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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惊恐无法阻止辽军投石车的进攻,投石车还在缓缓地推进,从五里之外一直到三里,而这时停止不前的辽军再次向前逼近二里,在离城墙一里外再次驻足不前。(首发)辽军早已在之前,探知了明军埋设地雷的范围,知道这一里地是死亡区域。
投石器再次推进至离城墙两里处,开始打桩扎根。
城墙上的明军士兵此时也统计出辽军投石车大概的数字,顺着长城边架设的这一溜的投石车,数量已经超过两千架,而且还列成三排,以增加发射密度。
辽军投石车从显身到架设完毕,花费了整整半个时辰,而在强大的辽军骑兵阵容前,明军自然不会北出长城去攻击投石车。
在这半个时辰中,明军早已完成了军队的调度,长城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明军士兵,而明军士兵手里除了射程仅十五丈的火枪,也就只有投掷距离更近的手榴弹了。唯一可以凭仗的,只有方圆一里之内埋设的地雷了。
这些地雷经过数年数轮的增埋,甚至连明军自己都已经不知道哪里有地雷,根本无从谈拆除,燕云关隘处仅有官道是安全的,用来交通。但也埋设了地雷,只是这些地雷都是拉弦雷,踩在上面不会引爆,需要挂弦后,拉动引爆。
所以,明军士兵虽然有些紧张,但不慌乱,将手枪弹沿垛口一个个摆放整齐,方便等下战斗打响时进行投掷。然后将火枪架于垛口,准备射击。
辽军的投石车结构很简单,一根巨大的杠杆。长端是用皮套或是木筐装载的石块,短端系上几十根绳索。此时一切都安装完毕,一声令下之后,每架投石车都有数十人同时拉动绳索,利用杠杆原理将石块抛出,这就是古代的战争之神了(斯大林说炮兵是战争之神)。于是,无数巨大尖利的石块乌云般砸向长城方向。
早已明亮的天空在此时再次暗了下来。两千余架投石车同时发射出的石块,基本遮掩了太阳的光线,在此时此地。人间没有太阳……。
从高处落下的巨大石块,伴着呼啸声,加上投掷的动能和高空落下的惯性,砸在城墙周边的任何一个区域。都会“轰”地一声。四分五裂,然后,飞溅出密集的石头碎片,击打任何一个敢于呆在它的溅射范围内的明军士兵。
一时间,没有任何防御投石车轰击的明军士兵,开始出现了伤亡。而投掷得特别远的投石车,竟将石块投到了城墙后的明军营地,一些帐蓬瞬间夷为平地。不,应该是凹地。
所幸这时。明军士兵已经冲上城墙,依托着北面垛墙进行掩护,砸在营地的石块并没有带来伤亡。
而真正损伤的是明军士兵的士气,巨石砸在城墙外侧、城墙上所引起强烈的震动,让人心惊胆颤,其实如此数量的投石车齐发的威力,除了火炮所特有的硝烟,从整体上已经不下于火炮齐射的威力。
就象《武经总要》中说,“凡炮,军中利器也,攻守师行皆用之”,炮之一字,早已出现在唐朝以前,足见古代对投石车的重视。
辽军的投石车无何止地发射,并无丝毫停止的迹象,防守的明军士兵们只能闭着眼睛祈求着这难忍的苦难早点过去。
……。
就在武、儒二州被辽军投石车轰击一个时辰之后。
燕州(也称幽州)城中,柴荣实在忍受不住难挨的寂静,走到闭目养神的百里无忌面前,急切地问道:“大战已经开始,如此规模的投石车长时间攻击,纵然明军士兵能抗住,恐怕城墙也承受不住,哥哥就不去指挥作战么?”
百里无忌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皮都不睁一下。
柴荣恨恨地一跺脚道:“你不急,我急。如果你觉得明军兵力不足以调动,我令镇州的两万五千周军立即北上,增援武、儒二州。”
柴荣是真急了,他知道投石车的威力,十架,哪怕是数十架投石车,柴荣也会一笑置之,但上千的投石车齐射,那可不是人所能想到的威力,何况现在竟有两千余架投石车,对武、儒一线进行轰击。
柴荣深深地担心,武、儒二州的明军甚至连与辽军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会在投石车的轰击之下溃败。这并不是柴荣低估明军的战力,这是柴荣的经验之谈。因为这种巨大的人力不可抗击的投石车攻击,虽然对士兵生命的杀伤不多,但很容易击毁士兵的意志,而引起溃败。
柴荣认为,前线现在最需要的是激励士气,而激励士气最有效的方法莫过于皇帝亲临前线施以奖赏。
如果现在在前线的是周军,柴荣早已挺身而往了,哪需要在这与百里无忌饶舌。
听着柴荣急切地语调,百里无忌轻轻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二弟啊,都已是过而立之年的人了,怎么还是如此急躁。”
柴荣皱眉道:“事关两国存亡,岂有不急之理。”
百里无忌说:“这不过只是辽军前戏,如果明军连这都抗不住,何以在燕云顶住数十万辽军的全力一击?”
柴荣驳斥道:“如果连首战胜利都做不到,何以激烈士气以作后续抗争?”
百里无忌说道:“士气这东西很微妙,用褒奖赏赐可以获得,用杀人立威可以获得,用豪情壮语激励亦可以获得,但依我来看,都无法持久。唯有士兵从必底中自发地觉悟,方才是保持、发扬士气的根本方法,我所要做的,就是在平日训练里为他们创造一个能让士兵自发觉悟的环境和土壤,仅此而已。”
柴荣不以为然,问道:“那么,战斗中呢?就象你现在如此坐视他们死亡?”
“指挥战斗不是皇帝应该做的,此事自有陈延正会去做,我只须坐在这,就足够了。”
柴荣一凛,确实,皇帝坐镇燕州,也许再没有一个能比这更能激励士气的方法了,皇帝都不怕,士兵又何须怕,又怎敢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