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狐子冷冷的哼笑了起来,瘦小的身躯在笑声中不停地颤抖着:“哈哈哈哈,我猜一定是你夫人中了我的虫毒飞针但却大难不死,你想让我救你夫人。”
黄月面无表情的看了看鬼狐子,一言不发。
“我早就猜到了,当年那女子被我的飞针击中,你不惜以身犯险要夺取解药,那必定是你的至亲爱人。但普天之下绝不可能有任何大夫能解此毒,除非是内力高深莫测之人以磅礴内力日日祛毒夜夜颐养,或可苟活续命。这几年你三道宗销声匿迹,而你又是内力极深的高手,想必定是你这几年时时刻刻用自身的功力来给你的爱妻续命。”鬼狐子说着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黄月,仿佛一切早已被自己洞穿。
黄月始终是一言不发,然而沉默早已自证了鬼狐子所说的已经切中了黄月的要害。
“交出解药或者是解药的制作方法,这是唯一你还能在这废话的理由。”黄月只是冰冷的回了一句。
鬼狐子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似乎是用着嘲笑的语气叫喊道:“我告诉你,我的虫毒飞针乃是用九种毒虫、九种毒草,在毒蛊中养九九八十一天炼化而成,就连我自己也没有解药。你想救你的爱妻?下辈子吧!”说完又大声笑了起来,笑声到最后仿佛变成了厉啸,直笑的人心里发毛、不寒而栗。
黄月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绝望和愤怒,忽的冲上前去抬起手一把捏住了鬼狐子的脖子,跟着从怀里摸出了一包白色药粉,对着鬼狐子的嘴一股脑的全都倒了下去。
“砒霜?如此粗劣的毒药恐怕一时半会还毒不死我。”鬼狐子说着瘫软在地上,但嘴里的笑声依旧没有间断。
就在话音刚落,忽然间鬼狐子双目喷红、额头青筋暴起、口鼻张大却不能呼气,整个人双手不停地抓着喉咙,就像掉进油锅一般在地上不停的打起滚来。
原来黄月在砒霜中提前掺和了一点碾磨成粉火花草,本来对鬼狐子这种武功高强的人来说吃一小包砒霜未必会死,更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暴亡。但火花草的药性就是让人气血升腾,更有增强其它药效的作用。鬼狐子吃了混合火花草的砒霜后不仅体内气血快速涌动让砒霜的药力加速发作,更让砒霜的毒性增添了数倍不止。
没过一会只见鬼狐子眼角、口鼻慢慢的渗出了脓血。跟着在地上抽搐了两下,整个人目眦欲裂、七窍流血,面貌狰狞的暴毙当场。
这一包特制的毒药黄月早已配好日日带在身上,如今毒死鬼狐子对黄月来说也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为所有人包括自己的爱妻报了仇。
一旁的敖飞厉看到黄月早已没了理智,毫不犹豫的就杀了鬼狐子,本来心中还仅存的一点侥幸和自傲也荡然无存了,只想着如何能巧言一番留的一丝活命的机会。
“黄大侠,咱们有话好好说。如今鬼狐门也完蛋了,不如这样吧,你重开三道宗或者连着圣明教也一起开了都没问题,鬼狐门在七省的所有地盘全都交给黄大侠你来掌管,今后你就是武林第一盟主、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人了。何况说到底我还是朝廷的五品千户呢,你杀了我不但没啥好处,反倒背上一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何苦呢?”
敖飞厉一番示好求饶的言语并没有引起黄月的注意。黄月揉了揉眉心稍微缓和了一下情绪,扭过头来看了看敖飞厉依旧是用极为冰冷的语气问道:“当初你敖家和鬼狐门是如何栽赃陷害三道宗、妙音宗还有圣明教这些江湖门派的?朝廷又是为何发的兵血洗了整个武林,又是谁发的兵交手剿灭了三道宗?一一说来。”
敖飞厉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立马恭恭敬敬的回道:“黄大侠高见,其实朝廷发兵这事与我敖家并无甚关联,就是鬼狐门想要独霸武林,可又深知中原武林根基深厚无法轻易撼动。所以鬼狐子就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莫须有的罪证,说什么三道宗和圣明教等江湖草寇私通倭寇、卖国求财,朝廷震怒之下方才让兵部发了文书剿灭江湖叛匪。”
黄月故作不理,擦了擦双剑上的血迹冷哼道:“没有你敖家在官场的背景,他鬼狐子的话又怎能上达朝堂呢?”
敖飞厉腆着脸笑道:“黄大侠明见,鬼狐子与家父来往颇密,家父免不了受其蛊惑。”
黄月对鬼狐门当初私通倭寇之事一清二楚,而且也心知肚明敖飞厉是想往死人身上赖账。但对于黄月来说无论谁是主谋都不重要了,因为无论是鬼狐门也好、敖家也罢,黄月都不会放过一个人。
黄月收剑入鞘站在敖飞厉的面前一字一顿道:“是何人发的兵?姓甚名谁?在何地谋职?”
敖飞厉巴不得告诉黄月当初是赵满等人带兵灭了三道宗等江湖门派,一来可以转移黄月的怒火,二来只要黄月敢去赵满等人算账那就等于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于是连忙对黄月说道:“那领头带兵的便是现浙江松门卫指挥使司赵满,并其两位千户属下分别叫王平虎、陆飞。这些人当年抗倭不利,为求军功不惜屠灭了三道宗等江湖门派以邀剿贼之功。”
了解完所有要知道的消息后,黄月紧握拳头道:“你手上沾满的何止我的同门和亲人的鲜血,更有大江南北所有江湖武林人士的冤魂,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会天理循环、因果报应?”
敖飞厉一听立马惊恐道:“黄大侠,纵然敖某过去有种种不是,但只要你肯放了我,我保证给你们数之不尽的金银财宝,所有鬼狐门在中原的地盘我敖家全部拱手托出,甚至你想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也不在话下。何必为了已经死的人而苦苦执着呢?人总得向前看不是!”
黄月忍住悲愤与怒火凝聚浑浑内力于右掌之上,对着敖飞厉的天灵盖打出了毕生十二分的掌力。掌落之际只听“噗”的一声响,好似铁锤落瓜一般将敖飞厉打的头颅碎裂、脑浆四溢出,就连一旁站着的雅布泥、库吉坦尔等人也溅的浑身血污,地上流了一地红白。
随后黄月走到雅布泥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雅布泥微微点了点头。黄月骑上快马与库吉坦尔等人快步离开了现场,身后随之传来了一声声哀求讨饶和一下下凄厉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