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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广珅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可惜事情已然发生,结果也已经很难改变,除了憋着火气的默默接受,也没有其他解决办法了。
“唉,这次回家又得被媳妇墨迹好几天。”
老李无力的叹了一声,“本来三轮车多了之后生意就不好,现在赚的都不如以前的一半,等过些日子再增加100辆新车,估计喝西北风都没有好地方了。”
“反正也不赚钱,实在不行今年的合同就不签了,咱都开了这么多年出租车,这活也不轻松,我打算找个货车的活给别人打工,也比现在开出租挣得多。”可能是因为生气的缘故,谢广珅说话的声音有些偏大,吸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
这时,小侯也气呼呼走了回来,一路上还不忘骂骂咧咧,“特么的,也不知都碰到些什么狗人,遇到事不敢出头也就算了,别人帮着出头还是连个屁都不敢放,只知道像狗一样憋屈的活着,有特么什么劲头呢。”
“小侯,别骂了,大家都熟悉,低头不见抬头见,这点小事没必要闹翻。”
谢广珅出言相劝,小侯还是不住的嘲讽,“闹翻还能怎么样,一群没魄的家伙,活该受欺负,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众人都能听到小侯的嘲讽,却没有一个人予以回击,毕竟小侯说的是事实,在小侯出头的时候,没一个人附和,当小侯被强行拖走的时候,也没有人阻挠,除了谢广珅替他说几句话,其他人都是事不关己的丑陋嘴脸。
“老谢,刚才你说打算找货车司机的活,如果有相当的帮我也问问,这出租车开下去是真没什么意思了。”
老李刚一开口,小侯突然转头看向谢广珅,“谢哥,不至于吧?这点小事就不打算干了?我以前可开过货车,一天在路上跑十几个小时,那叫一个累,相比下来,还是出租车能轻松些。”
“累也没有办法啊,三轮车越来越多,再加上100辆新车,没准公司今年补签的合同还会提高份钱,算来算去再干下去也没意思,不如早做打算。”
小侯看着不远处金辉公司的大院和四层小楼,不由得感慨,“金辉公司的确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但咱们现在赚的少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三轮车和新增车辆的关系,这事要是能解决了,咱就算交罚款也还能有点赚头。”
“小侯说的有道理啊,归根结底,最终的纠结点还是在三轮车和新增车辆,实在不行咱就去县政府和交通局说明情况,找当官的领导保障咱们的权益,不是有人举报咱们吗?咱也给欺负咱的人找点事。”
老李从长相上看是个憨厚的实在人,不成想越是看起来老实的人,急眼之后越是喜欢做冲动的事,比年轻人小侯还有冲劲,一开口就是去县政府找领导!!
“小侯年轻冲动,老李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想着惹事,县政府和交通局要是管咱们的死活,就应该去管制三轮车而不是增加出租车,再者说,县里就金辉一家出租车公司,胳膊拧不过大腿,咱还是老老实实地想后路吧。”
“老谢,我不是惹事的人,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也绝不会怕事!就说这次要增加出租车的事,肯定不是县里单方面的决定,金辉公司肯定也参与了。”
老李愤愤不平的指着金辉公司的牌匾,“陆时波的丑陋嘴脸你还不清楚?贪得无厌只认钱,增加出租车就意味着他可以从更多的出租车司机身上压榨利益,至于咱们赚多赚少、是死是活,他才不会在意呢。”
周旁司机们正在沉默考虑,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该去交罚款,谢广珅、老李、小侯三人的对话让他们憋闷的心里觉得异常敞亮。
司机们逐渐聚向谢广珅和老李,青树县城地界不大,出租车这行业人又不多,彼此间就算不太熟识,但也都能混个脸熟;叫不上全名,也能说出外号或熟人间的称呼,而且百余辆出租车里还有三套无线通讯的车队,有几个相互认识,大家也就都不会觉得陌生。
“李叔,你刚才的意思是说要去政府抗议吗?如果你愿意牵头,我车队十六个人全都跟你去,还有赵哥、吴哥的车队,我也可以去找他们商量。”
说话的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名叫吕浩荣,在青树县的出租车圈里还算有名,他和十几个脾气相当的年轻人组成了县里的第一个出租车车队,无线通讯系统也是他从省城带回来的,其余两个无线通讯的车队队员跟他关系也不错。
“小吕,你可能听错了,老李没说过要去政府抗议,他只是说打算找相关部门的领导汇报一下出租车行业现有的情况。”
谢广珅刚要解释,小吕就不耐烦的摆摆手,“谢叔,你就别跟我绕弯了,刚才陆时波的死样子你也看到了,他不把咱们骨头渣子舔干净都不算完,咱跟他讲道理肯定是没用,至于心平气和找领导……到底有没有用,还用我说?”
“哼,一群狼狈为奸的家伙。”
小侯气部分的冲着金辉公司的大门口吐了口浓痰,“咱县里为啥只有他们陆家兄弟一个出租车公司,还不是因为他们姐夫姜利辉在交通局工作,副局长啊,谁能惹得起?听说前些年市里的人想来注册出租车公司,直接给人家劝走了。”
“那都是道听途说,不能信,市里的人脉总要比县里厉害!他姐夫是副局长不假,但他们陆家兄弟不好惹才是真,手下养那么多人,谁不怕?”谢广珅轻轻推了推小侯,示意他别再多说话。
“我这可不是胡说,这事多少人都知道呢!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有姜利辉在交通局里面照应,他们想一家独大还不简单?你们想想,这破公司为什么叫金辉?我特娘估计就是因为姜利辉的名字里有个‘辉’字。”
“嘘!小侯,你怎么不听劝呢!”谢广珅眉头紧拧,警惕的看了看金辉公司大门口的保安,幸好保安正在打电话,貌似没听到他们这边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