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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袅袅的炊烟从厨房里头升了起来,沈妙云今早煮了粥,炒上三颗鸡蛋再,将房下风干的肉条了取下来细细切成了薄片,然后锅里抹了点菜籽油将切好的白菜下了锅,炒到半熟的时候将肉放下去,翻炒几下盖上锅子盖。
然后将粥端到中厅,垫了块旧布再将陶瓷锅放上去,摆好了碗筷回到厨房现下是莲藕采收的季节,沈妙云同村里那些莲藕的人手中买了些。
然后切成小丝条,将白菜盛起过来,从新下菜油将切丝的藕下去翻炒。
骆霖穿好了鞋子闻到菜香跑了出来,朝阳初起的时候骆含烟也洗完了衣服抱着木盆子迎着朝阳往回走。
这阵子伙食质量直接以上乘的方式上升,骆含烟正值发育的时候伙食好转使她脸上增添了不少的肉,不再是原本瘦得下巴尖尖脸色偏黄,脸上多了些肉后不仅脸色跟着好转了,五官悄声无息间也在慢慢跟着长开。
他们一家人住在一起所以对这些变化并不是很注意,但是落在外人眼中这便显得十分惹人注目了,骆含烟洗衣服的溪边有不少的向山村妇女。
虽然不是大家都认得她,但多少还是有人晓得这是前阵子闹得厉害分出了骆家族谱的四房闺女,前阵子见她的时候还是干瘪干瘪不起眼的。
但这段时间每次看到这丫头时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但具体又说不上来,通俗的讲就是觉得她变漂亮了。
可说不上来哪漂亮了,“明明还是先前的那副模样,哪里漂亮了?”
“眼睛,好像是眼睛吧,总感觉跟先前不大一样了,明亮了许多,以前见她的时候老低着头垂着眼一副小家子气见不得人的样子,现在不一样了,看到人都会笑着主动打招呼了。”
骆含烟不知道的是在她端着木盆离开溪边之后,溪边那些洗衣服的婆娘在背后对着她议论不断。
说着其他人也纷纷点头附和表示赞同,讲到这个又有人神秘兮兮地说道,“你们不知道吧?前天他们骆家又发生了一件事儿。”
听到有八卦旁边的几个妇人纷纷凑过来听道,“怎么回事?”
“什么事呢?”
“你说说。”
“前天啊,那丫头不是到处在找她弟弟吗?整个下午和她娘……哎呦,还有那不知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夫,一起在找,结果没想到人是被她二婶给拐了,卖给了黄婆子打算送得远远的去。”
听到这话众人又是惊呼又是唾弃,围在一起嘀嘀咕咕的八卦声不断。
外伤接骨这一块骆含烟还不是很会,她更擅长的中医药理这,但对于桃妖景这种伤势她还是懂得怎么去后期治疗和护理的。
但在娘亲和弟弟面前骆含烟也不能作出一副很会医术的样子,不然他们肯定要怀疑了,桃妖景的手虽然用夹板夹住了。
在古代这里手上受了这样的伤他们都是躺在床上养伤养到好的,怕的就是伤没养好给落下了病根。
现下没有石膏来固定住桃妖景的手,所以只能用木片讲究着,骆含烟拖出家中的旧布剪裁出一条布条,穿过桃妖景受伤的胳膊绕过他脖颈打了个结。
开始骆含烟最担心的是桃妖景这样摔下去会不会导致内脏受伤?幸运的是桃妖景运气不错,除了受到了些外伤其余的并没什么大碍。
骆含烟帮着桃妖景绑绷带的时候骆霖就坐在一旁瞪着一双澄澈的眼睛看着他,眼中不时地滑过别样的情绪。
第六十二章 刘凤梅当家
待姐姐打完了结之后他才小声地问了出来,“哥哥,你疼吗?”
这是骆霖第数次问这个问题了,看得出来这孩子很是心疼自己的伤势,桃妖景抬起未受伤的手揽过骆霖小小的身子,与他轻轻地碰了下头笑眼弯弯道,“无事,哥哥不怕疼你放心。”
骆霖红了红脸,咬着唇小声说道,“哥哥你若疼便跟我说,我带你去到处走走好分担些注意力便不会那么疼了。”
一旁的骆含烟失笑,她怎么没发现骆霖还有这一手安慰人的本。
这两天桃妖景在骆含烟家中住下,骆含烟又代他跑了一趟山上把需要的用品都给带了回来。
常花朵那处罚的后续便是被村长和骆家族老一同决定将她人关到村中禁地思过,骆含烟虽然对他们这个决定有所不满但也没有权力再说这什么。
这样也好过没有处罚常花朵的好,在骆家。
骆二郎入狱,常花朵被罚了禁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出来,骆万勇年纪还不大不到弱冠之时,以前有着二老宠惯又有爹娘的爱护,在骆家自是一直都是横着走的。
现下骆家二老病倒,爹娘不在,骆万勇的地位可以说是一落千丈,每日只能兢兢战战地瞧着伯母的脸色过日子。
若是惹得刘凤梅一个不满便是没饭吃,骆万勇向来是横惯了哪受得了这种气,没两天便挨不住了哭着跑到尚且清醒的李秀面前告状。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母亲那件事大房和骆七不约而同地对李秀隐瞒了,刘凤梅不是不想横生枝节,那常花朵送去禁地便送去,她可是不会向村长求情的,最好关着她!能关多久便多久。
而骆七想的是这老娘亲都成这个样子了,若是二嫂的事情再来刺激一下指不定就要一口气呜呼去,呸呸呸,乌鸦嘴。
骆良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从眼歪嘴斜已经发展到了大小便失禁,房间里头一进去便是透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刘凤梅自然不可能去伺候,于是便叫回来老实的骆三郎两口子,一个去伺候老头子,一个去伺候老婆子。
而自己则是和骆大郎下地将那些谷子都割回来打了,反正现下骆二老都不能主事,这些种了大半年谷子收成之后所得的钱刘凤梅全都一分不让地收入了囊中。
这些李秀统统不知道,她在床上躺的这么一阵子骆家已是翻天覆地了,她到底是年纪大了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躺了这么多天也不见身体有多少些好转,随着气温下降断断续续又出现了咳嗽的毛病,一张皱巴巴的老脸是蜡黄蜡黄的。
骆万勇进来的时候李秀正躺床上发脾气,一把推开冯云芳递过来的药匙子怒叱道,“不喝了不喝了!赶紧给我端下去,什么庸医郎中开的药一点都不管效。”
那褐色的药汁洒了冯云芳一身,她咬了咬唇只能收回了手,骆万勇进来瞥了她一眼后不搭不理径自地来到李秀面前。
开始先是卖乖地询问道,“奶奶好端端地怎么生气起来了?闹着不吃药倒像个小孩子似。”
李秀看到宠爱的孙子脸色稍霁,但紧皱的眉头上还是填满了不悦道,“这药苦得让好生恼火,喝这么多都不见好,瞧着咱这人就是命贱,喝着药它就是不能好停下塔几日我想大概就好得快些了。”
听着这话骆万勇心里头想的却是奶奶病糊涂了,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起来,心思在腹内打转着,这边李秀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想到常花朵已有好几日不曾来到她床前。
脸色一沉道,“你那娘亲这几日是跑哪去了?”
骆万勇心头一喜,想道没等自己先提起这事奶奶便先主动提起了,于是一抹了脸便开始呜呜低泣着道,“奶奶,我娘亲被大伯母和村长一起给抓走了,关到村里头的禁地说不许回来。”
听得此话的李秀吃了一惊坐起身子,“什么?这怎么一回事?“
他当然不会傻到把自己娘亲拐卖骆霖的这个因果说出来,骆万勇也是机灵,一口避重就轻的谎话说得顺溜扑到了床边哭道,“娘亲为了攒钱赎爹爹出来,同黄婆子做了买卖,结果……结果……”
李秀一听到黄婆子两个字便觉得不好,同黄婆子做买卖的便都是些人**易,……这人**易以常花朵那贪财的性子莫不是帮着黄婆子拐小孩子去卖了?
若真是如此!李秀一把重重地捏住骆万勇的胳膊大声道,“你娘亲那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给我听听?”
于是骆万勇便将会声会影地讲了边大伯母怎样刻薄不肯出钱赎爹爹回来,他娘亲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另寻办法。
恰好黄婆子那边看上了骆霖,于是便哄骗着自己娘亲将骆霖带过去看看,他心中清楚奶奶对四房那一家子是十分的讨厌。
骆霖有没有被卖掉她自然不关心,于是骆万勇便捡了些要紧的讲,将村长找上们来大伯母是怎样在众人面前对自己娘亲冷嘲热讽的,怎样嘲讽娘亲命不好嫁给了他爹这画面添油加醋地说给了李秀听了一边。
这时李秀才想起来前些天晚上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七郎出去了会儿后很久才回来,在他回来之前孙女骆英子有跑到自个这里一脸欲言又止,
她记得当时自己还问了英子可有什么事,结果英子想了想同她说没有。
现下听到骆万勇这么说后李秀第一时间想到不是李秀怎么样,而是自己病倒了刘凤梅倒是神气了,在这家里呼风喝雨起来了。
脸色黑压压地沉了下来,她冷声对骆万勇说道,“勇子,去,去把你大伯母给我叫过来!”后面一字一字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