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医生不缺钱
杜衡一声突然的问候,似乎并没有引起老人的格外注意。
他好像已经习惯了这种突如其来的问候,只是很随意的转头看了看杜衡,然后轻轻点头就要离开。
这位孙嘉祥院士,好像并不认识杜衡。
如果放到平时,以杜衡这种本身就不是很主动的性子来说,他一定不会再次主动的说话。
但是今天,他的主要目的,是来看望苏南主任。而孙嘉祥院士能从里面出来,苏缘刚又主动的问了那位薛主任问题,显而易见,这位孙院士应该是被对方请来会诊的。
那。。。厚点脸皮,或许就能让自己达成所愿了。
随即杜衡再一次主动的说道,“孙院士你好,我是中医学院的杜衡,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您老人家。”
“哦,你好。”孙院士先是淡淡的回了一声,并没有把杜衡当成多大的人物。
只是当他‘哦’完之后,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却又猛然转过头,带着一点惊讶的看向了杜衡,“杜衡?你是那个。。。杜老师?”
那个。。。哪个?
好奇怪的组词,但是对面的杜衡好像并不意外,只是微微一笑,“对,是我。”
孙嘉祥听到杜衡的再次确认后,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态度也变的热情了一点,并主动的伸出了手和杜衡握了一下,“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和杜老师见面。”
杜衡也是有点感慨的说道,“我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孙老。”
孙嘉祥随即好奇的看了一眼杜衡,又看了看旁边的众人,疑惑的问道,“杜老师来这里是有事?有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有的话伱尽管说。”
孙嘉祥和杜衡突然的聊天,让跟前的几人都很诧异。
他们就没想到已经九十多岁的孙院士,能如此和蔼可亲的和一个年轻人聊天,这已经让他们很意外了。
现在再听到孙嘉祥如此豪爽的应承,更是让众人对杜衡多看了两眼。
老师,什么样的老师能让一个院士这么客气?
而杜衡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的眼神,只是微微叹息后说道,“我是来看望苏南教授的,他是我的一位长辈。”
孙嘉祥人老成精,杜衡刚一说完,他就知道了杜衡的问题所在,当即转头对身后的薛主任说道,“薛主任,我给你介绍一下。”
薛主任当即一脸好奇的看向了杜衡。
“这位杜衡老师,是首都中医学院的老师,也是好朋友医院中医内科的副主任。”
听着孙嘉祥的介绍,薛主任脸上表情不变,但是心里却有点不以为意,这样的介绍,除了工作单位有点名气之外,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
而孙嘉祥只是微微一个停顿之后便接着说道,“同时,这位杜老师,也是国家级项目‘中风小组’的负责人,全国治疗中风后遗症的顶级专家。
对了,现在还是全国中医抗肿瘤治疗的领军人物。”
顶级专家,领军人物?
这样的字眼如果出现在别人的嘴里,薛主任可能只当是别人的吹嘘,但是从孙嘉祥的嘴里说出来,那意义可就不一样了。
不由得,薛主任看着像杜衡的眼神,也变得明亮了一下。
就在这时,旁边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中年男性忽然说道,“杜衡,金州人,博士在读,现为首都中医学院教师,好朋友医院中医内科副主任。
擅长内科、妇科、儿科、骨科、肿瘤科等疑难杂症的治疗,是网络上坐拥千万粉丝的头部大网红。
在首都中医学生圈,有着‘杜半神’的雅号。”
这个介绍可够详细的,顿时让在场的人全都眼神凝固了一下。
就是武钟老爷子,作为杜衡的丈人爷,也不由的多看了两眼自己的这个孙女婿。
以前还不觉得,就知道这小子水平好,也没有刻意的去了解总结过,没想到从别人的嘴里听介绍,这才发现,自己的这个孙女婿,好像已经是个了不得的人物了。
而说话的那个中年人微微一笑,主动走上前和杜衡握手,“韩正河,第一医疗中心肾病科主任,你们医院的牛主任,和我是同学。
我从他那儿听了不少关于杜主任你的事迹。”
“韩主任你好。”杜衡也是赶紧的伸手。
牛主任的同学,怪不得说的这么详细。
随即这位韩正河主任转头对薛主任和苏缘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这杜主任不光有我说的这些名头,他在金州的时候,对危重症的治疗也是首屈一指的专家。
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在危重症的治疗上,杜主任的治愈率是百分之百。”
说着便把目光放到了苏缘的身上,“苏医生也在金州工作,对此应该也是有了解的吧?”
苏缘这一被提醒,顿时脑中就浮现了杜衡在金州的那些事迹,那些被她父亲反复的、不厌其烦的在她耳边说起过的事情。
从同伴的搀扶住挣扎而出,哭哭啼啼的就抓住了杜衡的胳膊,“杜主任。。。”只是叫出名字后,却已经哽咽的说不了话。
而这时候,起初还为杜衡做介绍的孙嘉祥不说话了,而且现在看向杜衡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他所知道的杜衡,是学校告诉他的资料,是他想知道的内容,他并没有刻意的去调查过杜衡。
没想到,万万没想到,一个在学术上已经要冲击院士的存在,却还有着如此全面的能力,而且全都是行业拔尖的能力,这让他对杜衡的认知,又有了一点不太一样的地方。
或许,他真的该认真思考一下汪攀的提议了。
不过不着急,现在正好有个机会,可以近距离的观察一下。
而薛主任也有点傻眼。
本来以为来的是个家属,后来以为是个同行,没想到最后是个“变态”。
靠,这叫什么事嘛。
不过作为一个已经爬到行业顶尖的人物,该有的城府还是有的,该有的认知也是不缺的,对同类的认同也是认可的。
但现在要做主同意,让一个刚见面的医生就进重症监护室,给病人治病,这有点。。。
而那位韩正河主任一看薛主任还在犹豫,便再次说道,“老薛,我刚才还有一点没说,这位杜主任在前不久,刚刚治愈过一例急性肾损伤,还有一例慢性肾炎的患者,而苏教授现在的情况。。。”
薛主任深吸一口气,作为呼吸与危重症部的主任,他现在把能想的办法全想了。
本院的中医部、心血管部、肾脏病部,外院的知名专家、主任,就是院士都被他请过来了,但是结果就在这放着了,都没办法。
那现在要不要让这位初次见面,却让自己的同事,一位院士大力夸奖的年轻人试一试?
薛主任看向了哽咽的苏缘,而苏缘也正好看向了他。
随即薛主任叹口气,苏教授今年完成了一项重要的、针对心脏病的中药提纯研究,是总部已经确定要推上去的院士人选。所以自己这边,肯定是要全力的、毫无保留、不计成本的治疗。
现在再看家属的意思,也是同意让这个年轻人治疗,那。。。
“杜主任,要不要进去看看苏教授的情况?”薛主任最终下定了决心,对杜衡提出了邀请,虽然不符合程序,但是苏南的情况,也已经不容许走正常的会诊流程了。
杜衡没有一丝的犹豫,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
随后,便和孙嘉祥三人一起进了重症监护室的病区,把武钟老爷子和苏缘等人留在了外面。
武钟老爷子心中感慨,自己去年的一时冲动,只是为了孙女的婚事和幸福,撮合出的这么个孙女婿,没想到已经变的这么有名望了。
抛开地位和权利带来的影响力,单从名望出发,估计老丈人已经不如这个女婿了。
他可才三十岁啊,刚刚开始自己的事业,那五年后呢,十年后呢?
不过武钟老爷子随即便洒然一笑。
管那么多干什么,不管杜衡成什么样子,他还是自己的孙女婿,他还是自己重孙女的爹,他还得叫自己一声爷爷,他还是自己的孙子。
而走进病区的杜衡,根本就没有心思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已经开始全神贯注的,开始听薛主任介绍病情了。
“苏教授本身有左心室肥大的问题,心脏一直不是很好。”薛主任边走边说,开始详细的介绍苏南的情况,“而左心室肥大的问题,又让苏教授有了肺动脉高压的问题。
不过他本就是心脏病方面的专家,所以一直控制的很好,并没有出现过什么危险的情况。”
薛主任默默的叹口气,“就在一个星期前,苏教授突发感冒,在病毒感染的情况下出现了心肌缺血的情况。”
杜衡就一直默默的听着,并没有轻易的吱声。
他知道,如果是单纯的心肌缺血,哪怕还有肺动脉高压的问题,也一定难不住总院的这帮专家。
所以,一定还有其他的问题存在,才会造成如此棘手的局面。
果然,薛主任只是微微停顿后,便接着说道,“在金州治疗四天,刚刚对肺动脉高压的问题有所缓解,可是苏教授紧接着就出现了肾功能衰竭,并同时伴有意识不清的情况。
到了我这里,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但是各种办法想尽,始终不见好转。而苏教授还完全陷入到了昏迷,并且进一步出现了心衰的症状。”
肺心病、心衰、脑危象,并伴有肾功能衰竭。
死局了啊。
杜衡默默的叹了一口气,但是他并没有灰心。
他治疗过肺心病的心脏病,也治疗过因肺心病引发的心衰、呼吸衰竭的脑危象患者。
而且,他治疗的,第一个让他出名,踏上成功路的病人李翠花,不正是苏南这种情况嘛。
最重要的是,自己能把李翠花从濒死的状态给救回来,他就不信他救不回现在苏南。
三年的时间,自己可比刚得到外挂的那会,要更加的厉害了。
杜衡默默的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然后一边仔细的听薛主任的介绍。
到了病房,杜衡第一眼看到苏南的时候,根本就不敢和自己印象中苏南做对比。
唇、舌、指甲青紫,腹肿如鼓,脐凸胸平,下肢烂肿如泥。
杜衡深吸一口气,缓缓靠近苏南,开始仔细的检查。
等到检查结束,杜衡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苔白厚腻,六脉散乱,视其唇指青紫,心衰确诊无异,再观其浮肿的下肢,肾功能衰竭严重。
但是,这比李翠花的情况可要轻很多了。
最起码下三部脉沉实有力,还不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孙嘉祥看着杜衡检查完毕后,便开口询问道,“杜老师,你怎么看?”
杜衡面色一正,看着面前的三人微微一笑说道,“问题不大,温里寒、开表闭、涤痰醒神,两剂药就能醒转过来。”
问题不大?
两剂药醒转?
面前的三人全都皱起了眉头,他们不知道杜衡是不是在吹牛逼。
孙嘉祥自己已经看过一次,所以直接就问到,“杜老师,你准备用什么药,能详细的说说吗?”
杜衡轻轻点头,“苏教授因为心肺有疾,守护无力,被阴寒伤身之后无力祛除,以至于阴寒充斥内外,蔽阻神明。
所以,苏教授的病根确实是肺心病,但是这次的病因,却是外寒入侵表里导致。
要治疗苏教授的问题,只需打开内外通道,温里驱寒,缓解肾脏压力;再化痰醒神恢复神智,这样他自己就能调动全身气血运转。”
孙嘉祥沉思一下,“能行吗?”
“肯定能行。”杜衡坚定的说道,“虽说苏教授是旧病沉疾,但是他自己一直调养得当、正气不失,而且现在看似危重难治,可苏教授胃气尚存,所以现在只需回阳固脱便可。
只要自身阳气回复,肾阴肾阳自当补充,到时精气神振奋,苏教授定当无事。”
杜衡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篇,而听着杜衡解释的孙嘉祥,却再次陷入了沉默。
因为杜衡和他就不是一个路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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