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烧下去,现场能有什么有用的讯息呢?
警方一番搜寻下来,一无所获。
在毛利小五郎的提议之下,七个参与了搭建柴堆的人,都被叫了过来。
一共七个人,四个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上了一些年纪的,有三个。其中一个正是渡边大辉,而另两个分别是渡边大辉的弟弟,渡边次仁,以及麻生勇太郎。
一番仔细的询问之下,七个人相互作证,没有人有作案的时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认识根岸正树。
案子,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个时候,负责检验尸体的法医,给出一个非常有用的讯息。在尸体的口中,有一颗补好的牙齿。根据磨损情况可以判断,这颗牙齿应该在最近不久之前才补上去的。
在还没有dna检测技术的情况之下,一颗牙能成为什么重要证据?毛利小五郎起初没有在意,却不知道,这里的牙医,所有的正规牙科诊所,他们所补的牙,上面都是有编号的。
而且,每一个编号,就像是人的身份证一样,独一无二。
非常的幸运,由于尸体的灼烧时间并不是很长,温度也相对较低。所以,虽然尸体的面部已经完全损毁,但口中的牙齿,却相对保持完好。
法医拿出随身携带的工具,就在这人群之中,众目睽睽之下,撬开了死者的嘴,砸掉了那颗刚刚才补上不久的新牙。
果然,牙齿完好无损,编号清晰可见。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半夜,这个时间点,没有那个牙医诊所会开门,只能等待着明天进行调查核实。
毛利小五郎,作为本案的关键性证人,在接受了询问笔录之后,才被允许离开。
作为全国知名的侦探,特殊的待遇还是有的,目暮警官专门派人,将他和东野罗平送回了家中。
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家里的两个人,竟然都没有谁。
毛利兰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明显是心情不好。
在她的不远处,江户川柯南的小脸,也不是很好看。双手环抱胸前,侧着头,昂首而视,一副和谁怄气的模样。
眼见的毛利小五郎进来,毛利兰顿时忘了生气,起身迎了过来,询问道:“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电话里说,有人死了。”
作为一个名侦探,对于刑事案件,怎么可能不关心呢。江户川柯南虽然没动静,耳朵却已经支楞了起来,等着毛利小五郎的回复。
若只是毛利兰,毛利小五郎肯定是随口敷衍两句,这可是他的宝贝女儿,他可不想毛利兰过多关注这种事,会影响她身心发育的。
但是,江户川柯南也在,那就不同了。
好歹也是个名侦探,好歹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毛利小五郎还准备复仇呢,又怎么可能不告诉他呢。
“东京都郊区的地方,有个红鬼村,今天晚上有个大型的祭祀活动。我闲着无聊,就带着罗平去看了看。场面确实还可以。结果,祭祀到一半,火堆里面竟然有个人。”毛利小五郎说道。
“火堆里面有人?”毛利兰小脸瞬间就变了颜色,“火堆里面怎么会有人呢?不会是被火烧死的幽灵吧!”
江户川柯南接口道:“应该是尸体,对吧,毛利叔叔。”
毛利小五郎点头道:“是啊,是一具尸体。而且啊,很有可能是我认识的一个人。”
“你认识?”毛利兰下意识问道。
毛利小五郎点点头,目光扫了一眼江户川柯南,说道:“是啊,不只是我认识,柯南应该也见过才对。”
“我?”江户川柯南指着自己的鼻子,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我认识……我认识?”突然间,脑海之中灵光一闪,一个只曾远远观望过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之中,“该不会就是……就是你跟踪的那个根岸正树吧。”
“不会吧!”毛利兰惊讶地瞪大了双眼,“昨天的时候,他不是还在跟踪他吗?怎么会?”
毛利小五郎点头道:“尸体的脸,已经被完全烧焦了,根本就无法辨认。不过,在火堆的附近,我发现了根岸正树的驾驶证。但是,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在附近发现根岸正树的身影。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火中的那具尸体,正是根岸正树本人。”
“根岸正树?”江户川柯南低下了头,脑海之中,浮现出了两个熟悉的身影。当初,就是因为他们,自己才沦落成现在这副模样。
毛利小五郎大概猜中了江户川柯南心中的想法,提醒道:“一开始,我也真的以为,根岸先生遇到了什么危险,有什么人想要谋害他。但是,这三天来,通过我的观察,我觉得可能性并不大。反倒是……”
“反倒是?”江户川柯南下意识问道。
毛利小五郎解释道:“据我所知,就在前段时间,根岸正树曾经投了一笔巨额的保险,人生意外保险。”
“然后呢?”江户川柯南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追问道:“保险的受益人……该不会就是……”
毛利小五郎摇了摇头,笑道:“我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火堆之中的尸体,真的是根岸正树先生。那么他的保险受益人,自然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保险受益人?”江户川柯南点点头,又一次陷入了沉思。
所有的讯息都已经给过了提示,毛利小五郎这才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身上,询问道:“小兰怎么了,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一句话,毛利兰顿时便嘟起了小嘴,瞥了一眼江户川柯南,埋怨道:“都是这个调皮鬼,害得我在朋友面前丢人。”
“在朋友面前丢人?”毛利小五郎稍加思索,就猜出了个大概,毛利兰去见的朋友当中,一定是有个比较优秀的异性,结果被江户川柯南看到,打翻了醋坛子。
接下来的剧情,可想而知。
江户川柯南为了捍卫自己的爱情,偷摸使坏。他是个小孩子,就算是做了过火的事情,也会被当作孩子天性。毛利兰可就不一样了,作为临时的“监护人”,自然要承担后果。
猜出了缘由,自然也就没了兴趣。毛利小五郎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发,独自走回了房间。
累了一整天,他要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