

    哪怕时至今日,真的人人平等么?真的没有阶级了么?

    就像网络上说的,一时分不清谁是资本家。

    为什么那么多高科技人才纷纷逃往国外,真的是崇洋媚外么?

    自己不重视,却要去责怪学校,不是这样的道理。

    儒学讲究各司其职,而不是所谓的等级森严,总不能让一个目不识丁的人去做一方父母吧。

    讲究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

    这就是明代以前,华夏之所以可以屹立世界之巅的原因。

    明代以前,华夏科技领跑全球。

    明朝开始,举步不前,满清抗拒新思潮,再到民国快速引进西方科学,最后21世纪重新回到世界前列。

    之所以从落后到迎头赶上只用了短短了百年时间。

    正是儒学最基本的的人伦,勤俭,以及无与伦比的韧性,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勤奋,胸怀大义的青年。

    这一点是没有任何民族,任何国家可以比拟的。

    但是仅仅这样,还是不够的。

    必须融入类似于欧几里得的严密逻辑体系,而不是只注重实用。

    这比造枪,造炮都要来的重要。

    只有如此,才能避免被西方反超,从而继续引跑全世界。

    白野一拍脑门,何必要将其融入事功学说,完全可以单独再单开一本书。

    以《数学初解》结合《几何原本》,建立起公理体系。

    所谓的近代科学,即使是再庞大的体系,再繁杂的理论,都可以从一系列的的原理出发,通过数学推导和逻辑证明来不断创新。

    明朝时期,曾经有西方传教士来到华夏想要布道。

    于钦天监比试测算日食时间。

    此时的华夏的传统天文学已经落后了。

    误差以分钟计,而西方的测算,误差只在秒级。

    然而,明末杨光先却说,“宁可使中夏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

    到了清代,就只能用荒唐二字来形容了。

    很可惜,就此错过了跟上世界的机会。

    西学中源,是明末清初就有的说法。

    至今依旧无数人如此认为,实质上完全是两个概念。

    真正的强盛,不是从1到100,而是从0到1。

    科学发展的4个要素,人才,训练,决心以及财力。

    白野就这么在颠簸的马车中,一点一点捋着未来的发展方向。

    小本本上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记了一片。

    “郎君,到县衙啦!”

    “哦。”白野收起小册子,撩开帷幔准备下车。

    衙差远远的就看到赶车的阿九,早已入内通禀。

    白野才跳下马车,赵颖已经拎着裙摆从县衙中跑出。

    呼吸有些急促,双颊微红。

    两人只是四目对望,眼中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入骨。

    赵颖毫不收敛,心弦动荡,眸光四溅,笺上心事都到了眉间。

    情烈烈,意绵绵,关不住城门,心墙水淹,从深秋,到春前。

    “我回来啦。”白野尽力说的轻描淡写,却依旧浓烈。

    赵颖微微低头,轻声道,“嗯,阿娘也在等你呢。”

    “去给师娘请安。”白野不由分说的牵起赵颖的手,往后衙走去。

    “呀!”赵颖轻轻惊呼一声,却并没有挣脱,任由白野牵着。

    裴氏见牵着手进来的一双璧人,笑容灿烂。

    赵颖羞的连脖颈也披上了红霞。

    白野松开手,给师娘见礼,“长风知错,叫师娘惦念。”

    裴氏笑道,“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志在天下四方,行走数千里,快去休息吧。”

    “谨记师娘教诲,学生告退。”

    赵颖低眉,不敢看裴氏,“阿娘,女儿去帮长风收拾。”

    裴氏善解人意的摆摆手,“去吧,去吧。”

    回到卧房,如同走前一般整洁,想来是白榆的成果。

    赵颖再也压抑不住,扑入白野怀中,“良人又清减许多,这一路可有凶险?”

    白野有些意外,顺势揽住赵颖的纤腰,用脸蹭了蹭赵颖头顶的青丝,“我有皇命在身,何来凶险?终是坐不惯马车,不妨事的。”

    赵颖仰起头,目光氤氲,“上元庆典还有两日,不如先歇歇?”

    “好!”白野爽快的答应,美人近在咫尺,忍不住缓缓低头。

    赵颖羞怯的闭上眼,却勇敢的没有躲闪。

    “阿郎回来啦?”陈六快步从外面进来,直接推门而入,见到眼前的场景,愣神片刻,“呀,阿郎?阿郎?屋里怎么没人呢?”

    赵颖连忙跳开,脸上羞红如血,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裙角。

    陈六东张西望挠挠头,仅有的一只眼不住的往白野那儿瞄,正欲退出房门。

    “陈老六!今日我没你,有你没我!!!”

    陈六转身就跑,“阿郎!我什么也没看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