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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好了可以,骆含烟便将这些蔬菜和地瓜都卖给了胡掌柜,以五十文钱的价格成交,虽然不多但是也可以了。
骆含烟拎着五十文的银子在手上掂了掂,有加工的白萝卜能卖出的价格都比这个高,而白萝卜本身是极低廉的东西。
不过是有了个新鲜的做法竟能卖了个高价出去,骆含烟将钱收到了兜里头,想想回去的时候特地走了趟集市给骆霖买了点糖和小吃食,想到想养只驴子的事于是便拖人问了结果家人说要去县上才能找得到卖驴的,镇子上是没有的。
县上?骆含烟眨巴眨巴眼倒是没想到在这镇外还有县城在,只是那县城就更加远了,只听面前的婶子又说,“不过你也可以下到村里头去看看,这时候应该有人家新下的小驴儿不妨去找找看看,价钱上也好商量。”
骆含烟听了同这个婶子道了声谢,垂眸想了想一击掌自言自语道,“怎么就没想到呢,村里头应就有得买了。”
买了驴子再找人造磨盘,到时候自己在家就买豆子然后可以磨豆浆啊!磨面糊啊!当然驴子也可以其他的事情。
在这农村中见家里头多少都要养点牲口,但是冬天即将来临了那些鸡鸭什么的也不好养,至于原先的骆家里头更是没养过鸡,唯一老牛不知养了多少年。
想到骆家,现下骆良已经下葬完了,李秀扑在新起的坟头上哭得几乎快没泪了,骆家兄弟就差在监狱里头的骆全在了。
现在都是挨个地跪在坟前,满地的白纸和凄凄切切的哭声,刘凤梅哭了老半天了现下真的是半点眼泪都挤不出来,眼眶又涩又疼低着头嘴里头还在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抬手状似轻轻揩着泪但实际是一点眼泪都没有了。
偷偷地往墓碑那瞅了眼见李秀还在哭,心头微微起了不满但现在公公刚下葬在这坟前她刘凤梅这点不满的心思都不敢深想,倒是好笑了,活人不怕现下倒是怕起死人。
李秀嚎着嚎着渐渐没声了,骆善治看了看站起身来上前去伸手轻轻扶在李秀肩头唤道,“娘?娘?”没反应,将人反过来一看原来是昏死过去了。
刘凤梅听到了丈夫的惊呼身连忙从地上爬站了起来跑过去,见婆婆面色如纸双眼紧闭,便照着先前的法子一撸袖子在李秀的人中上大力地掐了下去。
但这次掐了许都不见李秀醒来,想着这次估计是严重了于是骆大业夫妻和常花朵三人留在了坟前烧纸,其余的人则是送李秀先行回家去了。
到了家之后骆梁文又马不停蹄地跑去请郎中,一身戴孝的麻衣十分显眼一路跑到郎中家,在外头就在疾声高呼着,“郎中先生!郎中先生!”
郎中正在给桃妖景换药,旁边坐着骆霖,听到这声音骆霖愣了下随即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道,“是七叔的声音。”
话音刚落便见骆梁文从外头冲了进来扶着门框喘气说,“郎中先生!我娘……”在看到在场的二人后骆梁文的声音便渐渐地消逝去。
桃妖景和骆霖他哪会不认得,这男人便是当初到自己家里来没半点礼数的粗野人,骆梁文下意识地收了扶手的门框将另外一只脚迈了进来,抬手整整这一身显目的孝服看都不看桃妖景一眼对着郎中做了个揖,文人派头十足地道,“郎中先生,家母现下又晕倒了过去还得麻烦你跟我前去家中瞧瞧。”
“又晕倒了过去?”老郎中皱了皱眉,抬手顺了顺花白的胡子什么也没说,转身将桌上配好的药包交到桃妖景手中嘱咐着,“这药每包下碗水煎,煎做一碗早晚服送。”
一旁的骆霖伸手接过了药包,桃妖景同郎中道了声谢,然后取出银钱来付,骆梁文见郎中只顾着搭理那男子没回自己的话,当下便焦急了道,“郎中先生,你可有听到我说话?我娘现下又晕倒了过去还盼您赶紧过去看看。”
话落再一拧眉看向桃妖景不自觉地闪过一抹蔑视张口便道,“郎中先生,这事有分缓急吧?我看着他这伤没什么要紧你不如就赶紧的先跟我一块去我家看看我娘吧。”
听着话老郎中别不乐意了,挑了挑眉头慢悠悠道,“这话就不对了,骆七郎,事情也有分先来后到的是吧?”老郎中抬手指了指桃妖景道,“他是先来的,我自然要将他看好了才能随着你一块去看你娘,不然叫我看病看到一半扔着不管跑去问诊另外一个么?”
骆梁文面红耳赤起来,老郎中的意思明显是在指责他的不是,骆梁文十分不愿意在桃妖景面前丢了面子,咬着牙说道,“老郎中,可是我娘亲病情紧急……”
“走走走,好了好了你别催了。”未等他说话老郎中便开口打断了骆梁文的话说道,其实他挺不愿意去骆家给那骆老婆子问诊的。
大体的说上来那老婆子身上没什么毛病就是心病重得很,这心病再好再多的药进去也不管用啊,治标不治本老是腾着他来来去去的跑,老郎中也不高兴,上次不过是跟骆李氏提点了下病源所在哪只那凶悍的骆李氏竟朝着他发起火来说他胡说八道。
看着老郎中似是面色不虞,骆梁文也没敢多说什么只得步步紧跟在郎中身后,老郎中慢悠悠地拿了药箱子双手往袖中一抄迈着拖散的步伐往门口走去。
边走边说道,“你也别急,你娘那是老问题了这回大概也是没什么大碍,我都说了几遍了她身子上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心里憋着气舒散不出来才会屡屡倒下,你否这样每次都跟着我着急上火地喊人。”
骆梁文听着只得喏喏地点头称是,半点都不敢反驳他生怕这老郎中脾气一上来就不去家里了。
骆霖微怔然地看着他七叔穿着那一身麻衣孝服跟在老郎中身旁出去了,这身孝服代表着什么他也清楚,当下抬手抓了抓头身边伸来一只温和有力的大掌停在他肩上,抬头便见桃哥哥神色淡淡地说道,“我们也该回去了,你看雨滴下来了。”
下雨了?骆霖愣了下走出屋檐抬手出去感受了下,果真时不时的有几滴小雨珠落到他手心张,于是骆霖便赶忙拉了桃妖景说道,“桃哥哥,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呆会儿雨要是大了就不好了。”
桃妖景点点头便和骆霖一起离开了老郎中家,往山下的小屋走去。
这边骆梁文带着老郎中回到家里时李秀已经醒了过来,因为哭得厉害似是伤到了眼睛,现下有气无力地躺在床上背后垫着棉被子半耸搭着眼皮。
刘凤梅不愿意在跟前伺候着,前头她同李秀闹得那般厉害现下也没有说和就和的道理,两人单独处一块指不定还得再出个什么事。
于是骆善治便主动担起了照顾老娘亲的差事,而刘凤梅则是去了厨房里头烧水,骆梁文进了大院门的时候雨滴刚好大了起来。
有几滴豆大冰凉的雨水落到了老郎中头发稀疏的脑门顶上,他抬手摸了摸嘴里头嘀咕道,“哎呦,这水珠子砸得人可真凉。”
骆梁文回头轻拉了老郎中把道,“郎中先生走快些便是,免得别雨水给浇湿了头。”
“不急不急,老头子腿脚不好慢点。”王奉瞅着这一院子凄惨白灯笼忽地叹了口气,“老骆也是可惜了,想想当初的时候我们几个还是玩在一块的少年郎,一眨眼都老了,死得没剩下几个了。”
骆梁文不耐烦听着老头子嘀嘀咕咕什么,两人到主屋的时候骆英子正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糖水往屋里走,见了骆梁文便喊了声七叔,随后看见老郎中又唤道,“王爷爷好。”老郎中顺了顺胡子一眯眼跟着走了进去。
一番寻脉问诊之后王奉张口便道,“你娘亲身体无碍好好养几日变成。”李秀躺在床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听到王奉的话抬了抬眼皮子,语气也是十分虚弱有气无力的样子,“哎呦我这都快死了,哎呦我浑身都疼哪能没事呢,我眼睛疼啊,老骆啊,我是不是要下去陪你了。”
骆善治听着神色不安地问道,“郎中先生,我娘说不舒服啊难道真没问题吗?”王奉看了眼李秀慢吞吞地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门帘子掀开了,刘凤梅站在门边上神色不定道,“大郎你出来一下。”
骆善治见自己妻子脸色似是不太对劲,便站起身来走出去,“怎么了?”
原来是村长来了,身边还跟着个不认识的男子,见了骆大郎出来了村长便是一脸感伤地迎了上来拍拍骆善治的肩膀,“你爹爹的事可安置好了?”
骆善治眸色一黯点点头道,“已下土入葬了。”现下骆家没什么钱了所以骆良的丧事也只能从简,一路送葬的也只有他们家的这几口人。
族里上房那边不过是简单地派个人过来在出殡前上了香算是了事,村长叹了口气道,“这早晚的事,大郎你们几个兄弟就看开点吧,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县大人派过来的人,想问你们一些话。”
骆含烟走进村子的时候头顶忽地一声炸雷响了起来,她吓了跳连忙加紧步伐往家中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