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跃上二楼偏阁,小雨蹲在一株腰粗的香樟树侧,香樟树枝繁叶茂,倒是一个好的藏身所在,为避免被人看着了,他躲在那间屋子的偏檐上,准备找机会蹿进那开着的窗户里去。透过瓦檐,他瞥见了他脚下的阁楼里的情形。一个脑满肠肥、腰圆臀厚的家伙,左拥右抱的搂着一个青楼女子,正喝着花酒,笑逐颜开。小雨瞅见了这情形,便知道这两人等下要去那纱布幔帐里去干那见不得人的事儿了,索性蹲着,等那家伙脱了衣服,自己再顺走。看那家伙的高矮和自己差不了多少,只是那身段大了许多,这不碍事儿,勒紧裤腰带便是。就在这须臾之间,他听到了什么声音,定神仔细一听,再瞅瞅不远处,那荒废的大宅子一侧,一个站在胭脂地摊旁边的中年妇女正在骂街。不知道是谁惹了她,瞧她那样子,气急败坏的,双手叉腰,圆脸胖面,一身粗布衣服,手里还拿着一张锦丝绢儿,大模大样的,破显得有些滑稽。但听她骂道:“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跳蚤烂货,一个个恬不知耻,要不是当年我当家的落下这家大宅子来,我们一家随和,不然哪有你们摆摊的地儿?早被轰走去那护城河边囚犯一样的蹲着去了......”“不要脸的杂种,老娘不就买你盒胭脂吗?还一点不给老娘少钱,你这个泼皮也不看看这谁家门前,明儿个老娘卖了这宅子去,看你们这些个狗娘养的,哪里去摆摊去......”“你,你,你看什么看?你那是什么眼色?看不起老娘是不是,这后面的偌大的宅子都是老娘的,你有什么能看不起老娘的......”“呵呵,你倒是卖啊,天天嚷着卖宅子,自己穷酸得紧了,还指望这宅子能租出去,就别做梦了吧,呵呵”一个过路的年轻人嘲笑她道。那妇人一听,立马提鼻子上眼儿,手里的手绢一抬,指着他便骂了过去,“小杂种,你给老娘站住,老娘的宅子,爱怎样怎样?用得着你个天杀的王八羔子多嘴?你别跑,给老娘站好了,老娘今儿个就要和你好好说说这宅子的事儿!!”“.......”“泼妇,快走,快走啦,泼妇又要骂街啦!!”那调皮的小子闻言,呼喊着跑远了,周围看热闹的也跟着散了。一个过路的中年人嘀咕道:“这胭脂贩子是才来的吧,摆摊摆到了那宅子门侧了,这不找骂吗,这泼妇谁敢惹啊!”“什么泼妇,你个狗东西,你给我站住了,说清楚。”那妇人指着那人便骂。那人疾疾奔走,拉了拉身边的一个路人,嘀咕道:“赶紧走,赶紧走,惹不起的,不好惹。”不多时,整个巷子邻近的人都四散开了去,全仗着那泼妇的‘功劳。’那泼妇骂完众人,又转身还在指着身后的摊贩又骂了起来,那摊贩被骂得揪心了,皱眉道:“好了好了,你要的这盒胭脂我送你,这宅子是你的吧?我以后再也不来这里摆摊了!”那摊贩急忙将手里的胭脂塞给了那胖妇人,随后急急忙忙的开始收拾自己的摊子,临近的几个小摊贩唯恐殃及池鱼,急忙收了跟着离开。妇人接了商贩递过来的胭脂,嘴上依旧不饶人,“狗东西,算你懂事,老娘这地皮可贵着呢,当年我家相公可是花了不少银子买的,你这点胭脂就当是给老娘的摊位费了.......”周围几个摊贩都被骂得疾疾奔走开了,那妇人一个人还在不知道骂些难听的话来。小雨皱眉,心下嘀咕道:这肥婆正是聒噪,谁要是娶了,怎么受得了啊,听她的口气,那荒废的大院子还是她的,说什么他相公买的,想来她相公是瞎了眼睛吧,这种泼妇都要...十足的瞎了眼睛啊。小雨见那不远处的巷子里已经没了人烟,那泼妇还在不依不饶的坐在自己那道大院门口嘟囔骂着,皱眉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实在佩服。房里那中年胖子已经和那女子进了幔帐,小雨准备翻身进去。顺着瓦檐一个‘蝙蝠挂’翻身倒落了进去,落在了房间的屏风后面,听着那床摇得咯吱作响,小雨正要拿他的衣服的时候,却听见幔帐里的人停了下来,吓得下雨急忙停住了脚步。听得那中年胖子嘀咕道:“这谁呀,在底下骂人骂的这么难听!还让不让人干活了?”又听得那女的娇羞回道:“哎呀,杨员外,那女人是这后面大院子的主人,只怕是又有不开眼的摊贩在她门前摆摊,这不,骂起来了而已。这妇人呀,原被是两个当地的小夫妻,后来她男人说是进皇宫当差去了,赚了大钱,所以给她留了这么个大宅子,只是她男人便再也没有回来过,这宅子她一个妇道人家,经营不善,落下了下世的光景来,便引得很多摊贩在她屋子院墙边上摆摊卖东西,这妇人常常骂呢,否理她去。”那杨员外闻言,嘀咕问道:“怎么?他男人不要她了吗?还给买了个这么大的宅子?”那青楼女子呵呵娇笑道:“可不是不要她了,钱财留了不少,倒是让她败干净了,他男人呀.....”听得那女子小声道:“他男人呀,可不是当的什么好差事,听说是进宫里去当了太监头儿去了,这不,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呵呵.....留下的钱财倒是惯出了个泼妇来。”杨员外听了,才喃喃道:“原来如此。”“哎呀,杨员外,咱们否提她了,瞧瞧您这都.......”二人翻身,又说了些污秽不堪的话语,翻身云雨起来,整个幔帐吱哑作响。小雨皱眉伸手抓了那杨员外挂在屏风外面的锦袍外套,还有一个方顶绒帽一并拿了,小心翼翼的跃了出去,抓着那临近的大香樟树,落到了醉香居的后院。旁边几丈之外的墙外便是那个泼妇,还在外面骂街呢,小雨听骂得难听,皱眉进了那柴房,换了一身行头,将自己身上随身备着的假胡子沾了嘴角,穿了那宽大的员外服,腰带勒紧,看上去还不错,顺手戴上了那顶帽子,又将之前藏在草垛子底下的那包裹拿了出来。小雨做好准备,便将之前从那赖均手里捞得的五两正银子小心翼翼别在了包裹边上,里面鹅卵石裹紧,用布打了结,唯独那五两整银子没有怎么处理,半络半绑的,为的就是假装摔一跤,能将那银子蹦将出去,引‘人’注意。至于什么‘人’?便是他想坑的那个扒窃偷钱的老道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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