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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她心里,对于申大鹏更多的还是佩服。
虽说算不上五体投地,但至少以她大学生的见识与家庭背景的支撑,肯定是做不到申大鹏这般思虑缜密与悠然自信。
就好像申大鹏每做一件事情,都已经把后面的计划好了,等到说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容任何人有反驳的机会。
并不是说申大鹏霸道不讲情面,而是你无法挑出任何毛病与瑕疵。
与鹏莹公司这面的热火朝天不同,朱家那面的日子却是与外面一样,数九寒冬,酷寒难耐,日日满是期盼,夜夜终不能寐。
虽然曹新民已经答应给他们找投资商来接手兴建的厂房,甚至可以谈及一些合作,可等了一天又一天,却不见曹书记口中的投资商人影。
想要去找曹书记问一下具体时间,又怕把曹书记给惹恼了,把这最后的机会给丢掉了。
这一次的受骗,现金就被骗走了三百万,由于兴建的厂房占地面积大,厂房的建设要求也高,所以材料费和人工费用也是比三百万只多不少。
其中还有不少是通过县里招商引资政策贷款来的,所有钱加起来,朱淳家里不说是砸锅卖铁、一贫如洗,至少翁红敏十几二十年经商赚的钱,几乎全部打水漂了。
朱神佑开的手机大卖场虽然还挺赚钱,但是对于被骗赔了的五六百万而言,简直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连银行贷款的利息都不够还。
说巧不巧,就在朱神佑最烦心的时候,还出现了几起翻新机的售后问题。
人家刚买了几天的机子,要么是突然黑屏,要么就是无法充电。
消费者跑到手机卖场要求退货或者换新,但朱神佑正值烦心之时,理都没理,直接就拒绝了,说最多就只能给维修,还得交维修费用。
如此一来,夹在中间最为难的还是卖货的店员,明明知道卖出去的是翻新机,出了问题回来人家顾客肯定要求退换。
若是放在以前,肯定就无条件退换了,可现在老板心情不好,他们也只能一遍遍的赔礼道歉,撒谎解释其中的问题所在。
可无论怎么店员怎么说,找任何的借口,都无法改变机器使用不到一个星期就坏掉的事实。
再加上作为老板的朱神佑态度极其恶劣,最终导致几个消费者商量着围坐在手机大卖场门口,举着牌子,拉着横幅,警告所有来买货的人,说手机大卖场是骗子商场,卖假货不给换……
朱神佑的父亲可是巡警大队长,专门管理的就是聚众闹事,又怎么会害怕他们闹事?
结果不言而喻,几个人在一群协警的推搡之下,被强行‘请’走了。
申大鹏本来是要去县里的国贸商厦,给父亲的老寒腿买一个冬日了穿的护膝,结果半路上看到了这一幕。
在闹事的几个人被‘请’走之后,假装不经意的凑到了几人旁边,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在得知了整个经过后,申大鹏无意间提及,“我好像听说,市里有个部门,专管监管各行各业的质量技术监督工作,就是不知道这点小事,他们会不会管。”
“什么部门?说来听听。特娘的,老子花钱买了破逼的翻新机子,不给退也就算了,还敢报警来把老子赶走,这口气,老子特娘的咽不下……”
“对,咽不下这口气,不讨个说法,今年过年吃饺子都特么不香。”
几人说的也没错,买了假货,还被强行赶走,自然是愤愤不平。
“嗯……市里的,质量……技术监督局。”
申大鹏装出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最后又确定的说了一遍,“对,质量技术监督局,专门管他们这些以次充好的骗子商家,只要你们几个能一条心,每个人都给监督局打一遍电话,应该会管。”
“小兄弟,多谢你了,真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你这不用吼一吼,就帮了我们大忙,留个电话,等这事办完了,哥哥我请你吃饭,喝酒……”
“不用了,我也是见不得他们欺负人,万一有天这种没良心的商家欺负我,我也希望有人能替我出头,是不是?”
申大鹏可不愿留下姓名和电话,若是让朱家知道是他在背地里推波助澜,说不定又会找人杀他。
倒不是他胆小怕事,只不过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可不想成为别人‘泄愤’的靶子。
申大鹏始终觉得重生之后,自己会看透了前尘往事,可却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在很多事情是特别记仇,而且还是那种蔫坏、蔫坏的类型。
第二天,也不顾外面的凛冽寒风,特意买了一串冰糖葫芦,在手机大卖场对面的商厦门口,看着市里技术监督局的公车停在大卖场门口,嘴里的冰糖葫芦吃着就觉得特别香。
尤其看到朱神佑像条狗一样,屁颠屁颠的跟在市监督局工作人员的后面,更是觉得心情大好,估计现在去吃饭,都能多吃两碗。
申大鹏潇洒的舔着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朱神佑和朱神兵两兄弟却是被闹的焦头烂额。
通过朱淳的关系在县里找了几个科级干部给打电话说情,结果却丝毫不起作用。
市监督局的工作人员说,消费者都已经去市里拉条幅,闹的沸沸扬扬,若是不能解决的漂亮点,他们回去也不好交差。
朱神佑年轻却是老成,不说是精通处世之道,至少也算是懂得规矩,回到办公室里,专门用牛皮信封包了两千元钱。
可是当他出去递给监督局工作人员的时候,却被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看那不容置疑的表情,像极了秉公的执法者,但那牛皮信封最后还是在你推我搡中进入了执法车的驾驶座上。
而在朱神佑以为用钱能够把事情解决的时候,车里却走出来一人,手里正拿着牛皮信封包裹的两千元钱,嘴角向下,脸色有些难看。
“朱老板,老百姓有苦难诉,都已经闹到了市里,你觉得,用钱就能把事情摆平么?”
说话之人与其他几人不同,年纪要梢长一些,也没有穿监督局的执法服。
一身黑色的西裤与呢子大衣,头发抹了发油向后背,浑身上下都是干净、整齐,也不知这大冬天的,他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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