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姐姐也明白我等世家,虽各位姐姐托于隐秘,但毕竟各家凤首,有些事家里还是很关心的。”文远说道。
石娘子看了眼木雨和木叔道:“你到知道的不少?”
“只是皮毛、皮毛而已。”文远讪讪一笑。
“你是不是想在我这打听些什么?”石娘子道。
“小弟岂敢,只是担心各位姐姐而已,担心而已。”文远道。
“你如果可以多说点火舞的事我或许可以说点你想知道的。”石娘子道。
“姐姐这是什么话,我们几家同气连枝,姐姐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小弟知无不言。”文远道。
“这些场面话还是别说了。火舞几时离开青冥?去向哪里?和谁一起?一起的人何等形貌?”石娘子问。
“火舞姐半月前离开青冥境内,一路向西,随行一二十出头男子,长相不明。”文远说道。
“只有这些吗?”石娘子道。
“顾家姐姐又不是不清楚,火舞姐最烦人跟她,如今又学了一身本事,刻意躲避,我们哪能有更多的消息。”文远苦笑道。
石娘子闻言不屑的哼了一声,道:“既然再无消息,那你走吧。”
文远闻言一愣,“顾家姐姐不是说……”
“你给我多少,我便说与你多少,现今你看到的可比你说的只多不少。”石娘子道。
文远闻言苦笑,看了我一眼,“小弟告辞,姐姐保重。”说完转身而去。
看着文远身影渐渐消失,此事也渐渐消停,走廊只剩那毛脸大汉还在酌酒,“多谢兄弟仗义!”我远远谢道。
“哼,一丘之貉!”大汉闻言却没好脸色,进房关门。
“嘿,顾家姐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回首看着脸色有些沉郁的石娘子说道。
“怎么?嫌我没告诉你真名吗?”石娘子抬首道。
“陪你这么长时间出生入死,连个姓名都不告诉我。”我佯怒道。
“我以为你喜欢我那个名字呢?”石娘子闻言笑道。
“我只喜欢叫你那个名儿。”我笑道。
“呸!”石娘子碎了一口,接着脸色一沉对木雨和木叔说,“家里是不是知道了?”
木雨低首不言,木叔沉默一下道:“小姐放心,该说的会说,不该说的我们也不会多嘴。”
“什么不该说的?没有什么不该说的,有什么你就说什么。”石娘子说完挽着我返回屋里,一把关上门,又觉不对,拉开门,一把把诸云清拉进来,“嘭”的关上门。
我一看她生气了,也不好在问,看她坐在床沿,不知想着什么,我和诸云清坐在另一张床上面面相觑。良久,我和云清都困了,两人打着盹,头一点一点,慢慢的靠在一起,正迷糊,石娘子突然道:“我叫顾雨词。”
我迷迷糊糊的道:“哦,原来你叫雨词啊,雨词,云清,雨词云清,云雨啊,嘿嘿。”
一股气流袭身,可是我已经困得受不了了,隐约间听见一声叹息,窝在了床上。
……
第二天一早,被云清叫起来,船主已早早备好早饭和一些时令水果赔罪,石娘子已梳洗完毕,吃着水果,云清帮我整好发髻,不知什么原因,二十天时间,我原来的头发竟也长长了不少,已经可以扎起来了,不过还是用着石娘子的易容。
“是不是心虚了?”我坐着边吃边看着有些神思不属的石娘子道。
“什么?”石娘子一愣。
“虽然不知具体情况,但我想,跟我有关系吧?我又没什么能力,你是不是心虚了,不确定了。”我道。
石娘子沉吟一下,“昨天文远所说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你也太小瞧我顾雨词了,既然认定了你,何须后悔,就算你真没什么用,又有何妨,我也自有能力达到我的目的。”
“听你此言,我也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了。”我道。
石娘子嫣然一笑,“你要乖乖的哦,说不定我什么时候就把你抛却了。”
“哈哈”我一笑毫不在意,继续吃着饭:我也决不会让你离开。
石娘子表情放松下来,也跟着吃了几口饭。
“顾雨词。”
“嗯?”
“顾雨词。”
“嗯!”
“很好听。”
诸云清边上听着我们的话眼睛一转没有说话。
顾雨词闻言,张口想说什么,外边传来木雨的请示:“小姐,上边送来东西说是赔礼,小姐要不要看看?”
“我是什么样人,木雨你跟了我这么长时间还不了解吗?”顾雨词沉声说道。
“小姐恕罪,只是文少爷亲自送来,说是务必请小姐过目再说,小的才特来请示。”木雨低言请示。
“你最近是越来越自以为是了,你是谁家的奴才,自己理清楚。”顾雨词道。
“别赌气了,消消气。”我对顾雨词说道,“让木雨拿来看看,既然需你亲自过目,那就是有些蹊跷的东西了。”
顾雨词闻言瞪了我一眼,轻道“要你多嘴。”然后让木雨把东西拿进来。
木雨端进来一个锦盒,打开里边几件女儿家首饰,金钗玉簪极为华美,纹饰考究,一柄短匕,约巴掌长短,凡不惊人,匕首出鞘却寒光四射,匕首背部简简单单一个钩型印记。内里还有一小锦盒,打开竟是一鱼型水晶,跟我那一模一样。其他还好,看见这个东西却都是一愣,昨夜冲突皆因此物而起,遗失夺物等等,今天此物竟被送来给我们,他们是什么意思?
我拿出我身上的那颗和这块对比,肉眼看去竟觉丝毫不差,吩咐云清拿个茶杯和清水过来,然后仔细对比,迎着从门缝照进的朝阳,光芒透过,竟若无物,心想这怎么可能,再怎么也应该有些许折射,不过透过光线终于发现了一丝不同,两颗鱼眼一颗暗点一颗白点。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我和顾雨词边观察这个东西边说。顾雨词拿在手里微微运功,没有任何变化。云清拿过水来,我让她倒上半杯做好标记,然后把一块放入水里,做好标记,重倒一杯到第一次标记的位置再放入另一块,水痕一模一样,双鱼大小几乎一模一样。
“这是想扔掉这个烫手山芋吧。”顾雨词看着我的实验。
“为何?他们昨天不是很想要吗?还有他们怎么知道我有另一块。”我倒掉水,重接一碗,双鱼同时放入,看有没有什么情况,可惜如死一般沉入碗底。
“此物如此敏感,他们昨日所行这船上人多嘴杂,说不得这消息已经飞到有心人耳里,不如退一步,送给我们,一是赔礼,觉得我们也不会拒绝,二是你手里确有一块,只要你不两枚同时拿出,也无人怀疑,三是既然已说遗失,不如将错就错,免得以后拿出来落人口实。”顾雨词缓缓道,“至于说他们怎么知道你手里有,也许是他们中有人见过你拿这东西。”
听着顾雨词的分析,不自觉的给她伸个大拇指,道:“我自得到,除了在你们面前拿出来过,就是当时在丰仪城怡春楼有旁人见过,如此说来,他们中有当时怡春楼亲历者?”
顾雨词瞪了我一眼,道:“不一定是亲历后边的事,也许只是看到前边赠予你的过程。”
“这么说来,那青冷就是魏家或者云家之人了?”我道。
“就算不是,那与他们的关系也不浅。”顾雨词道。
“这些东西收不收?”我问。
“收,干嘛不收,这首饰云清你拿着吧,这匕首也是名家所冶,吹毛断发,你拿着防身正好。”顾雨词说着把匕首拔出来对着桌角轻轻一划,如切豆腐一般,没有一点凝滞,然后归鞘递与我。
我拿到手里爱不释手,虽匕首外观朴实无华,但却是属于我第一件兵器,自然非同一般。
“这双鱼水晶你收好,别再被人无端端惦记了。”顾雨词也没研究个所以然来,递给我说道。
“我哪能收的好,不如这样,你拿一个,以防万一。”我道。