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子威走后重新出发约三十分钟,我在马车内已经无聊的受不了了,不能动不能说,除了定定的看着车厢,数清车厢内部纹饰的数量,什么也做不了。
“木叔,你看着。”石娘子的声音在外边吩咐,接着眼前一亮,石娘子掀开厢帘坐了进来,“公子恕罪,奴家这就给你解开。”只见她扶我坐起,一手虚握,虚贴着我的脖颈,只见她脸色严肃,衣物无风自动,约有三十秒,她轻嘘口气,手中一根银针一闪须臾便消失无踪,接着她又扶我躺倒,两只手在我胸腹和四肢处按摩起来。
“公子你现在已经可以说话了,至于行动,还得等奴家按摩完几处穴道,身体无碍方可。”石娘子道。
“你这什么腧元锁,又是针又是点穴的,这么麻烦?不是穴道上点两下,就可以了吗?”我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
“穴道上点两下就可以?那是什么功夫?奴家却未曾听说过。”石娘子奇怪道:“我这腧元锁乃师门秘传,只需气点大椎、肩俞、风市、关元四穴,便可让人不言不动,天下能比者寥寥。”
“四个穴位,不怎么样吗?”我嘀咕道。
“公子见过其他锁穴之术?”石娘子问。
“没有没有,我瞎说的。”我道,“不是四个穴道吗,你怎么解那么长时间?”
“虽是四穴,但公子被锁已有半个多时辰,此术施身,阻隔血脉,时间越久越伤身,奴家此时为公子推功过穴,免得经脉暗藏隐患。”
“那你可得给我好好按摩一下。”我忙道,不知她按得太舒服还是确是困了,我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沉沉醒来,感觉晃晃悠悠的,揉了揉眼睛,四周看去,一片黑暗,只窗门处隐隐透过来暗淡光线,外边传来马蹄的得得声,心中一阵迷蒙:电视声音?我在哪?现在是早上还是晚上?这是什么?我刚刚做梦了吗,梦中……不过我再也不想承受那种在死亡与重生之间的痛苦了,虽然想起梦中的美女有些可惜,不过,梦就是梦……
忽然,附近传来的低语,让我一怔,是梦中的声音,难道我并未在做梦?
随着眼睛的逐渐适应,我逐渐看清这正是我睡前那个马车车厢,原来并不是梦。我心情复杂的想。
我坐起身,伸手掀起帘子向外看去,侧前方石娘子星光下美妙的剪影袅娜多姿,又娴静如水。在我呆呆望着她时,车辕上坐着的木叔嘿的一笑:“公子,休息可好?”
我脸一红,看见石娘子转过脸来,繁星洒满她的脸旁,如皎月一般迷人:“还好,还好。”
“公子醒啦?”石娘子声音带着笑意说道,“此时天色已晚,酉时有六,公子可想吃点东西?”
我略一想:八点半?一觉察确实有点肚饿,“是有点饿了,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吗?”
“晌午走的有些仓促,只有些饼子和牛肉,公子可将就些。”石娘子稍带歉意的说道。
“都行、都行。”我无所谓的道。
“那我们在这块休息下吧,都吃点东西。”石娘子指着道边一块空地说道。
木叔从车厢里拽出个包袱,把车停在道旁,我也跟着跳下车,伸展伸展身体,石大石二接过马匹拉到旁边草地上喂着马,木雨过来拿了块饼子坐在道旁的一块石头上警戒。
“公子尝尝,这是我家小姐秘制的牛肉。”木叔早已清出一块空地把包袱打开有两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一块打开是饼子,一块打开是牛肉。
“饮食单薄,公子赎罪。”石娘子说道。
“闻着挺香啊!”我拿起一块饼子掰了小块尝了一口,软香筋道,面粉的香甜恰到好处,饼子外黄微焦,内白千层,我沿着缝掰开,捻起几块牛肉夹进饼里,大口一咬,饼的筋香与肉的酥香相结合,冲淡面的单调和肉的甜腻,只觉口齿生香,美味非常,连忙几大口下肚,最后一下却噎住了,正要打嗝。
“咦,公子吃法甚是独特。”石娘子见我如此吃法,很是高兴的问道,“公子如此吃法可有说法?”
“…水…水…呃!”我抚着胸口,打着嗝急道。
石娘子见状,忙递过水壶,见我喝水,手轻轻的舒缓抚摸着我的背部。
不一会,我已经缓过劲来:“就是有点干,如果能加点肉汁和辣味就更好了。”
“这种吃法到有趣。”石娘子道。木叔闻言已按我的吃法整了一个咬了一口,瞧了我一眼道:“不错。”
“娘子也可试试。”我笑道。
石娘子瞪了我一眼,按我的做法,先掐了一小块吃掉,然后掰开饼子夹了几块牛肉,小口轻轻咬了一口,缓缓咀嚼,在我吃第三个时,说道,“不错,如此吃法,淡了饼的素,肉的荤,两相相和,味道比原来更盛一筹。”
“公子刚才说,可灌入肉汁辣味更好是吗?”
“是啊,我喜欢面食带点辣味。”
“肉汤可中和饼与肉的干硬,些许的辣味,刺激味蕾,令人食欲…,妙啊!”石娘子顺着我的话自言自语。
“你那个还吃不吃?”我看她只顾思考自语,手上那个也不吃,便问道。
“不吃,我晚上不吃饭。”石娘子还在想什么,顺口说道。
“那你手里的给我吃吧。”我道。
“给。”其他人闻言一愣,我已喜不自胜的拿了过来咬了一大口。
“啊,不…”石娘子如梦初醒般的叫道,我不解的看着她满面通红着似乎急哭了的看着我。
我不解的看着她,不就吃了个你的剩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都没嫌弃你。
正在我不知所谓时,来路远远传来一群马蹄声,闻声望去,照着星光远远看见数把火炬飘摇而近,数秒已到了我们歇息的大路上,我趁着火光看着这七八骑,领头一白色武士衫公子骑一枣红骏马,后跟几骑黄棕马,色泽看起来极为统一,在我看他们时,他们也在看我们,就在错身而过时,有人轻“咦”出声。
他们越过数十步突然停下,调转马头缓缓走过来,木叔见状忙示意小心警惕。
“停!”在要进入我们所呆着的空地边缘时,在外的木雨喝到,“阁下有何贵干?”
“敢挡我的路!”武士衫公子笑怒一喝,手中马鞭顺势一抽。
木雨扬手似慢实快,后发先至,抓向马鞭,武衫公子一声轻咦,手腕一抖,鞭梢一收一啄如灵蛇出洞点在了木雨手上,木雨闷哼一声,身子一晃。
“咦,武功不错。”武衫公子夸赞道,“如此星撒旷野,相逢即是有缘,不知夏某是否有荣幸认识一下贵等?”
“阁下好意,但荒郊野外,不知底细,不便结交。”木叔站起来说道。
“可惜可惜!”姓夏的公子看看身后静静矗立的随从,“若不是夏某有急事赶往边关,定要好好结交结交。”
我只是好奇的看着,对这个世界的好奇,这人不停的瞟着这边,莫不是贪图石娘子的美色?心中念头一起,一阵不爽,看着他极为厌烦。
“伊人奇哉,若绸若云,伊人美哉,若颦若黛,伊人质哉,若轩若曲。”姓夏的看着这边莫名的吟哦着,“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我不等别人说,看着他不停的瞅石娘子,心中怒道,“没人想认识你,赶紧走!”
“在下夏厢西,见过佳人。”夏厢西马上抱拳微躬一礼,“不知佳人芳名若何,家住何方?”
“什么芳名家何的,和你没关系。”我边说边伸手隔空搂着石娘子,反正他又看不见,趾高气昂的看着他,手却有点微微发抖和冲动。
“原来如此,可惜可惜。”夏厢西看着略带遗憾的叹息道,他稍一沉吟,从怀里掏出个木牌来,“我对佳人一片赤诚,望可相交,这块东西容请贵收,他日或若有缘。”说完抛了过来。
我怕石娘子收了,自己忙抢前一步把牌子拿到手,手触到牌子,有四分之一手掌大小,却入手极沉,有若有若无的香味,一抚摸上边还刻着什么图案,这玩意应该能卖钱。
“走!”夏厢西恋恋不舍的看着这边,最后终于一调马头风驰而去。
“呸”我悻悻的唾了一口,看向石娘子,却见她看着我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看的我极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