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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尔蕾丝对威廉非常好奇,在她眼里这个神秘的“男孩”有一种神出鬼没的潜质,当她和摩根艰难的通过寨门的守卫赶到码头时,威廉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们了。
“呀你怎么跑到我们前头来了?”贝尔蕾丝面上露出点小惊讶,她半是好奇半是故意搭讪的走到威廉身前问道。
威廉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他还在想刚才的突发事件。就像某些意外一样,当威廉骑着飞马墨骓越过雅塔城墙的时候,原本坚韧无比的特制马鞍皮带居然自动断开,若非威廉反应迅速及时抱住墨骓的脖颈,非得跌落下来摔个半死不可。当然只要是意外就会有人倒霉,城墙上职守的卫兵成为了又一个悲剧性的倒霉蛋,从天而降的马鞍让他不得不铭记一个深刻的教训,站在城墙上仰望天空是一件很危险的行为。
摩根的脑筋一转就明白威廉又惹了麻烦,刚才之所以出城艰难,就是因为“马鞍空袭”事件引动了城卫队的神经线,现在想来定然和他脱不了干系。毕竟威廉有一匹黑色飞马的事情摩根最清楚不过,闹不好又是诅咒引发的意外。
码头区,两个看顾小船的水手早已等得有点不耐烦了,与其傻傻的待在无聊的小木船上发傻,他们更愿意找个地方来杯波兰尼酒打发无聊的时光,幸好就在两个人准备离开去找个酒馆的时候,威廉被墨骓送回来了,待到摩根赶回来,两个心中大呼侥幸的水手忙不迭的跳到船上准备开船,他们可不想被罚去刷上一个月甲板。
五人陆续上船,两个水手便卖力的摇起船桨,小船缓缓离开码头,逐渐加速向“亨利爵士号”停靠的位置驶去。坐在小船上的贝尔蕾丝想过去坐在威廉身边,不想摩根一把拽住她硬要远离威廉,惹得女孩直皱眉头,贝尔蕾丝一把挣开被抓的手腕,小声怒道:“老埃里克你拉着我干嘛?”
摩根厚着老脸讪讪的收回手掌,辩解道:“威廉的脾气很坏,不喜欢陌生人靠近,我怕你会激怒他。”
女孩却不是盏省油的灯,眨巴几下眼睛道:“真的吗?你不会是又在骗我吧,小时候你可骗了我不少次呢。”
被说中心事的摩根那堪比雅塔城墙的脸皮也禁不住开始变红,想当初为了能多灌几杯“马尿”,他可没少诱骗年幼单纯的小贝尔蕾丝顶缸,没有被老福尔曼一锤子砸成肉酱多是因为他溜的快。摩根打着哈哈尴尬的道:“嗬嗬以前的旧事还提它干什么,这次我绝对没骗你,真的”
说着他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立于船头的威廉,发现威廉正回头瞪着他。当然,那目光中戏谑多过怒火,威廉还不至于为了几句戏言而迁怒于人,这点度量他还是有的。不过摩根却被威廉看得很不自在,他努力摆出一张笑脸,像威廉露出乞求讨好之色,威廉故意哼了一声便转身不再理会他。
眼见两人这般“眉来眼去”,聪明如贝尔蕾丝哪里还不明白其中有猫腻儿,她也不急着揭破,诡笑着对威廉喊道:“威廉?我可以这麽叫你麽?嗬嗬,你真的脾气很坏吗,我可看不出来,看起来你比我还年轻哦喂...”一边说着女孩站起来就要靠过去,旁边的摩根同样甚至这丫头的秉性,早就防备着呢,见她动作连忙伸手去拦。
小船本来就不大,两个人一动整个船身顿时摇晃起来,船头的威廉发觉脚下忽然生出一股怪异的力道,似乎要将他抛出船外,若是个普通人恐怕立马会跌落河中,可惜威廉并不是普通人,几近入微的反射神经,让他几乎分毫不差的把握住了那力道的变化,威廉脚下顺着那力道脚趾连点,瞬间便将其抵消。只是那力道在最后忽然又起了变化,威廉再次顺着力道变化而动,轻松将其消弭于无形,那力道于是又一次变化...
威廉在船头玩“跷跷板”玩得不亦乐乎,却苦了船上的其他人,尤其是小船的晃动幅度越来越大,看起来随时都有倾覆的可能。终于,两个不明就里的水手先后跌入河中,心知霉头将至的摩根不甘心的哭丧道:“我就知道会出事,我就知道天哪”随后与贝尔蕾丝相继落水。
见四人落水,威廉终于不耐烦了,他脚下猛然一顿,小船的摇晃立时一停,一杆大枪已然出现在威廉手中,他提着铁枪向河水深处猛力一刺,旋即大枪上挑,伴随着剧烈的水花,一团硕大的多触手怪物被威廉挑出水面,这头类似于乌贼的水中怪物,无法用声音表达它的痛苦和愤怒,只能不停的摆弄它的触手。
“魔鬼鱆是魔鬼鱆该死的混蛋魔鬼鱆怎麽会出现在这里?威廉,你这个被诅咒的混蛋,我就知道会出事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坐同一条船了,否则早晚会被你害死...”摩根一边拍打的河水一边神经质的大喊,现在这个饱受惊吓的船长已经开始习惯于把所有的不幸归咎于威廉的衰运影响,若是事态照此发展下去,可以预见,等到某一天这个蛋疼的家伙不是死于意外,就是被刺激的暴怒的威廉一巴掌拍死。
当然,今天威廉还不至于一枪戳死他,手中的大枪杆子一抖,枪头瞬间化作点点繁星,上面插着的魔鬼鱆已经被切割的支离破碎,洒落入德沙林河中,一股浓郁的血腥恶臭之气在河面蔓延开来。
“快上船这一带有食人鱿活动,大家赶快上船。”作为本地人的贝尔蕾丝对附近的情况算是比较了解,虽然大都是从酒馆里听来的,有些时候却也起到不少作用。
四个人慌慌张张的爬上小船后,便发现河面上泛起不少水花,那正是魔鬼鱆的血肉正被水中的生物吞噬。魔鬼鱆是一种阴险狡猾的水生半智慧生物,只有在深水城附近的水域才有它们的踪迹,任谁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近千里之外的雅塔附近出现,这不能不说泰摩拉的诅咒有够厉害,居然可以让生物违反原本的生活习性。
发生了这等险情,接下来的时间谁也没有了说话的兴致,几个人在胆战心惊的沉默中重新回到了“亨利爵士号”上。一上大船,摩根便拖着贝尔蕾丝像躲瘟疫一般早早的躲开了,两个过了一把冒险瘾的水手,急着把自己的“危险”经历吹嘘给其他的同伴听,以便多换取几杯波兰尼。
威廉也急于返回舱室,他需要找专业人士询问一下有关泰摩拉的诅咒的事情,尤其是关于如何摆脱这种诅咒,虽然亚苏娜并不能算是一个真正的专业人士。
“泰摩拉的诅咒?”一开头亚苏娜就被威廉所说的给吓住了,“天哪你怎麽会招惹上这种要命的麻烦?”
威廉露出一副无辜的模样道:“我怎麽知道?不过是在幸运女神的神殿里跟一个奇怪的女孩说了几句话,居然就惹来这等霉头,早知道就不跟着上岸去了。对了,幸运女神很难惹吗?”
亚苏娜苦笑道:“幸运女神泰摩拉、厄运女神本莎芭,可以说是已知的所有神明之中最不能招惹的两大神明,虽然她们的神格并非最高等,但是她们的能力却是最难缠,就算是其他的神明也不敢轻易得罪她们。几千年以来,也就出了一个脑残的腐朽与衰弱之神摩安多,傻乎乎的暗算了早期的命运女神。”
威廉插言道:“哦这一段我在神殿里的壁画上也看到了,命运女神泰姬后来分离出了那双生姐妹,看起来好像吃亏吃大发了,不过也没什么嘛。”
亚苏娜冷笑一声道:“你知道什么,真正倒霉的是腐朽与衰弱之神摩安多。这个原本足以和死亡、战争、风暴等诸神相媲美的强大邪神从此霉运不断,傻头傻脑的神孽跑到摩安多的神国入口蹲点、各种巨兽在堕落神殿里开聚会,连去趟星界都能碰上早在亿万年前就不知道跑到那个角垎旯里的百眼巨人,生生被打掉了一半神格。在随后的岁月里,意外受伤和被封印几乎是摩安多几千年来唯一的履历,如今这个可怜的神明仍然被封印着,据说现在的腐朽与衰弱之神几乎连一个半神都算不上了。”
威廉听的心中发寒,虽然不是很明白神孽和百眼巨人到底有多厉害,但是想想连神明碰上都只能吃亏,也就不难想象了。他有点心虚的问道:“你是怎麽知道这些的?”
亚苏娜不置可否的道:“当然是我父亲老灰手告诉我的,而且这件事也并不是什么大秘密,几乎每一个了解神明历史的人都知道。对了,在回来的时候你就没有碰到什么意外?”
意外?怎么可能没碰到虽然相对摩安多所碰到的完全都是小儿科,可威廉不放心呐,说不定哪天就会碰上和神明一个档次的意外呢。当下威廉将回来时所碰到的意外讲述了一遍。
此时菲尼亚和两个小丫头也被话头给吸引了过来,小米莎儿睁大了眼睛乐呵呵的问道:“威廉,真的是大知更鸟吗?我以前可是听阿洛斯说过呢,‘啾—啾’,‘香弹’攻击开始,好有趣哦。”(费伦人戏称大知更鸟的粪便攻击为“香弹”)
威廉黑着脸苦笑道:“有趣?等那‘香弹’真落到身上你就再也不会觉得有趣了。”一想起大知更鸟的粪便那超乎寻常的臭味,威廉就觉得膈应的很,若是被那污浊之物淋在身上,尤其是前面还有圣武士阿拉哈做榜样,他就有点心有余悸,事关脸面问题威廉可丢不起那个人。
听过威廉的复述亚苏娜却松了一口气,她轻拍了几下波涛汹涌的胸脯(真不知道这娘们儿到底跟谁学的这个动作,晃了威廉好大个老花眼),笑道:“听起来还不是很严重,只是神明的小小恶作剧罢了,小心一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
威廉苦笑道:“我知道,只是这般模样也不是个样子,得想办法解决掉啊。对了,那丫头临走时说了两个解除诅咒的办法,你觉得是不是真的?”随后威廉便把假小子薇拉临走时说的前两个解除诅咒的方法又说了一遍,第三个方法打死他也不会自己说出去,那也太丢人了点。
“你真的碰到了泰摩拉的化身?哦,天哪我怎么没碰上这种好事。”亚苏娜先是长长的哀叹一声,随即冷笑道:“这两种方法你想都不要想,这完全是一个陷阱。你可知道泰摩拉的诅咒的另一个名称是什么?”
几个“好奇宝宝”异口同声的问道:“是什么?”尤其是两个小丫头的两对小眼睛,此时睁得铮亮,这等有关神明的八卦实在是有莫大的吸引力,简直比临睡前的床头故事还要动听。
有点飘飘然的亚苏娜做足了架势,方才缓缓地道:“泰摩拉的诅咒也被人叫做本莎芭的慈悲,幸运女神和厄运女神本就是一体双生的双子女神,二者表面上虽然相互敌视,但是谁都这道,这对姊妹花暗地里可是...算了,说多了也没什么用,你只要明白,如果真的按照这两个方法做了,你不但不会取悦幸运女神,更会大大的得罪厄运女神,到时候摩安多所遇到的‘意外’也就离你不远了,就算是碰到个把泰奎拉斯巨兽找你聊天也不需要太过惊讶。”
几个人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意犹未尽的听着亚苏娜的讲解,亚苏娜突然一顿道:“不对威廉,你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依幸运女神的个性,应该不会这麽对一个凡人如此绝情,应该还有第三种方法吧?”
威廉脸色一变,有些羞恼的怒声道:“哪里有什么第三种方法,这都是你瞎猜的已经很晚了,所有人都给我睡觉去。”那等作贱自己的方法威廉怎会说的出口,若是有一天他找到别的方法解除了诅咒,知情的人还好,但其他不知道内情的人岂会不猜疑他用了第三种方法?难道他还能一个个的找人解释,那岂不是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