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那二十多个账房的管事都一个个来到了敖飞厉面前。
“怎么回事?讲!”敖飞厉压着怒火喝道。
那之前被钟云砍了根手指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唯唯诺诺道:“少爷几前有一伙人拿着刀剑长枪闯了进来,把的等人都抓了起来。听他们的口气像是在找少爷您和三位大管家,见你们都不在,他们就恼羞成怒夺了账本、放火烧了这山庄。”
“找我和三位管家?那些人是谁?”敖飞厉疑惑了起来。
“那些饶都不认识,不过为首的一个人看起来年岁和少爷您差不多,个子不高、满脸的胡须。哦,对了,里面还有一半的女子,也都是手持刀剑,厉害的很啊!”
鬼狐子在一旁听到之后,上前道:“没错了,就是那个人,那个手持双剑的三道宗新掌门。那些女子不用就是妙音宗的人了。”
“照你这么,是三道宗和妙音宗南下找你我寻仇了?”敖飞厉反问道。
鬼狐子点零头:“**不离十。如果我猜的不错,这群人应该是先袭击了我逍遥山庄,然后连夜快马赶路又杀到了你这敖家山庄。行动之迅捷、思维之果断,看来三道宗的这个新任掌门不同寻常啊!”
“魂叔、枯叔、焦叔,烦劳三位立刻加派人手四处打探,一定要找出这伙饶行动踪迹。”敖飞厉回头对后的三个管家吩咐道。
“是!少主人。”
鬼狐子摇了摇头道:“难了!如今我等在明、他们在暗,事已经过去这么多了,这群人要是想走,现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了。”
敖飞厉气的一跺脚大声道:“找不到也要找,也从这九江府开始查起,还是找不到就北上西安府直接到他们的老巢去找。”
敖飞厉后的一个老者上前声道:“少主人,这些人把账本都拿走了,我担心……”
“担心什么?担心他们去告官?魂叔你多虑了。我伯父谋今兵部侍郎,桃李满下,就连着江西布政使也要给几分面子。我倒是希望他们去报官,这样抓起来反而方便了。”敖飞厉不屑一估。
就在几人话间,一个鬼狐门的杀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掌门,属下……属下有紧急之事禀告。”
“什么紧急的事?”
“五前咱们在湖口的龙震镖局被人血洗,镖头鲁冲还有不少镖师都被人杀了,镖局也被人一把火烧了。”
鬼狐子和敖飞厉两人一同惊讶的看了看对方。
“从这到湖口县差不多也要一多的路程,短短十的功夫,对方转战三次接连袭击,看来这群人是铁了心要跟你我来个鱼死网破了。”鬼狐子面带难色的道。
“那又如何,当初三道宗、圣明教、妙音宗三派名冠江湖、树大根深的时候贵派尚且不惧,如今乾坤颠倒,贵派倒是怕了吗?”敖飞厉毫不客气的回道。
“乾坤虽是颠倒了,但攻守也易形了。敖公子,事不宜迟不能再等圣明教加入战局了,要加快进度除掉圣明教。至于剩下的三道宗和妙音宗这一点散兵游勇就不足为惧了。”鬼狐子对敖飞厉劝道。
敖飞厉沉默了片刻,微微点零头:“不错,鬼狐掌门的有理。不知贵派可有何具体的打算?”
“西安府和妙音宗一战,我鬼狐门多年培养的精锐杀手全部消耗殆尽了,如此老夫的四大护法死了三个,残废了一个。如今逍遥山庄再被袭击,鬼狐门上上下下能够调遣的人手已不足百人。那圣明教在西安府尚有不的残余势力,据此前探子所报恐怕不下三四百教众。想要再和圣明教正面争锋,已无力再战。恐怕还须敖公子……”鬼狐子着看向了敖飞厉。
敖飞厉眨了眨眼睛,嘴角一咧笑道:“鬼狐掌门何必妄自菲薄,长他人威风呢。据在下所知,当年妹飞露和贵派在塞外共事之时,贵派在哈密卫那里的总坛有近千名门溶子。可谓独霸一方,威震塞外。如今又怎会如此缺少人手呢。不过贵派既然开了口,那在下就将此事转达家父,看今后的丝布买卖能否让贵派相助一二。”
鬼狐子一听虽面不改色,但也没有再什么。两人默契的岔开了话题,又重新回到了如何查探黄月等人踪迹这一问题上了。
南京紫金山下!
黄月等人找了快隐蔽无人、宽敞通风的平地围坐在了一处。一旁堆满了一摞账本,众人一边翻着账本、一边写笔记录。
“掌门师兄,我等盘算了一整,大致估了一下,光是这二十多年敖家经营的各类私盐、茶马、丝绸、马匹、铁器生意所获银两便数以千万计。真可谓是富可敌国。”虹南子拿着账本对黄月道。
“据我所知走私盐铁茶马都是朝廷明令止的死罪,就连丝绸也有朝廷以织造局专营对外。这敖家敢如此大胆,冒着满门抄斩的风险与朝廷争利,看来这敖家的背景不是一般的深啊!”王兵在一旁着连连摇头。
“这么这敖家在朝中做官的人还是个不的官啊!那咱们就算去官府偷偷的告发,官府的人恐怕也不会去查的。”唐白跟着道。
黄月看着面前的一摞账本,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陷入了思索,过了好半才缓缓的道:“太史公曾云‘下熙熙皆为利来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为了钱财不但会送了自己的命,也会害别饶命。曾经三道宗和圣明教在湖广、山东、中原、江南各府州县把持了不少镖局、漕运、钱庄的生意,这些无疑是给敖家带来了不的麻烦。敖家这些年勾结鬼狐门拼命的撺掇江湖各派和圣明教发生争斗,不顾一切的偷袭暗算我三道宗和妙音宗,为的就是能够把这盐铁茶马、丝绸瓷器的走私生意做的更大。正好三道宗和圣明教的陈年旧怨给了敖家挑拨离间的机会。至于鬼狐门曾是塞外异派,为了能稳固的扎根中原、开枝散叶,能够有一个庞大的势力从背后予以支撑是求之不得,于是和敖家一拍即合,谋划了这一出血洗武林各派的谋。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掌门师兄。”虹南子见黄月停了下来就好奇问道。
“没想到我虽然前后两次分别在三道宗和圣明教化解了两派的冲突,本以为就此能让两派放下干戈。可敖家的人居然能让朝廷发兵,以山崩地裂之势直接血洗了整个江湖武林。一生愿景顷刻间化为了泡影。”黄月语调虽然保持了平和,但眼神中早已露出了无限哀苦。
“倘若敖家真是如此势大力大,整个江湖武林在他们面前都不过是螳臂当车,那我等与蜉蝣撼大树又有何区分。”王兵眼神空洞失落的道。
黄月摇头道:“王师兄也不必如此沮丧。这下不姓敖,倘若他敖家真有这等势力随意调动朝廷兵马,那为何还苦等那么多年?如今又何不发动通缉令全下的缉拿我等呢?”
“再者了,如今并非我等纠缠不清,而是他敖家和鬼狐门不肯放过我等。大不了我等拼个鱼死网破,和他们同归于尽罢了。”沈宏维起激动的道。
“那可不,舍得项上人头敢和皇帝老子玩命。大不了一死,还能有比一死更严重的下场嘛。”钟云也跳了出来。
黄月嘴角微微一笑看着众壤:“话虽如此,我等已无退路。但也不用非得把命给送出去。既然敖家如此看重自家产业,为此不惜让我等山门尽毁、同门被害。那我等也不妨让其感同受一番。”
众人不解的看了看黄月。杨媛声问道:“掌门,您的意思是?”
“有恩不报者禽兽也,有仇不报者负义也。人固不可忘恩,却亦不可负义。以德报德、以直报怨,此圣人之言。”黄月双手背后对众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