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秋雨时急时缓,并没有如同苏陌所预料的那样,很快就消停下来。
而这一晚上,苏陌要做的事情,还有一些。
让徐鹿往北,自然是去迎刘默。
凭借徐鹿的轻功和能力,料想不至于找不到人。
他自己和杨小云这边说了一会话之后,就去了苏天阳当年的卧房一趟。
将从无生堂地下无尽狱中拿回来的那枚玄机扣,放在了密室之中。
之前经过君洛那一番话之后,他如今着意留神这玄机扣。
果然发现,每一枚玄机扣上,确实都有不同图案。
料想七枚凑在一起,便是一张完整的地图。
这地图指向,到底会是大玄王朝昔年的皇城所在……还是说,会是大玄武库?
亦或者,这两者本就是一处?
七枚玄机扣,苏陌如今已得其三。
余下的四枚,自己到底应该找,还是不应该找?
心罗伞,七尺玄光剑,以及那尚且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用处的指天轮。
这三件东西凑在一起,同样也指向了一枚玄机扣。
金丝地图,鸳鸯谱再加上金玉锥三者,同样也是一枚。
如果将后者算上的话,苏陌的手里实则已经拿到了四枚,并且拥有了第五枚的线索。
放眼天下,恐怕无人能比苏陌掌握的更多了。
只是对于是否要继续寻找,苏陌却颇为犹豫。
这种事情本就非他所欲,难道自己还需要得到什么大玄武库?
亦或者,得大玄者,得天下?
他不过就是一个镖师,跟天下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苏陌不禁哑然一笑,不再多想,索性回去睡觉。
一夜无话,转日天明。
苏陌清晨起来练武,不过这场秋雨仍旧未停,所以没有去院子里活动筋骨,就在房间里打了一套紫阳神掌。
一套掌法未曾打完,就听到急匆匆的脚步声到了跟前。
哐哐敲门之后,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总镖头起了吗?有事求见!”
声音来自于张镖头,
苏陌一摊手,房门便已经分开两边。
杨小云在房间里也听到了动静,正拎着一节枪头出门。
显然她也在房间里演练呢。
张镖头见此,又连忙跟杨小云问好。
“都进来吧。”
苏陌开口,两个人便进了房间。
三人落座,苏陌给张镖头倒了杯茶,张镖头谢过之后,喝了一口,这才说道:
“总镖头,今晨收到传书,刘镖头他们出事了。”
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封皱巴巴的信,交给了苏陌:
“刘镖头信中说的含糊不清,具体是什么对头,也没有说明白。
“只是向镖局求救,言称他们如今被困在了绘河。”
杨小云听到这里,当即看了苏陌一眼。
苏陌轻轻点头:
“紫阳镖局树大难免招风,若是当真有什么人,想要跟咱们为难,却也不足为奇。
“张镖头稍安勿躁,我这就亲自走一趟绘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跟咱们为难。”
张镖头一愣:“总镖头要亲自出手吗?”
“张镖头有所顾忌?”
苏陌看了张镖头一眼。
张镖头微微沉吟,这才说道:
“总感觉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总镖头所说不错,咱们紫阳镖局如今确实是有树大招风的嫌疑,如果有人跟咱们为难,实则不算是稀奇。
“只是,若是当真跟咱们为难的话,为什么不是在刘镖头他们运镖的时候,直接劫镖?
“而是要等他们回来的途中,将他们困住?
“倘若当真想要与咱们敌对,哪怕刘镖头武功高强,难下辣手,却又如何会让这封信送出来?”
他说到这里站了起来说道:
“这封信到了我的手里的时候,我其实便觉得事情古怪。
“总镖头如今正好就在府内,所以才赶紧给您送过来……
“请恕属下僭越,此事之中恐怕另有玄机,总镖头还是要三思才好。”
苏陌闻言不禁笑了起来,眼角余光瞥了杨小云一眼。
张李两位镖头都是铁血镖局过来的老人,当时杨小云便有言道。
张李二位之中,李镖头的武功略胜一线,但是为人却有些莽撞。
张镖头则老成持重,素来有些城府。
所以的那一趟远走东城的时候,苏陌带着李镖头,让张镖头留下协助杨小云处理镖局之内的日常事务。
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沉吟了一下之后,苏陌轻轻点头:
“张镖头言之有理,不过,若对方本就不是冲着刘镖头去的?
“而是冲着我来的呢?”
“这……”
张镖头顿时一愣,当即深施一礼说道:
“既如此,总镖头就更不一人前往。
“总镖头一人之安危,实则关系整个镖局之荣辱。
“倘若对方困住刘镖头,是为了引出总镖头,那必然已经掌握了万全之策,否则岂敢轻捋虎须?”
“那依张镖头的意思呢?”
“依我看……不如咱们点齐人手同往。”
张镖头说道:“咱们虽然武功不如总镖头,不过终究人多势众,有些事情不需要总镖头以身犯险,有咱们在,总镖头总归是能够更安全一些。”
“张镖头所言极是。”
苏陌点了点头:“既如此,那就请张镖头吩咐下去,着人手于堂前候命,我马上就到。”
“是。”
张镖头当即凛然遵从,转过身,匆匆而去。
杨小云笑着说道:
“张镖头为人办事比较让人放心。”
“确实是老成持重之辈。”
苏陌点了点头。
两个人对视一眼,却又同时一笑。
杨小云率先开口:
“竟然是绘河……这一来一去,所用的时间可不短。
“而等你到了绘河,若是未曾找到人,寻人打听,探查根底……
“等回来的时候,这盟内大会怕是已经结束了。”
“倒也算是耗费了一些心思了。”
苏陌轻声说道:
“既如此,终究不能让他们的一番心血白费,我先走一趟,小云姐,一会你去堂前率领张镖头他们前去。”
“嗯。”
杨小云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一些,如果他们着意将这场戏做全,必然不会仅有如此手段,你一人前往,说不得会用几条人命阻你。”
“我理会得。”
苏陌答应了一声,转身出门,伸手一拍白虎,飞身之间已经骑了上去。
老虎得他一拍,睁开双眼,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往前踏出一步,后腿用力一踩,便已经飞身出去。
脚点院墙,只是一跃的功夫,就到了屋顶,四蹄宛如踏云,踩在屋顶上,瓦片虽然咯吱作响,却也并未踩塌,再一纵身,就已经到了紫阳镖局之外。
紫阳镖局外面人来人往,骤然见到这庞然大物,顿时吃了一惊。
可不等他们回过神来,白虎已经向北,片刻就出了北城门,消失不见。
又过了一会之后,以杨小云为首的一干镖师们,策马往北。
甚至顾不上在城内不能骑马的这一条规矩,急急忙忙的在城内就已经纵马而行。
好在时辰尚早,这会功夫街道上也没有太多行人。
只是这不多的行人之中,多数还是江湖上的好手。
眼见于此不禁都面面相觑。
“紫阳镖局怎么忽然倾巢而出?”
“头前那白虎,是苏总镖头的坐骑吧?”
“正是,白虎城虎君圣子,如今苏总镖头更是白虎城圣王,这消息早就传开了。”
“苏总镖头当前,其他人在后,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明日就是落凤盟的盟内大会……不知道苏总镖头能不能赶回来?”
一时之间议论纷纷。
而在紫阳镖局对面的一个早点摊子上,正有一人捧着缺了一个牙的白瓷碗,用勺子呼噜呼噜的吃豆腐脑。
又将旁边放着的半张肉饼,胡吃海塞的吃进了肚子里,这才站起身来离去。
他脚下生风,片刻的功夫,便已经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房子里。
打开大门,登堂入室。
堂屋之内,则是一个正在吃早饭的老人。
老人瞥了他一眼,也不惊讶,那人则跪在地上轻声开口:
“猛虎北行。”
“可有人跟踪?”
“没有发现。”
老人摆了摆手:“去吧。”
“是。”
那人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老人坐在桌前,将这碗粥喝完,慢条斯理的将桌子全都收拾了一遍之后。
又出门散步,一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这才回来。
进了另外一个房间,将早上那人所说的四个字写在纸上,这才从房间的鸟笼里,取出了一只黑色的鸽子。
将纸条收入鸽子腿上的竹筒之中,甩手放飞了出去。
这黑色的鸽子却是异种,飞出窗户之后,便如同浮空之影,眨眼不见踪迹。
最终停下,也并未离开这落霞城。
悠悠转转,停在了一处客栈窗前。
鸽子啄了两下窗户,里面当即有人推开窗户,将鸽子拿在手里。
取下竹筒,甩手将鸽子放飞。
扫了一眼信上的内容,这才转身离去。
出了房门,到了另外一处楼层之后,整了整衣冠,轻轻敲了敲门。
房门当即打开,门外之人轻声开口:
“老翁来讯。”
门内之人将那封信接过来:
“退下。”
“是。”
门外之人微微躬身,转身离去。
拿了信的这位,折身归来,笑着对房间里另外一个人说道:
“见笑了。”
那人的脸上戴着铁面,看不清楚真容:
“无妨。”
一边说话,一边随手从桌子上取酒壶,又倒了一杯酒,推了过去:
“喝酒。”
拿了信的人点了点头,来到他的对面坐下,将信中内容收入眼底之后,笑了笑:
“猛虎北行,大利在我。”
“他行与不行,利仍在我。”
对面的铁面人却似乎有些不屑一顾:
“东荒第一,好大的名头……
“我倒是想知道,与我相比,孰高孰低。”
对面那人听到这里,却是轻声一叹:
“如今万事俱备,此事实在无需任由此人牵扯。
“明日之局有我在可分胜负。
“兄台亦可心想事成。
“那苏陌……能不出现,最好还是不要出现的好。
“否则与此间之事,着实难言利害。”
“嗯?”
铁面人看了他一眼:
“你当真如此忌惮此人?”
“莫要小看苏陌。”
对面的人脸色前所未有凝重:
“君上武功可横扫东荒,却被此人生生打死。
“虽然我认为凭借君上的能力,生死或在两可之间。
“可现如今仍旧未曾有一丝一毫的消息,从东城传来,总是难免让人心中不安。
“东城七派趁此机会,欺身入天衢以东,正是欺负我永夜谷暂且无人。
“君上若存,决断孰难预料。
“君上若亡,东城之地更是大势已去。
“如今唯独寄希望于西南,盼君细细斟酌。”
“……”
铁面人静坐片刻,这才摇了摇头:
“我尚且欠你们一场恩情未还,这一次便依你。
“不过,未来若有机会,我到底是想要与此人一决雌雄。”
“那是自然。”
对面的人眼见于此,这才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到了那个时候,正要看你的手段,跟这东荒第一较量一番,究竟孰强孰弱。”
“哈哈哈。”
铁面人哈哈大笑,声音震动之间,就听到一声闷哼从窗外响起。
他回头看了一眼窗户,那窗户顿时哗啦一声打开。
窗外一人,嘴角挂着鲜血,正要飞身而去,却见到他单掌一抬,掌心之中隐隐有两种力道骤然一转。
那人原本想要往外跳去,却不知道为何,一步跳出之后,竟然进了房间。
再抬头已经落入了那铁面人的掌中。
“落凤盟终究是落凤盟。”
铁面人轻轻点头:“最危险的地方,确实危险。”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对面的人。
那人一笑:
“那就换个地方好了,终究是不能小觑了魏如寒。”
就在两个人说话的时候,被那铁面人拿在手里的这人,忽然出手,两掌向上一扬。
那铁面人武功极高,自然不会被这一掌打中。
只是脸上的铁面却是被此人掀飞。
铁面之下的一张脸,顿时呈现在掌中之人的眼前,那人初时一愣,继而大惊:
“你……”
铁面人眉头紧锁:
“本不想伤你,如今却是不能让你从容离去了。”
……
……
翌日!
十月二十五,落凤盟盟内大会便在今日展开。
与会地点,则是定在了城主府。
这一点毋庸置疑。
大盟主魏如寒,毕竟还没死呢。
一大清早,各路人马就已经到了城主府外面。
熙熙攘攘的,都等着看热闹呢。
落凤盟八位盟主倾轧许久,一场混乱至此,总算是要有了一个了结。
他们都想知道,下一任大盟主宝座,究竟会落到谁的头上?
有心人看出这其中的商机,便拎着马扎子,小吃一类的东西,挑着担子过来做买卖,生意那叫一个兴隆。
江湖人三五成群,或者站着,或者坐着马扎子,手里拿着炒花生一类的吃食在这里闲谈。
便听到城主府这边各位盟主接连抵达。
大盟主魏如寒坐镇城主府。
第八盟主魏紫衣,自然也在。
今日在外的,则是第二盟主花前语,第三盟主吴道忧,第四盟主曾有望,第五盟主迟路,第六盟主徐君桑,第七盟主洛宁光。
这之中,花前语,吴道忧位置从来稳定。
第四盟主曾有望,自多年前来开始,占据此位一直未有动摇。
至于第五盟主迟路,却是从第七盟主提上去的。
原本的第五盟主是周晴川,结果因为放任无生堂那边的人,来落凤盟地界之中肆意残杀村庄之中的寻常百姓。
被苏陌一怒之下,打死在了城主府。
迟路由此得以往上一提,占据了第五之位,统辖一城。
而第六盟主徐君桑,则是一位老牌的盟主了。
一直以来都在锦阳城内任副城主。
此人立场坚定,从不动摇,也不站队,在整个盟内倾轧之中,从来独善其身。
最后第七盟主洛宁光,却是之后吴道忧又提拔的一位。
让其任中府城副城主。
按道理来说,他后入此列,其实应该占据第八的位置,让魏紫衣往前进一步。
不过魏紫衣终究年轻一些,占据第八,本就是因为造势成功,隐隐有些德不配位。
故此目前不争不抢,让这洛宁光占据了第七。
如今花前语,迟路,魏紫衣都已经在城主府内。
徐君桑来的晚了一步,却也中规中矩。
唯有吴道忧迟迟未至。
眼看着日头逐渐升高,人群之中自然不免议论纷纷。
“吴道忧如今在落凤盟内,如日中天,这第三盟主却是要比第二盟主,还要威风许多啊。”
“花前语终究是一介女流,手段不如男子倒也正常。
“我看她可能都没有什么争胜之心,否则的话,那魏紫衣跟她共居一城,岂能相安无事?”
“今日之后,这落凤盟莫不是要姓吴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一旦改姓,动作恐怕不小。”
言谈之间,便见到道路尽头一群人声势浩大的赶来。
虽然未曾骑马,却也让人产生了极强的压迫感。
回头看去,为首一人正是第二盟主吴道忧。
身边则是第四盟主曾有望,第七盟主洛宁光。
三人踏步向前,身后却是跟着数百人的落凤盟弟子。
这些人身着三色衣衫,气势汹汹,可见来着不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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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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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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