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布厄尔术果然凭借着精湛的骑术,很快便绕道了黄月的后方,占据了战斗的主动权。接连朝着黄月射了几箭之后,两人之间的距离也逐渐开始拉小。
随着距离的缩短,雅布厄尔术的箭矢开始越来越威胁着黄月,有两支箭甚至几乎是贴着黄月的身旁划过。
只见黄月快马奔腾间张弓搭箭、扭身一转面朝后方,一箭射了出去。雅布厄尔术俯身躲过,同时一箭对着黄月的后背也射了一箭。
黄月早有防备把马头往右一拨躲开了追箭,同时把弓换到右手换成右手持弓、左手拉弦,嗖的一声又是一箭往右后方射了过去。
雅布厄尔术双脚勾住马镫,身子一仰躲过箭矢,同时躺在马背上对着黄月也发了一箭。黄月勒马停住脚步,对射了一箭过去。
只见雅布厄尔术的箭矢刚好射中黄月坐下马匹的头部,那马疼痛的发出一声嘶叫,险些把黄月掀翻到地上。而雅布厄尔术头上带着的黑布头巾被黄月一箭射了下来、钉在草地上。
两人笑呵呵下了马,雅布厄尔术把箭从草地上拔出来交给黄月道:“很好,你已经战胜我了。”
黄月摆手道:“我的坐骑也被你射中了,若你用的是真的铁箭头我的马恐怕已经倒地了,我也会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雅布厄尔术哈哈一笑道:“如果你用的也是铁箭头并瞄准我的头部,那我的脑袋已经被你射穿了。若是在战斗中刚刚我二人就是一死一伤,是你赢了!”
雅布厄尔术说着认真的把黄月射出的箭矢双手递给黄月,黄月攥紧拳头行了一礼然后接过了那根没有箭头的箭矢。
“我对你的考验已经结束,再也没有什么教导你的了。”雅布厄尔术说着微微一笑翻身上马离开了。
黄月坐在河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着河中自己的倒影,不禁猛的一惊。此时的黄月长发零散、满面胡须,两鬓和前额已经长了数十根白发。
“三年了!玥媱,你还好嘛。”
黄月脱了衣服鞋袜跳到小河里,俯下身把整个人都沉浸在了河水中……
等到黄月回到雅布格热族时太阳已只剩下余晖。
黄月径直的来到了雅安的帐篷。
“黄公子,多日不见,别来无恙。”雅安客气的上前招呼着黄月。
“承蒙老父挂念,在下好的很。”黄月抱拳回道。
“请坐!今晚就和老夫最后再共进一次晚餐吧。”雅安说着主动给黄月搬了一个小椅子。
“老父怎知在下是来告别的?”黄月反问道。
雅安哈哈一笑道:“琪琪已经告诉我了,公子今天接连通过了我那三个侄儿的考验,如今已是一个百步穿杨的神箭手了。”
黄月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这还要多多感谢三位师傅教导有方。否则在下焉能有此神速进步。”
“老夫三年前留你一番,想必你已早就想返回中原了吧!”雅安说着亲手割了一块羊腿递给黄月。
黄月称谢后感叹道:“晚生受老父救命之恩,无以为报。然亲人故友远在中原,乃心南下、无日不思啊!”
雅安也是一声叹息道:“老夫虽然很喜欢你,但也知道你心不在这草原大漠。既然如此也不愿在过多强留公子了,但只要雅布格热族还存在的一天,你就是我雅布格热族的族人,随时欢迎你回来。”
说罢,雅安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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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月也端起酒杯道:“大恩不言谢,原有生之年能再见老父。”
说罢,同样是一饮而尽。
“如今公子即将离开,临别前老夫还有一事请教。”
“老父请说,晚生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而今哈发里族和库吉尔族不停对我发出邀请,之前我都是来者不拒、客客气气。可如今这两方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我担心用不了几年他们两族还会有一场激战。公子你看……?”
黄月摸了摸下巴沉思了许久,方才抬头道:“其实这三年来晚生一直都曾旁敲侧听的打探过库吉斯坦的身体状况,自从上一次库吉尔族和发哈里族战斗之后,那库吉斯坦似乎在战斗受了伤。每逢雨天、冬季便会胸口、肩膀疼痛不已。加上库吉斯坦年过半百,我看过不了几年,库吉尔族就要换一换族长了。”
雅安叹气道:“诶!此事我也知道!眼下库吉尔族声望最高的也就是库巴了,一旦库吉斯坦归天,十有八九就是库巴做下一任族长。我雅布格热族长久以来都是和库吉尔族友好往来,库巴又是我儿雅布泥未来的亲家。我想等一旦库吉斯坦死后,库巴坐上族长便和库巴联手彻底灭掉哈法里塔,公子你觉得如何?”
黄月点了点头但很快面露难色起来。
雅安察觉出了黄月的异样,便轻松问道:“公子有何难言之隐?只管畅所欲言,老夫绝不对任何人透露。”
黄月深吸了口气小声道:“有一件事晚生一直没有说,毕竟这是老父的家事。但此事又干系重大,远比对外该联合哪一族还更加重要,晚生……”
雅安立刻坐到了黄月身边:“公子但说无妨,此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黄月一个抱拳躬身缓缓说道:“其实老父你更应该考虑身后族长的继承人一事,晚生在中原见过太多因争夺掌门之位而同室操戈的血淋淋的事情。晚生斗胆说一句,老父可曾想过,一旦您百年之后该有何人继承这族长之位?”
雅安沉默了片刻道:“此事我也想过,我这三个儿子和几个侄子都是优秀的草原战士。若是按照我们草原氏族的习俗理当由我的小儿子继承我的财产和族人。可我担心,将来……”
“兄弟相残、氏族没落?”没等雅安说完,黄月便立刻接着说道。
雅安一脸惆怅的点了点头。
“这正是晚生所想要说的,其实从眼前的局面来看,无论老夫你传承家业和族人给哪一个儿子或是侄子都是不明智的。因为他们在族内都有着几乎一样的身份和地位、以及牛羊、奴隶等财产。无论谁做族长都会引起他人的不平和愤恨。”黄月极其认真严肃的说道。
“那依公子之见,老夫该当如何是好?”雅安立刻追问道。
“晚生倒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提前解决这一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